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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
下午去过医院,到了那个科,找到了何大夫。很显然,这科的大夫和护士们都了解这个病号,不知道我是谁的情况下,都在为那家子说话。我并不知道护士站那个站着的矮瘦的人就是何大夫,一听我打听他,他警觉地问找他有什么事,我看他那表情一笑说没什么,是来问问孩子的情况。 他示意我到了靠墙的那边说话,谈话虽然毫无敌对,但他轻易就说出了靠片子看不出什么,但结论却是脑震荡。我特意问脑震荡和轻微脑震荡还是很不同的,他说没什么大的区别。就是这脑震荡的结论支撑着对方不肯出院。 他说还是靠他们两家谈谈解决,医院难以让他们强制出院,还暗示我有个三两天头不疼就可以出院了。 晚上,表弟一家定出明日去学校和医院。 我觉得这样的事情特别能打扰到我,而我目前实在不适合接触这样的事情。 说的是,我确定自己这该是抑郁症或者神经衰弱了,尽管我自我感觉睡眠很好,可是却总不想醒来不说,还一直做梦,醒来就感觉眼珠子疼,因为做梦眼珠是在不停地转的。 吃周大夫给开的药,但依然做梦,只是容易入眠些了。 他说他很少做梦,同一个床上这么多年,尽管精神世界诸多的交汇和相融了,他更是完全接受了我的方方面面,但我俩实际上是如此不同。对待事情,他很不爱多动脑,很少多思虑,而我却恰恰相反,总是心思缜密,十分细腻敏感。就显得他没心没肺活得有滋有味,而我总是心意沉沉操不完的心想不完的心事。 这个晚上,他没有拽下我下楼去散步,我睡得很早。
今天下午下班时间他回来得很晚,不确定是否在家吃饭,我电话他不接,我有了些生气,一看我生气了,他马上表示就回家。回到家一问,说是他们前段的抽样检查中,济南的一家纯净水生产厂家电导率超标了,达到了9 (4以上就是超标。)他们向省局提出异议,说济南的质监局去查的结果是在4以下,滨州的肯定不对。他们就忙着研究解决策略。先带去环保局有关仪器检查,然后买了一样的新的设备一台并找来计量所的验较这两台仪器是否准确,然后带去淄博的同样仪器去检验。 我一听说“嗨,你脑子不转呀,这么重要的事你用得着一遍遍不接电话说一声吗,还让我一遍遍电话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给我说一声,我就知道厉害关系了,怎么还敢打扰你们?”又叮嘱他以后一定说明一下,我说大是大非我还是拎得清的。
今天去医院,没有去同学那里,如果我感觉招人哪怕一丝的嫌了,我也不去跟前晃悠,除非是母亲的事儿。在母亲的生命攸关面前,我可以丢掉我所有,包括人力财力和我的自尊。那也是确认我将来能足足地还了这情。
6.19
我关心他们那仪器检验结果的事儿,一问,事实证明他的所里的仪器是准的,那么环保局和济南质监局的都不准确不说,差得很远的,我为他们高兴。 恰昨天起身体不适也是个原因,感觉今天十分困倦,这药,服到第三天了,依然梦连连,不像有效的样子。 还好,晚上被他拽下楼去散步了,路线是西门-黄河七路-渤海16路-黄河10路-黄河十路至新立河西路一半折回-渤海15路-西门-楼后健身场地。每晚散步回来我荡着很矮很矮的吊环旁的秋千等他练习臂力,今晚的他不得了,居然可以引体向上两个空滚翻。牛。
从母亲去世时开始的整个小区的保温防火材料装饰接近尾声了,今天一看,完工的我这楼,原来除了乳白色的底色,只有另外一种颜色,那就是我最喜欢的紫色。它在上下两层的厨房位置过渡位置和卫生间那里,涂的是紫色的涂料。十分清新漂亮。 看着清新漂亮如同新房的楼房,心中对母亲说“娘,我们住的楼刷成有紫色的颜色了。” 母亲随我来西区新房住了七年半,没过去这个春天走了。这是母亲来这里度过的第八个春天,母亲是于春分日入土为安的。 事先我是想到过无法忍受母亲离我而去的,但没想到的是:虽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剧烈难受,难受得寝食难安,歇斯底里,精神失常,但犹如一把木刀,戳得我的灵魂打颤,精神世界的支柱被悲伤腐蚀得摇摇欲坠,痛苦不是那么强烈,所以不是那么淋漓,因为此而无处放逐悲伤,让心像孤魂野鬼,在生死和阴阳之间飘摇不定。 于是,世间万般都无法令我脱离消沉的情绪。 他,那样的由着我任着我,对我简直百般迁让和疼爱,我却感觉心隔墙,永远暖不过我的心的感觉。 不是我不明白那些看淡生死的道理,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对母亲的深爱和眷恋是另一回事,就好似你这生最最珍贵无比的一件宝贝撒手摔碎不再了,其他的宝贝你不觉得宝贝,所以有之可无之也可,不在乎了。 这么多年来,我的钱,我挣钱的意义是让母亲好好活着,不知不觉中我没发现这个,直到母亲离去,我才觉得,手头不宽裕的我却也一点也不在乎钱、不在乎世间的任何享受了。 或许为母亲花的钱一直是我能挣来的缘故,我跟任何其他人没有为金钱的目的性(为他和她挣钱、存钱、理财等),这点看来,谁找了我这样的当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又不爱首饰,不爱华服,不爱享受,如此看来,我适合隐士的生活么?可我也不想长期在偏远的地方生活,而是喜欢闹中求静,保持自我。
现在,他最愿意跟我一起散步,散步很久,累了坐在一起说话,说不完的话,歇歇再起来继续走走,最后还要坐在楼后空地上说话,我不喊他就不想上楼。做个正常人的话,他比我做得好得多。 今天电话了我和他园林处的同学,说26日回老家,早为我参谋着给老人带些什么样的花树去。我这两天也赶紧想想。
今天单位的师范同学电话来了,说今年同学要去东营聚会,庆祝我们相识30年,毕业30年的话要等三年后。 当初,我们是一群15-18虚岁的孩子。 电话班长,说要我写个聚会词,我说我写的东西都很自我,实在不适合写这类大家的东东,我也不擅长具体记忆,难以结合具体感人的情景来写。但推不掉,非要我写不可。我说了个条件,届时不要我来读。班长答应让同单位的S来读。 为何要去东营?滨州有13个同学呢,当时12个县市,有三个划到了东营,另外两个划给了淄博市,我对他说“ 是啊,为何去东营,一是上次来的滨州,这次想换换新鲜一下,二是东营的她们都是官了,其中一个还成了副县长。 这两种药,该是麻痹人的意志的,服了它,应该是抑制了人悲痛的那根神经,所以我的悲伤不那么重了,但却整个人也跟着有气无力。
6.20
昨天十点多睡还是睡到了今天的十二点,中间只起来吃过一顿饭。而且,只要闭上眼睛,很多很多的梦,不一样的,各种梦都涌向我,翻过来是梦,覆过去也是梦,闭眼就是梦梦梦,我感觉自己要被那些梦淹没了! 最后我从恹恹中翻身起来,决定就去滨医做高压氧!先试试是否是我自己感觉到的脑缺氧。 我是12:50出门的,等102车,平时没有出租,今天来往四五辆,有空车,但我不坐,天很热,取出面巾纸擦汗,等了13分钟车来了,上去有空调,很凉快。昨晚他说过滨州的公交车都换上了带空调的。出门乘公共汽车多好。 显然是为了卖衣服挣钱。他们非要我买一套他们的纯棉睡衣不可,尽管我上下都穿了纯棉的,还是不被允许。 用医保卡交钱需要等到两点,交完钱就耽误做高压氧了,我说了说,交了100块押金,先做。 确实比淄博的正规,认真,不做不知道的。 一共吸氧三次,每次的时间比在淄博长多了。在淄博每次是吸氧两次的。 似乎管用,从中午12点醒来到现在的23点,我精神尚好。 他去北京了,临走,早晨早起,在我做着梦的时候已是买回了些桃子、杏和其他菜,临走来房间叮嘱我买了什么什么别忘了吃。我“嗯”一声继续迷瞪,几乎马上就进入梦乡。
现在,能判定的是神经衰弱了。打算再做四次,一共五次,试试会咋样吧。我猜想应该很好。 想起堂堂的人民医院只因为高压氧不怎么盈利,就不上,改日卫生局提建议。 人民医院这么大的医院,常常送去急救病号,如果及时进入高压氧治疗,能挽救多少人的生命啊。他们就剩了唯利是图了。我认为没有高压氧治疗的话,不配三甲医院,必须得提提,不为我,为那些急重病号。高压氧治疗特别对症那些植物人和昏迷的人,更对症的是煤气中毒者。
昨晚散步时想起女儿的未来,我说有三种选择:1.终生搞音乐的话,要么攻博士要么出国研究生要么国内最出名学校研究生.2.进中小学和职业学校当老师的话,必须学好声乐。3.准备好另一个学历将来公务员或者其他行业的招聘考试。他是从不想这个的,也根本意识不到不想不早准备会咋样,就会说“孩子大了少管。”
昨晚和今天,我走到哪里,都感觉到母亲的存在,心中的积郁滞纳着,就凝结在心口的位置。 实在是太想娘了,只要我喊出娘这个字,敲出娘这个字,想到娘这个字,眼里就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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