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江南——走马观花看南昌

文轩

久居北方，未曾去过江南，对江南一直未曾相识，所以在没有去南昌之前，已向南昌的朋友咨询了那里的大致情况，说那里夏季炎热，素有“火炉”之称，而且南昌是“英雄城”（八一南昌起义），至于其他的关于庐山、关于井冈山等等名胜古迹都只是印象中的一些释解了（此行唯一的遗憾也确在这里，后话），在我等一行人到达南昌，初来江南的那种惊喜与兴奋确随着南昌室外的高热而随即淡化了不少。

南昌位于江西北部，长江南岸，赣江下游，濒临鄱阳湖。据查相关资料，南昌之名始于西汉，公元前202年，汉高祖刘邦派颖侯灌婴率兵进驻南昌，并修筑南昌城，定名南昌，取“南方昌盛”之意。唐宋为江南西道及洪前治所，为东南有名的都会，故又称“洪都”。南昌是典型的“夏炎冬寒”型城市，由于它特殊的地理位置，所以夏天非常炎热，冬天又比较寒冷。看来南昌的温差与一般的城市比较起来要略显得愧涩了，还好南昌因有了“八一南昌起义”而举世闻名，使它具有了革命光荣传统的英雄城市之美誉，也因有了江南名楼滕王阁，因王勃《滕王阁序》而名垂于古。

（一）滕王阁上思王勃

滕王阁坐落在南昌赣江东岸，江西南昌西北，与湖南岳阳楼、湖北黄鹤楼并称江南三大名楼。滕王阁建筑规模很大，阁高九丈，共三层。滕王阁饱经沧桑，历史上屡毁屡建达 28 次之多，世所罕见。现在的阁楼建于 1985 年，高达 57.5 米，占地达 47000 平方米。仿宋风格，临江而立。

滕王阁因王勃的《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即《滕王阁序》）名扬四海，序因阁流芳百世，南昌古城也因此平添不少文采风流。其中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一句成为王勃盛赞滕王阁的千古名句。

文学家韩愈也曾撰文述“江南多临观之美，而滕王阁独为第一”。在一千多年后的今天，看来这“江西第一楼”之誉仍属滕王阁之首。

滕王阁临江高峙，庄严雄伟，巍峨耸立，气象壮观；近前盘桓观之，但见滕王阁丹柱碧瓦，装饰华丽，雕梁画栋，回廊四绕。不由得想起王勃曾作的《滕王阁序》里的一首词：

        　　“滕王高阁临江渚，

        　　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

        　　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

        　　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

        　　槛外长江空自流。”

滕王阁水光山色凝眸，“写尽九月之景”。漫步期间，倚栏偎水，心生万千感慨。但印象中的滕王阁更应多些古旧质朴的风格，有铅华洗尽之凝重，怎耐独步其中，仿若走在一处今非古往、古非今来的装饰画幅里，现代建筑材料的密集装修早已把古朴的滕王阁装潢成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缺少了当年王勃年轻气盛斗酒抒诗篇的妙笔生花的韵味。斯人已去，斯楼已非昨日的斯楼。想那出生于山西书香世家、素有“神童”之誉、作为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知了现今的滕王阁，怎得能携《滕王阁序》赴笑九泉？

《滕王阁序》共717个字的序文骈骊工整，辞彩飞扬，写景如神来之笔，抒情有经世之志。且气势磅礴、才气斐然，文字凝练，佳句迭现，其中不少组句成了脍炙人口的千古名句，像“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晚唱，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关山难越，萍水相逢。”“老当益壮，不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东隅已失，桑榆非晚。”“胜地不常，盛筵不再。”等等。

史料记载，王勃当年作此文时，正值唐高宗上元二年（公元 675 年）重阳节，洪州都督阎伯屿携文武官员欢宴于滕王阁，共庆重阳登高佳节。此时，王勃因赴交趾省亲探父，乘船路过马当（今彭泽县）遇阻，中原水神以风相助，日行七百里到达南昌，适逢阎都督九九重阳为滕王阁重修竣工盛宴而被邀入席。
　　酒兴正酣，阎都督请各位嘉宾行文赋诗以纪欢宴之盛况，其实阎公是想让略具诗名的女婿孟学士好好展露一手，孟学士也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当众吟咏，因此在座诸公均再三谦让。
　　至王勃之末座时，王勃不谙此道，踌躇应允，令得满座愕然。
　　王勃行文习惯小酌，然后蒙头少睡，起来后挥毫而就，这是王勃“打腹稿”的方式。逢此盛宴，小寐难成，王勃于是端坐书案，神情凝注，手拈墨碇缓慢磨墨，借机酝酿才思。
　　阎都督和众宾客看王勃不紧不慢，于是登阁赏景，吩咐小吏随时通报。
　　很长时间，小吏来报第一句“南昌故郡，洪都新府”，阎都督听觉老生常谈，实乃平淡无奇；小吏又报“星分翼轸，地接衡庐”，阎都督默不言语；及至小吏来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阎都督遂拍手称赞天才之笔，急令众文武返滕王阁开怀畅饮，尽欢而散。
　　此次盛宴，也因此段佳话而名垂文史。
　　可惜天妒英才，王勃序后第二年，探父途中渡海溺水而逝。一代英才早慧早夭，滕王阁也因此名噪天下。

自王勃之后，也有诸多的文人墨客作赋滕王阁，但都不再浮现昔日王勃的《滕王阁序》里的斐然文采。但看今天凭栏远眺，望秋水共长天一色，却不现落霞孤骛齐飞，昔日繁华的滕王阁景象只有去王勃的《滕王阁序》中寻觅了。

（二）八一南昌起义纪念塔

八一南昌起义纪念塔座落在南昌市区中心的人民广场南端。1977年为纪念“八一”起义五十周年而建。塔呈长方体，总高45.5米。正北面是叶剑英元帅题写的“八一南昌起义纪念塔”九个铜胎鎏金大字，下嵌“八一南昌起义简介”花岗石碑。其他三面是“宣布起义”、“攻打敌营”、“欢呼胜利”三幅大型花岗石浮雕。塔身两侧各有一牌翼墙，嵌有青松和万年青环抱的中国工农红军旗徽浮雕。塔顶由直立的花岗石雕步枪和用红色花岗石拼贴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旗组成。

去纪念塔之初，本是抱着去街头走走的心情随意漫步过去的。正值午后，阳光照耀，南昌的天气格外撩人。但见纪念塔伫立在人民广场，雄伟挺拔简洁明快，形态神情庄重肃穆，近前，肃然起敬。去过很多城市，很多城市的广场中央都象征性的伫立着毛主席的伟人雕塑或者是类似英雄儿女的群雕，南昌人民广场的八一纪念塔也不例外，和笔者家乡丹东的抗美援朝纪念碑有异曲同工之妙，会不由自主地想起1927年8月1日由周恩来、贺龙、叶挺、朱德、刘伯承等领导人倡导下的南昌起义。

南昌起义，是中国共产党直接领导的带有全局意义的一次武装暴动。它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宣告了中国共产党把中国革命进行到底的坚定立场，标志着中国共产党独立地创造革命军队和领导革命战争的开始。1933年7月11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根据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6月30日的建议，决定8月1日为中国工农红军成立纪念日。从此，8月1日成为中国工农红军和后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建军节。由此南昌也从历史的光环下罩上“英雄城”的美名。

八一纪念塔周围鲜花围绕，绿草相间，红旗飘动，杜鹃盛开，巍然耸立的纪念塔仿若一方威武的将士傲立在南昌，这座英雄的城市愈加散发着寐人的神韵。

（三）青山湖畔静悄悄

青山湖位于南昌市青山湖区，面积约400公顷，湖岸曲折迂回，湖面碧波浩淼，景色秀丽，是南昌市著名的风景游览区。自古有“春江水暖鸭先知”的放歌，在我等一行人于晚夜的酒吧走出步行在青山湖畔的幽曲小径时，初尝了青山湖畔晚夜星空映耀下的林间幽静，仿若与一偷情的情人在此幽会偷尝禁果的美妙。

湖水微波浮动，垂柳婀娜，随晚风轻扬，似多情少女撩起撩人的裙角，张起羞涩的面庞，对着你说爱你一生的情话。湖边的长椅上，一对对情人或私语或搂抱或拥吻，簇成缠绵的花团，缔结着晚夜的梦幻蓝桥。不知怎地，突然就向往身边也有这样一位情人，坐在身旁，缠绵着情话，回到少年去，回到青年去，回到过去的时光隧道，打开久封的心窗，让星光、月光、湖光山色走近，聆听心海的涛声。

一行六人走得累了，三人端坐长椅上，三人端坐椅边的石台，谈笑有声，似打乱了湖边的宁静，可居一方湖泊，难得的惬意，又怎顾及身边人的雅致，只消魂这难得欢聚的一刻了。不时地有几对情人牵手同行，不时地有几个湖畔值班的先生打量着走过，与他们的眼神不经意地勾兑一下，这个夜似乎更觉得有情了。

湖边常有几只飞舞的彩碟，也许不是彩碟，是蝙蝠？或是燕子？总之它们是夜的精灵，煽动着夜的梦寐，舒展着夜的身姿，临摹着夜的阑珊，搅扰着夜的宁静，愉悦着夜的心情。我始终在暗自地揣摩着它们翩飞的身影，若是有缘，定会捕捉与它们共享的一刻，这是南昌的夜，南昌的青山湖，南昌夜色里的美妙一角。

找南昌的友人接着泡吧吧。不知谁提议的。

好啊好啊……

这个夜似乎没有睡眠的企图了。

（四）初逢雨后虹

这节本是要删去的，但不知怎的，吾又不忍。

删去的理由是，出门在外，已不想再表述与某个网友聚会的日子；不忍的，则是因为她是雨后虹，是我来至西陆网四年有余认识的最漂亮最让我佩服的女子，更有一个理由，是因为我爱上了虹姐的家，那个稍现华丽但装潢得体，点缀得干净利落、色彩纷呈的家。

虹姐的家距青山湖很近，许是常住湖边的原因，让虹姐的肌肤滋补了湖光山色的熏陶，让虹姐的雅致浸润了湖光山色的清新，让虹姐的才情蓄养了湖光山色的娇柔，于是虹姐的人和虹姐的家便使得我要煽情的表述一番了。

虹姐的家居也许不算太过华丽，但有一双巧手的搭配，便有了些许意义上的动静结合的韵味。我始终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心有阳光自己铺设自己道路的才情女子，她面若桃花的善解人意，她面似秋水的盈海汪波，都让笔者自愧。

当我站在她的居室里，看她轻盈地展现着她的每一份杰作，我的心真的觉得触动了，有要落泪的心疼和疼惜后的欣喜。（有照片见证）

我始终认为我与虹姐有某种心灵意义上的沟通，虽未谋面，但虹姐亦静亦动的性格却与吾惊人的相似，虽笔者没虹姐漂亮的外表，但心灵自觉得有通融的和谐，那个夜的青山湖带给了我美妙的遐想，那个夜的虹姐带给了我美妙的歌喉和轻盈的微笑。这微笑寓意着一个热爱生活的女子，她不甘生活的艰辛，赋予自己巧手点缀长长人生的惬意。

据说虹姐的经历曾在中央电视台报道过，虹姐的文字也在很多刊物上发表过，从这些上来说，虹姐却让我有值得追写的一节了。

（五）南昌行的花絮

直面南昌人

1

如果说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遇见一位好人是可能的，那并不能代表这个城市的形象；如果说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遇见两位好人也是可能的，也不能代表这个城市的形象；如果说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遇见三位好人还是可能的，也许还是不能完全代表这个城市的形象；但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里，于一天之内，同时遇见三位好人，那是不大可能的，假使遇见，那只能证明这座城市是高素质的文明之都市，这座城市的人便是南昌人。

当列车载着我以欣喜加疲惫的心情向南昌进发时，心弦似乎被江南的小桥流水拨动了几下，随即而带来的便是急切地向往之了。生在大山下的儿女，走出大山来到都市，久居江岸，虽见的多了的是水，闻得多了的是山，但江南的青山有江南的柔美，江南的绿水有江南的剔透，配上那成行成片的莲子，仿若自己置身在一幅玲珑的睡美人身旁，跳跃着，欢快着，浮动着，绿水青山黛如画，江南的柔美秃现小桥流水人家的风姿韵味。

列车行进间，笔者端着一碗泡好的方便面，走在卧铺车厢的过道上，列车一个拐弯，不小心撞到了就坐在过道上的乘客，汤面洒在乘客的身上，正想赔不是，怎料这位乘客却急忙扶住我的胳膊，问我烫着自己没有。他关心的并不是他身上的汤料，而是我。此时突然就有了某种意义上的感动，这在北方或者在东北是绝难见到的一个场景，这样的场景唯一可能发生或“唯二”可能发生的就是：撒面汤的人道歉、赔不是；或者没有赔不是，而导致大打出手。在我歉疚地想向对方弥补过失而希望帮助其擦拭面汤时，对方已把视线移向窗外，好象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在友好的气氛中我得知，对方是南昌人。

2

南昌的酒店和大多数的城市一样，临街而立。

与三个友人同去的酒家应该算南昌小吃一条街的门面了。

放下书包，询问酒家服务员，洗手间在哪里，服务员微笑：我带您过去吧。她一直把我带到洗手间门口。

心生好感。在这样临街的不算豪华的小酒家里，作为东北的城市来说，惟能发生的只有一条：服务员手指某个方向——往左（右、前、后）走…往右（左、后、前）拐弯便是……。我想作为一个小型的餐饮行业，南昌酒家的服务员素质不妨是很多城市酒家的榜样。虽酒家的菜肴不是很合东北人的胃口，但热情优质的服务倒让人肃然起敬。

3

走出酒家，打车去宾馆，路途不远，但喝酒之后的兴奋早已把包裹忘记到脑后，宾馆的路也有些陌生了。当出租车把几个人带到一家宾馆的大门时，随行的几个友人均说路途不对头。性急的几个人下车去找宾馆的大门，怎耐大门紧关，没什么动静，出租车一直小心地待候。吆喝了两分钟之后，大门自动打开，出租车这才放心的开走，但随即又折返车头，不知所以，才知同行的背包丢在车上，出租车司机不贪财倒主动给送回来了。

至此，你说这南昌人是不是就亲近了很多。

赛酒

东北人素来给南方人造成一种视觉：或长得五大三粗、人高马大；或酒桌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或说话大嗓门、走路大步子；或……作为笔者，吾实在不知该用何种更为妥帖的言语来形容南方人对东北人的印象。所以当笔者第一次去江南，而且与诸多的南方的先生女士们坐在酒桌上第一次端起酒杯时，部分人对笔者已是“虎视眈眈”或是“群起而攻之”了。

还好笔者的酒量仅是南方人的九牛一毛，一杯啤酒只见微润苍白的脸便有了血色，顿悟“红颜”莫不是从此处而得来的芳名？那微润的脸自有了“红颜”，便也向南方的酒仙们托了底，解密了东北人的“海量”都是道听途说的小道新闻。由此也终放下胆子小口吃肉小口喝酒的规矩了。

席间，常有一个或几个似酒仙的先生频频敬酒，笔者一一迎了，只是总以抿一口为托词谢过。推杯换盏几个轮回，南方人的好客和豪爽初现，一行人等驱车去酒吧继续拼酒，不醉不归，硬着头皮上阵，谁知几曲“酒干倘卖无”之后，几个酒瓶子被笔者一一撂倒，此时方知，却原来笔者也有如此“海量”？而南方的友人却是大醉而归了。

自古有“不到长城非好汉”一说，看来在笔者这里，要改写成：“不到南方非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