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篇,是要写给我进入小学后的第一个老师,一个在我眼里永远青春美丽,白白胖胖的张老师。 之所以强调入学后,是因为我的启蒙老师,是我的父亲:一个只受过“高小”教育,但是知识水平绝对不弱于一般大学生的,平生不得志、终于因为家里出了2个博士(兼大学教师)而一扫胸中郁闷之气的司机。说起来很多人会笑话,那时最早学会的一些汉字,除了姓氏之外,就是那两句著名的口号: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今日的人可以嘲笑我们,但是他们能否仔细在内心里搜寻,然后说出来:自己对什么东西执着过!? 我一起去报名的伙伴有好几个。虽然细节不是很真切了,但是我清楚地记得那个接待我的老师:20多岁,白白胖胖,笑起来很灿烂,说话略带沙哑的张老师。后来我知道,她并非科班出身,那时是重庆长安厂(就是今日在全国微型车市场占有一席之地的 长安奥托 和新军,长安-福特的军工厂)的下放“知青”。我记得那时简单地问了我一些问题,还要我写几个字,简单地考一下算数知识,之后我就被录取了!就这样,开始了我此后15年半的连续求学生涯。 关于她的记忆,非常地多。可以说,我后来在高中毕业填报大学志愿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师范,至少有一大半是受了她的影响。 那时还处于我们现在常说的“文革”时代,上课确实不太规范,而且班上有好几个调皮蛋。读书不怎么样, 但是顽皮的水准还是有些的。比如欺负弱小的同学,比如上课故意和老师阴阳怪气作对。 一次,张老师上语文课。一个姓黄的,我们班第一号捣蛋鬼,趁老师写黑板,掰下一块橡皮,砸中了一个正全神贯注听课的女生。她“哇”地一声哭起来了。张老师转身,忿怒地要黄站起来。黄狠狠地扭着脖子站起来了。问他为何捣鬼,他还很有理,说:我看她头上有只苍蝇嘛!老师气急,要他先出去门口站着,课后处理。黄不干了。敌视的目光显示他的桀骜。这时候张老师要拖他,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拖不动。看着老师激动得通红的脸,我恨自己干吗不是孙大圣,说声“变”,立刻成为巨人,一口气就把他吹出去! 小时候我多病,特别是夏天,常常肚子痛。我清楚的记得,一个盛夏的下午,也是张老师的语文课。我的肚子突然不可遏制的绞痛。我尽力克制,脸憋得通红,大汗如注!正在上课得她看到了,即刻终止教授,带我去她得宿舍。她先倒了一杯温开水, 要我喝下,倒给我一瓶盖“十滴水”。我就着瓶盖就喝下去了。后来,她还要我在她的床上躺下休息。那时我们都很贪玩,衣服上可不像今天的孩子那么一尘不染。那个瓶盖在我的上嘴唇留下的印,早已深深刻在了幼小的心灵里! 那时我很羞怯。至今清楚的记得,上她的语文课的一些情景。比如,学了一个新的词组,一般都要做造句练习。我的反应很快,常常是她刚一说出词组,我的句子就有了。但是因为害羞,我不敢举手。于是, 通常的情性是这样:我期盼的目光看着老师,让她知道,我的句子造好了。而她几乎也总是会点我起来发言。后来,为了锻炼我,她要我参加班里的舞蹈,还有,在“大批判”等重大事件后的班级发言,也都是我包办了。 第一次参加集体舞蹈,现在想起来都忍俊不禁。记得是宣传计划生育政策的!我穿着白衬衣,演出的时候几乎都是低着头,后来被特意来参加晚会的老爸和他的同事好一阵笑话!记得发言中, 有批判所谓“三株大毒草”(而名噪一时的济南的那个企业,竟然出产的短命的“三株口服液”!),反击“右倾翻案风”什么的。 后来我上了中学,5年时间由初中而 高中,转眼之间就毕业了。填报志愿时,多半对张老师的感激,我填了重庆的一所师范学院,并如愿以偿地在16岁考上了大学。 从此开始我长达16年的寻找张老师的漫漫长路。 在我读高中的时候,她就被调离我原来的小学。后来,与她关系很好的一个王老师,也到了深圳!等我上了大学,秉承“吃水不忘挖井人”的理念,想报告她这个好消息时,才发觉我很难联络到她了。一直到1999年,新千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时,我才终于先后知道了她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我连夜奋笔疾书,在信中汇报了进入大学之后(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