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姐姐这次表现很好，扔下根本离不开她的孙子，来替我跟妹妹一起照顾母亲。这段时间没白疼她和姐夫。在她没尽心的情况下，我每次回老家只要时间允许都去看看他们，捎点他们需要的东西，比如听说姐夫有时抽筋，我那次回去给他买了对症抽筋的补钙药，能吃三个月的量。

    女儿长大了，依然像小时候，只要一出门，一上车就找我的肩膀和怀抱，就基本一路睡到了首都机场。

    22:00起飞，五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呼市。

    其实气候相差无几。我们住在了湘江大酒店，内蒙古大学斜对面。

    住下的时候已是差十分午夜。轮着洗澡看电视商量明后天的安排。

    仅从出租司机感觉到，呼市的人比山东人还实诚。

    9.6

     他在邹平时候一个企业的老板的关系，我们跟音乐学院声乐系一位研究生导师见了面，她跟我差不多年龄。或许她跟先生熟人的关系不错，一见面就为我们打算，点出两条路，一是问问教得第一好的已是53岁的那位钢琴老师收女儿否，另一方案是跟一位年轻的能带研究生的老师。跟了这两位将来研究生都没问题，且女儿英语一直不错，我后来才知道音乐系的学生考研不过关的都是卡在英语上。她说教得最出名最好的那位老教授一般不收学生，特别是不够一定水平的。她让我们等待，说替我们出面。

    为什么？难道入学后他们班的孩子们允许自己找老师？到现在我都没明白过来，看来得等他们军训完正式上课才知道怎么回事吧。

    我后来想，是他们这音乐表演班可能有声乐有舞蹈有各种乐器，乐器中不惟钢琴。那么一共不到三十个人的班，没个老师估计也就分配几个孩子的教学任务吧。

    我感觉呼市是跟我们小城经济和消费水平差不多的城市吧，看出租车起步价一样，别的物价什么的也差不多。

    我在居住区附近的一个大商场买了三样东西：帽子、平跟皮鞋、黑色的半裙飘逸些的。鞋子质量极好极舒服，我一买上就把脚上的镂花靴子换了下来，那顶宽边的几层的帽子我没决定是否要，我试着的时候他正好过来了，看到我戴帽子的样子似乎很喜欢，只朝我笑，鼓励我买了下来，是挺漂亮的。

    因为内蒙古师范大学和内蒙古大学都在近处，这附近很是有几家琴行。是夜看电视多些。一家三口在一起，干什么都幸福快乐，我很是享受。

    我注意了一下，女人们脸上极少有有斑斑的。我没去查看，难道这里紫外线不厉害？或者水土遭污染轻些？

    跟他们任何人打交道都很愉快、亲切、随和，这是个平易近人的城市。

    住处出门不过五十米就是网吧，所以我进去过，当时没有带身份证，一个单位干保安的小伙子自然地像对熟人一样地问我，得知怎么回事他将他的会员卡借给我用。

    联系明天的草原一日游。价格相差不小。

    最后从网上搜到一个旅行社，电过去，按每日98元收费的，有一顿午餐。

    9.7

    草原一日游，去希拉穆仁。我和女儿都真是没出息，人家导游一路上一直在介绍沿路风景和城市风貌以及青城一些其他特别处，可我们却时不时迷瞪。所以听得不全。是昨夜放纵了看电视的原因。

    一小时左右看到了草原，久违的草原，令人心胸开阔。

    车子经过的地方，我注意到路边是紫色的小花，很矮，该是我们这里也常见的那种野菊花。紫色花儿，是我喜欢。

    我们驻足的是呼伦贝尔度假中心。到了不久就准备骑马，太冷，孩子爸爸还穿了短袖。我们一家三口都租了大衣。一个老外还穿了短裤，大家看到免不了唏嘘。

    这些马儿都训练有素，没了野性，我这已是第八次骑马，毫无惧意，左脚一踏脚蹬，右腿一撩啪就做到了马背上。他第一次骑马，也不怕。

    没想到一路上我和另一位体形微胖的中年男子的马一直并驾齐驱在最前面，我这坐骑总是去找他的，一路上形影不离，它俩带着我俩走在马队的最前面，人家那位男士的马走到哪里，我的坐骑跟到哪里，开始让我有些尴尬。就想这俩家伙肯定是一家的，后来得知果然如此。来回纵马不少的路段，去过牧民家饮奶茶品奶干和炒米等。这里的草原还好，有点野性，是从2006年禁牧的成果吧。那所谓的沼泽，有些近一米高的成簇的草。驶向敖包山的路上，经过一条干涸的小河，我看到了川西稻城那样的一些红草地在河床上，提醒大家欣赏。

    登敖包山爬坡的时候，回眸一望草原远景尽收眼底，我喊后面的女儿回眸。

    许了俩愿，围了敖包山。来时路上导游提问过一些问题。

    路途中有位小伙子跑马到前面训斥跑在最前面我和那位男士的马，嫌它俩总是带着马队跑起来，它们不听的时候还甩辫子吓唬它们，我说“你要相信它们啊，马可比人都有数的。”那位小伙子听了我的话笑着。

    从敖包山往下骑，因为地势较高，远景收于眼底。久久凝视着那些弧形轮廓的连绵缓坡，或者说群山，一种空旷辽阔的感觉，这里没有那些古色古香的文化遗迹的沧桑和古代烙印，因为很少有古迹留在广袤的草原上。可凝视无边草原，你却无法不感觉到一种旷古的凝重，说是苍凉并不准确，因为草原不该给人任何一种悲情的感觉。但却是有点苍凉的味道。我不由自主对身边的男士说“有什么感觉？”他说开阔舒畅，我说有苍凉的感觉么？他说也有点。

    我发现我那些次来到草原时的感觉忘了过后是怎么描述的，于是从敖包山下来一路上一直在凝神远处沉思……马儿折向行驶的时候，马队领头的那位男子纵马超过了我们，他控制着马的步子，听着他硬朗的声音，望着他坚毅的表情，迎面他恰好望过来的不乏柔情的眼睛，我似喃喃“想这草原，这缓缓的群山的感觉，像蒙古男人，粗犷而不乏柔情。”他笑了。表情少了些坚毅，眼里多了些柔波。

     下马的时候，我还想右腿一撩啪地落地，而领队的男子不知何时伸出了阔大的手臂，整个接着我帮我落地。

    带他草原骑马玩一次，这是我的一个久已存在的愿望，今日算是得到了实现，这位先生纵马草原的英姿被随行的摄影师不知何时摄了去，回来的时候交到他手上，我一看，十分潇洒，不禁大叹帅呆了！

    骑着马前行的时候，接到了声乐教授的电话，说那位钢琴教授要明日上午看看女儿弹琴。打算回去后先找个琴房练练琴再吃晚餐。

    迷蒙的小雨。

    我托一个旅行社的组团经理许芳给买机票，因为习惯信任别人，没有说价格，以为他们定然会给我们买到特价票，不想许芳本人不管这业务，托别人买的，本来打七五折的呼市飞济南的票却给买了全价。他没有多说我什么，我也不想改变自己习惯信任别人的原则，且有意控制自己去遵循的原则，但下次我肯定提及价格的。

    许芳说祖籍是山东，说去过青岛潍坊等多次。对我很爽快，也帮忙不少。我不想多啰嗦，不想表达不满是怕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出省是很注意维护山东人形象的。

    你在外人家可能不会记得你是山东哪里的，但却记得是山东的。

    我的马儿在马队前面时时领先奔跑我都没事儿，可姑娘和她的爸爸都喊累死了，到了晚上。我身体就是好。

    商量好明天早去办手续然后找琴练练，上午要让那位教授看看呢。

    尽管晚上的时间很充裕，我要去上网也很方便，但我怕影响孩子，再没去。

     琴行练琴一小时是八块钱。

    9.8

     今日白露，从此露凝为白。天要真的凉了，再三叮嘱女儿一个人一定注意保暖，我说脖颈保暖的话不容易引发鼻炎和咽炎，衣服厚点不容易凉了腰能护住元气，特别是女人。

     十点钟被喊了去，我教女儿在教授面前先介绍一下自己，包括艺考时候的曲目，艺考后又练了什么，我说你这一如实介绍让老师感觉你高考完还主动练琴显得好学，就心里有了好印象增加想要你的份量。果然，一去没等介绍老师就先问艺考考的什么，小丫头平时并不爱听我的，这时候却常常去看我的脸色，于是我基本跟她一起回答。“斯卡拉蒂的复调曲一首，十二平均律两首，春舞，李斯特狂想曲”，然后提到学琴过程，我如实汇报，从小虽然一直跟我学，但本市最好的老师都去学过半年或者几个月，说小学毕业考完十级后再基本没练，临艺考前作为第二种准备考了些各省的师范大学，因为喜欢这里并对学校有了解和研究，最后从合格证中选了这里。老师一听笑着说，难怪当妈妈的对曲子这么懂。

    她转身对声乐教授说“还不错，有速度”等等，声乐教授让我们娘俩等一会儿，我们出了琴房，过了五六分她出来说钢琴教授收下了女儿，辞掉了她手中自己的一个学生。

    昨晚电话就知道母亲在家里又发烧，我早已归心似箭，心想终有一别，最后分别来得早一点更好，也给孩子一个消化过程。母亲的身体在我眼里极其重要，我又担心姐姐帮不了妹妹多少妹妹会累坏，离登机三个小时就跟女儿道别，临别她和父亲拥抱了一下，他搂了搂女儿，我看女儿有离别的表情，控制着自己不去感受别情，头也不回进了出租，我这么有情的一个人就这样把女儿留在了呼和浩特。

    信息过，登机前后，着陆后，她大了，候机的时候信息我们先吃饱，到达的时候问我们到了吗。我则叮嘱一些事情，主要是让她吃好遵守校规等等。最后一个信息我详细汇报了我们的情况表达了我和她爸爸的心情和愿望，结尾“祝你的大学生活愉快”，想激发她的成长欲，她果然很高兴很感激地回到“谢谢爸妈！”

     我们俩，跟鲁能的一位来山东开会的老乡坐在一起，他现在包头，聊了些，主要是他俩聊。

     先生为空中小姐旋开了一瓶可乐，空中小姐回报给他几份飞机上每人发的小吃。

     靠窗，一路俯瞰常见夜景，就知道这条航线没有山脉，最漂亮的当然是济南，是呼市无法比的。但我喜欢呼市，尽管他的交通状况不太好，堵车有些疯狂。

     到济南是9:45，晚了十分。到家是23:30。路上很矛盾，一头是女儿一头是老人，离别女儿当然很不舍，但母亲的病情更揪我心，噔噔噔爬上楼洗了洗手，就去了母亲的房间亲她。老太太啪啪啪眨着眼睛跟我说话。

     我回到家的时候老人体温还是37:6°，等我掺了酒精给她擦了擦，降了下来，再没升上去。妹妹问老太太是否肚思量，思量二女儿，母亲眨眨眼。

     路上我就电话同学白，请教明天化验的项目，打算给老太太查个血常规、支原体和血培养。

     晚上没打算睡，想早晨七点多就去中医诊所喊人来采血。因为不这样会误了母亲的早饭，本来我从一点给她喝了一盒奶就没再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