左乳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纹，智慧线真他妈的长，
随后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掏出根烟来叼上。
刚在公司的会客厅签了一个漂亮的合同，想到
董事长从欧洲回来，会用肥厚的大手拍拍他的
肩膀，老花镜的后面眯缝着眼睛和蔼的打量着，
他就不能不有点得意。

晚上的宴会也是自己筹划的，席间觥筹交错，
得体而优雅，一般的黄色笑话上不了这个台面，
那都是女人表现自己还有点幽默感才说的，顶
多捎带了点对政治的含沙射影，让一般的男人
觉得这个女人还算打趣罢了，现在的女人对自
己的身体也对男人的身体太了解了，不去钻点
高精尖的就根本没好好生活一场，工作上的事
情这么多，要是不能回到家里有点默契，那实
在是乏味的很。衣食无忧后，不去琢磨些福柯，
不去理解一下奎因，简直就是饭桶。闲暇的时
候他也点开网络上的一些人气比较旺的论坛，
看到不少品论这个议论那个的灌水，仿佛都是
大学问家一样，在他看来，那些立意深远，论
点不俗，在结尾的时候一点故做的谦虚，简直
就是垃圾，自以为是的垃圾，自我感觉良好的
垃圾。要不是白天忙着在电话里用外语和人交
谈，他简直不能容忍这些垃圾的存在。

如果今天只是昨天的重复，那人类能发展到现
在？得意中他抿抿嘴唇，残留着的白葡萄酒的
酸甜让他觉得那就是初吻的味道。多少年过去
了，数不清次数的右手曾经放过多少回左乳上
了，难道这就是那点本能？！就这点本能支撑
着他现在有个家？有个他很满意的妻子？现在
他觉得自己已经走在了时代的前面，那个让他
满意的妻子说不定是他以别人的标准判断的，
其实不就是缠绵的时候双方都还没有太审美疲
劳么？他觉得不太好意思说的是，尤其是妻子
在床第间喃喃自语说着她自己假想着的性爱才
更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是不是该也得有点创意
了的呢？

白葡萄酒是优雅的应酬，决非如白酒般不倒不
算喝。揣着清醒和那只可以夹在胳膊里的包，
他轻轻拧开家门，妻子熟睡了，被单里露着左
乳，她的脑袋已经是自己枕头的枕头了的，蹑
手蹑脚的，他悉挲着抽出睡衣腰间的系带，把
妻子的手脚绑在了床头。那枕头依旧还在自己
妻子的脑袋上。他的右手按在了妻子的左乳上，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猛烈，想必自己今天就
是强奸犯了的，白皙的身体上甚至映现了抓痕，
忽然觉得这样会不会把自己的妻子吓出问题来
呢？体贴的他在关键时候用左手掀开了那只枕
头，趴在妻子的耳边，说老婆我要进来了。。。
妻子分开了双腿。。。

在还没有平静的呼吸与他的同事经常说的那种
肺结核般的潮红还没有散去的时候，妻子喃喃
着说老公你真好，上次你绑得我一点不能动，
这次刚好！

他怔怔了好一会，我，我，上次？他不知道该
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