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漂泊的欢乐和哀伤——连载十七 钟老板每天过问新产品试制的情况,电话不断的催着山东模具厂,“谁的产品,早一天投放市场,谁站主动权。”他心里每天盘算着,他也静观靳老板的动向,他不止一次的向老靳道:“厂里货很快就出来,你准不准备卖?”老靳每次总没有一个明确的表示。钟心里不满意,可是又无法表示出来,心里觉得窝囊。靳认识老区,还是自己的功劳——是他自己领着靳赴的荣请区的酒场。本来是想炫耀一下,也让靳看看他在C县鞋厂中的威信,不承想给区、靳造成了搭手的契机。不过真的是别的鞋厂老板也不会这么做,总要考虑相互间的关系,只要货对路,找个客户也不是很难的事。 这一段,为完成上面下达的税收任务,C县的各税务部门都动了起来,串店走厂消灭税收空白户。说的这一天接近中午,两个税务人员来到了钟的厂,与早来到的工商人员相遇,接近中午来和接近中午还没有走,自然是叨扰钟老板一顿了。钟老板兴致很高,每年他在这两项所费几乎为零,请吃几顿饭,也是应该。 国家少点收入,个人私谊怎么会不增进呢?老靳也在厂里,钟老板叫着老靳一起去。C县的喝酒规矩,老靳现在不是耳闻而是倒背如流,与C县打成了一片。席间喝酒,各显身手,说不清是人借酒还是酒借人?钟老板把对区的不满意说了出来,老靳也无法说什么,只有实事求是的道:“我也无法,老区的鞋好销,但提不到货,挣了钱,我请你钟老板和大家喝酒。”钟老板道:“让这在座的朋友去帮你,看老区敢不给货。老区不是玩意,欠收拾。” 这税务的插言道:“今天一早去他们厂,一直没有见区老板,说是出门去了。” 钟老板道:“这个时候,他不会出去吧?厂里堵着门要货的客户都打发不了,他出去干什么?是不想见你们。” 税务的不信的道:“他敢?” 钟老板笑着道:“你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然后说到那时去厂里找他。” 税务的拨通区厂里的电话,要了区老板的手机号,区老板在电话里说:“现在在石家庄,最早后天才能回来,回来后再见。” 钟老板乐呵呵的道:“下午你去他厂吧,看他在不在?说不定你就能碰上。呵呵”税务的似信非信,但老靳知道区并没有去石家庄,他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是这么想的。 钟老板道:“如果下午他不在厂里,晚上接着过来喝酒。他效益好,让他多交点,帮你们完点任务。” 这工商的和钟关系很好,上午两人在厂里闲聊,钟就和他说老区把老靳拉走了,他愤愤的道:“得找机会整整区,一个南蛮子,敢在咱县与老哥扎刺。”他听到钟和税务的对话,想这可是机会,借着酒说:“下午,我和你们一起去,老区不在,我们就在那坐等。或是你两在车上,我自己进去,我见到他,就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再进去,堵住他,看他怎么说,抓他个典型,去年的帐和今年的一起算,知道吗,去年他可是挣了几百万,给我们管理费没交多少,税,交的多吗?抓不抓到他,晚上回钟老哥这里接着喝酒。” 这税务的一听,到不错,道:“这主意好,吃完饭咱们就去。” 钟老板笑着说:“算了吧,老区是不是有关系?” 这税务和工商的都说:“没有什么关系,去年是王××给他维持关系的,今年王××自己办鞋厂了,老区化工原料和配件上挣了他不少的钱,他对老区挺不满意的,说了:区有事情他不管。王××今年赔钱,他弟弟给老区送的原料款到现在都没有结清,王找过区几次,不管用。” 钟老板看似惊奇的说:“是吗?现在原料长了这么多,这钱按现在的价格给呢?还是原来的价格呢?” 税务的说:“要是按现在的价格到没有什么说的了,王就是生的这个气,把料放在家里就挣钱了,当时给区的时候定的是一星期内付清,现在两个多月了,还没有给清。而且新进的料,不用王的弟弟了,王更生气。” 看着都是无意,老区在C县的危机已经露了端倪。 王××,去年是老区的外交官,C县的工商、税务、公安等关系都是他负责,每月给他几百块钱再带着给老供原料。去年老区挣了不少,原想区会另外再给点,可是等到区回家,区也没有提起过。今年他也办鞋厂,领着不少的人到了区的家乡,去买配件做模具,原来不知道,但鞋厂办起来后,听别人讲,在广东谁领生意去,都会得到茶水费,区一点没有给他。别人讲区肯定得到了茶水钱。他和老区口头定的,区做的模具,也帮他做一套,给他做的模具,只有两套能销,销的价格也不高。他现在看老区的新样式的好销,可是老区没有给他做,他现在几乎每天找老区,要老区新式样的模具。今年每月的几百元没有再给,据讲去年在淡季区也没有给,成了名副其实的季节短工。 工商、税务的说干就干,吃完饭就要直奔老区处,也是钟老板拦着,到了钟的厂里喝水,钟不是不主张去,只是说,再晚点去,那样区会在厂里。算了算了,以后再找他吧。这只是做给老靳看吧。 老靳看着,知道区在C县已经成了众人的靶子,像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躲的远远的。对于C县的工商、税务他也是敬而远之。 稍晚会,他们去了,按着他们说的方案进行。 这工商的一进厂就直奔区的办公室,看看区没有在,自己就去了区的库房,在那里,区正和安阳的客户谈着什么,区没有什么的给他打着招呼的道:“来了,到办公室喝茶。我一会就去。”他也没有说什么,应该是不露声色的道:“好,我在办公室等你。”他往办公室走着给那两税务的拨通了电话,告诉了他们这里的情况,也让他们到办公室去。 区那知道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区的命运中有此劫。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处在风口上的区,会怎么样呢? 王老板在厂里拿到了样品鞋和鞋厂的老板道:“我马上回市场,把鞋摆到摊上,看看客户的反映。明天洛阳的老冯来,我动员他定这个鞋,行的话,让他再包台机器,把洛阳市场占领,和老区的鞋决一死战。” 鞋厂的老板听到王这么说,满脸笑容的道:“好,一切仰仗王老板了,事成,我每双鞋给你提一毛钱。”这就是说,冯定的鞋,王每双就有一毛钱的收入。 王老板道:“我不知道这鞋的成本是多少,不过我卖着有利就可以,厂里赚多少?我不管,赚的越多越好。只是和老区一开战,这价格就不好说了。我想非把区逼死后,我们的价格才能再长。不知道咱们的鞋成本比区能低多少?区的成本是多少?我想开始就以区不可能承受的价格卖,两面开花,把洛阳和石家庄这两个市场牢牢的掌握在我们手中。” 鞋厂的老板暗思一会道:“好,我同意。区的成本,我和另两个老板商量一下。不过,王老板你放心,你也告诉冯老板放心,和老区拼价格,绝不会让你们去赔,每双鞋也会让你们有两毛钱的利润。” 王老板很痛快的道:“好,我们不要利润,只要不赔就行,到时候你厂家坐阵市场,看我卖的价格,给一毛钱就行,补偿我们的运费、摊位开支。不过有个要求:现在东北人没有包机器,以后他们包机器的时候,给他们的价格,比我们高两毛钱就行。” 这鞋厂的老板很痛快的道:“样品是你王老板提供的,也是你帮我们打石家庄和洛阳市场,老区的鞋完蛋了,后上来的鞋不会卖过我们的。这两毛钱没有问题,不过不光对东北的客户要保密,对其他的客户都要保密。可以吗?” 王老板笑着伸出右手握住鞋厂老板的左手道:“好!把老区彻底整死!” 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