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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树 父亲被又一次送进了医院急救。 嘀嗒、嘀嗒……一滴滴救命的药液,从输液架高悬的药瓶里流出,再通过白色细长的透明塑料管,缓缓地进入到了父亲已经有些萎缩的血管。“咕嘟嘟、咕嘟嘟”不断冒着气泡被置换过的氧气,也带着我们子女隐隐的担忧,被送进了父亲变的越来越糟糕的肺部。 父亲的脸色苍白,没有了一丝的血色,被医院四处的白色所包围,更是显得惨淡,让人心中不由地漫溢出无限的酸楚。我坐在病床前,握着他犹如松皮般的手,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仔细端详,除了岁月春秋的日渐销蚀,再加上病魔的折磨,此刻的父亲,简直已虚弱的不堪一击。 父亲是真的老了。他不再是我童年记忆里那棵挺拨葱茏的伟岸大树。疾病和衰老,已让他的生命成为了沉浮的影子,没有了昔日青铜般的坚强,仿佛一阵风儿吹来,虚弱的父亲,就会成为命运线上不敢去想象的一种伤痛。 坐在记忆的门槛上,想起索绕在家园门口那些难忘的风风雨雨,父亲似乎正从远处走来,一米八零的个子高大魁梧。尽管他只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但在我们做子女的心中,父亲就是一棵浴风披霜的参天大树。而我们做儿女的,则是父亲树上枝繁叶茂的再生,旁着大树的养分,渐渐地茁壮成长。入木三分,我会看到树的圈圈年轮中,所漫溢出的那些或是欢笑或是沉重的日子。因为有了父亲树,家庭温馨的歌声,便在树影下起起伏伏,浮出了月光和风声,旋转出了日子的远足。 而父亲树所站立出的姿势,则永远是筑在我心灵上的一道风景。也许算不上迤俪,但是难忘。望一眼,心中常会有父爱如山的感动。不是枝头的露水,不是过眼的云烟,是任何形式都不能代替的最为珍贵的亲情。 有次闲聊,一位朋友问我:“你为你的父亲流过泪吗?”我记得当时我是茫然地摇了摇头。虽然我是那种极容易受感动的人,会为小说中的悲剧角色凄然泪下,会为生活中的场面泪落双颊,但记忆中,我好象真的没有为我的父亲流下过泪水。 而这一刻,听着病房外呼啸的风声走过,看着父亲被病魔折磨的犹如初生婴儿般的虚弱,我的心中不由地漫溢出了泪水。 父亲树,我童年记忆里那棵葱茏茁壮的父亲树,你究竟到了哪里去了呢? 我知道,生命的季节,不会因我的呼唤而丝毫地倒退。在这个忧伤的下午,我只能让心中的祝愿,和着那些寄托着希望的药液,一起输入到父亲的肌体,让父亲能再一次跨越过死神的门槛。更希望自己能像一根拐杖,能让父亲拄着,穿越这个生命寒冷的冬天。 |
交友须带三分侠气
做人要存一点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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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幽梦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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