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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红月亮(之二) 三江雪/文 二 她无可奈何地任由他背着,把一对丰满的乳房压在他的脊背上,竟然生出莫名其妙的恐惧和兴奋。她害怕他对她心起歹意,把她朝黑暗的小巷子背。她先是祈祷上帝,给她派来的帮助她的是英雄救美的使者,而不是看见女人就脱裤子的淫棍。后来,她在信天由命中又生出反抗的勇气和决心。她想只要他朝阴暗角落里走,就大喊大叫,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宁愿死,也不愿意遭受凌辱苟且偷生。 她一边同他闲聊一边紧张地注视着他的动静。她说,哥,你在哪儿上班,这么晚了才回家。 他说,我哪来的工作,不然这么晚了闲逛干啥。 她在他背上动了一下,你像个知识分子,不像游手好闲的人。 他下了石梯,走上小街,背着她来到灯火辉煌的大街上时,她紧张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她说,放我下来,你也背得够累了,我们搭出租车。 他把她放下来,看到她的左踝关节已经红肿,关心地问,疼吗。 她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笑笑,潇洒地说,不疼。 他说,我还是背着你走吧,前面就是医院。 她说,不麻烦你,我们就搭出租车。她心里想,你背着我,把我乳房挤压得怪怪的难受,再背下去,真的把我背阴暗角落里走,我就没有反抗力量了。 他说,这么晚了,出租车很少,我背着你到了医院,出租车也许还没有来。 她虽然说着客气话,但是在他强烈的要求下,还是不自觉地扑在了他的背上。 当他背着她到了医院门诊部时,她觉得这不是真的,五六百米的路程,又不是背着她在飞,在跑,怎么会几分钟就到了呢。她不情愿地从他背上滑下来。她觉得,她宁愿忍受着脚踝的疼痛,就让这个陌生男人背着,走大街穿小巷,沿着嘉陵江、长江的滨江路悠转,一直走到天亮,该有多好。 一位眼镜医生检查了一下说,韧带拉伤,踝关节脱位,必须住院。 她把身上仅有的三百元钱交给他,去办理住院手续。 医生问,什么名字? 他红着脸,不知怎么回答。 她问,她是你什么人? 妹妹。 她奇怪地说,你妹妹的名字还有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吗? 他想就叫芳芳吧,这个名字好听。他说,芳芳。 她说,姓什么? 他说,你不管她姓什么,叫她芳芳得了,住院病人有第二个芳芳不成? “我是你哥,不就行了。”她在病床上回忆着,觉得这个男人真逗有趣。她幻想着,构思着英雄救美的浪漫的爱情故事,她渴望着她就是浪漫爱情中的女主角。 他是谁? 她虽然没有看清楚他的音容相貌,但是,她相信,当一位手捧露水玫瑰的男人走进病房,她一眼就会认得,亲切地叫一声:哥。她就这样幻想着渴望着,只要听到推门开门的声响,就激动而紧张地注视着门口。 激动和失望一直折磨着她,直到出院。 她觉得这个男人不来看她,有点违背常理,甚至不可理喻,因为任何小说、电视上都不是这样写的。我就那么丑陋,不值得他关心一下,再看一眼么?难道他真的是……?在偌大的山城消失了? 芳芳就这样在回忆往事中生活,丰富着生活的内容,使她平静的心海波澜起伏。 她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在镜子前试穿衣服,这是山城今年夏天的流行时装。从面料、质地、颜色到款式,都十分新潮,走在时代前沿。她在镜子前面做了几个模特动作,提衣领,整袖口,觉得这件夏装同她的身材个子配合得无可挑剔,频添了几分俊俏和风韵。是她有史以来买得最称心如意的时装了。她在镜前做了几个媚态,表示对自己美丽的自信和奖赏。 她真舍不得脱下,就这么穿着,等待着国庆回来,让他欣赏,他一定会惊喜得心花怒放,把她欣赏个天翻地覆。她知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国庆是她的男人,每天都要为他而容,让他开心,让他永远把她含在嘴里,搂在腕里,疼在心里。她要使他如果两天见不着她了,就要为她消魂,为她憔悴。 她还是舍不得从上午穿到晚上等着国庆回来,弄得脏兮兮的满是汗气,哪有味道。她脱下来,用清水洗一洗,凉在阳台上。 阳台很宽敞,摆有小巧的吃饭桌和靠背椅,有时候他们就在阳台上吃饭,一边喝酒,一边柔情蜜语的情调,很浪漫;有月光的夜晚,他们就静静的坐在阳台上,晚风轻轻的吹拂,月光从鸢尾花和三色紫罗兰的花叶间滑过来,落在光洁的皮肤上。他们互相搂抱着,不说话,静静的欣赏明媚的明光和天上飘浮的几丝淡淡的云彩,幽幽的暗香仿佛月光里抖落下的桂花树的花瓣。渐渐的芳芳激动起来,像一条温柔的菜花蛇在国庆怀抱里蠕动,幸福的呻吟在月光里波动。 她收拾、整顿好阳台上的东西,给花草浇了水,优雅地观赏起来。她喜欢文竹、水仙、鸢尾花和三色紫罗兰,虽然这些花草不名贵,但是她觉得它们都有独特的个性气质,很适于她的情感。石榴花已经火红地打开,她不太喜欢石榴花火一般的燃烧和艳丽,那样太热烈太刺眼,红得太俗气。 她打开窗户,观望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和往来奔跑的汽车,那姿态,那情调,显出一种少妇的知足与安详的福气。 没有国庆在家的中午饭,芳芳吃得毫无乐趣,她每天就这样吃着毫无乐趣的中午饭,如果不是东方民族的传统习惯,如果不是为了履行公事和义务,她才不会吃这样毫无乐趣的中午饭。为了配合减肥和保持苗条的身材,她只吃一碗八宝粥,十分钟后再吃一支香蕉和一个苹果;有时泡一碗方便面,构成了芳芳中午饭的全部。 午饭后,她就陷入沙发上观看一个地方台播出的古装爱情加武打的电视连续剧,这是她最近每天中午雷打不动的节目。她喜欢女主人公的美丽和对爱情的坚贞与执着,欣赏男主人公的潇洒英俊和风流倜傥;又为他们的饱经磨难和多舛的命运而叹息。 每天固定的二集播放完了,她就看各种丰乳广告,这个电视台的丰乳广告实在太多,美丽浑圆坚挺的乳房,深深的乳沟,使她很羡慕,情不自禁地抚摸、揉搓起自己的乳房来,恨不得自己的奶子也长得像广告中女孩子的乳房那么丰满和肥大,让国庆更喜欢。但是她对自己的奶子仍然充满自信,虽然没有广告中女孩子的乳房肥大,但是仍然丰满坚挺而浑圆。她觉得国庆特别钟情于她的奶子,他每晚都要把它像小宝贝似的抚弄,赏玩和疼爱;当他吃着奶子时,她那么兴奋和幸福,觉得国庆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儿子。 她耐心地等待着广告的结束,她坚信有奇迹发生,广告之后意外的再播二集。她每天都坚信有奇迹发生,可是每天广告之后照例是其它节目时,才失望地回到卧室里睡午觉。躺在床上时还要回忆刚才看过的精彩情节和内容,猜想下一集的情节,为主人公的命运担忧,祈祷他们能有完美的爱情大结局。 芳芳特别是热天睡午觉时有个习惯:一丝不挂,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那种大字的姿势,既通风散热,又很舒展,非常写意、煽情。特别是那天国庆意外地回家之后,她更坚定了这种睡觉方式。 他们躺在绿草如茵的草坪,草坪开着不知名的星星点点的野花,溪水流淌在草际边缘,成双的蝴蝶在他们周围飞来飞去。她身边的男人是国庆又仿佛不是国庆,但是她喜欢他,敞开着灵与肉的欢娱使她那么激动,任由他抚摸,任由他一层一层地退下她的衣饰。她期待着勇敢地配合着他走进她的身体,在草坪上蠕动和嚎叫。 当她嚎叫着醒来,国庆在压在她光洁的身体上,她第一反应是遇着了强奸犯,本能地反抗着,当她看清楚是国庆时,勾住他的脖子疯狂地吻起来。 国庆说,我在强奸你。 芳芳语无伦次地说,强奸吧,强奸吧,我要你强奸我! 从此以后,她都这样睡觉,期待着某天中午国庆意外地回家,干着她,把她从睡梦中抚弄醒来。假如一个英俊的陌生男人这样温柔地抚摸着她,她会反抗和吼叫吗?她假设了一千遍,都无法有确切的答案。她甚至幻想着渴望着这样强奸似的艳遇。虽然遭受强奸是痛苦的,但是人们似乎过于夸大了强奸对于女人的恐惧和心灵的伤害。事实上,只要是她不感觉厌弃的男人,只要是一种温柔的抚慰和强暴,又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呢。在相当多数女人的心里,都有渴望被遭受强奸的意识,把它理想化,上升为一种浪漫的艳遇。 下午六点半,国庆准时的敲门声使他们爱的巢穴,像春天的原野充满了鸟语花香。国庆看着迎接他的芳芳,笑着说,这身打扮,村姑似的。他欣赏了她一回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倒喜欢这种朴素自然的穿着,美丽、清纯。 芳芳朝国庆温柔而妩媚地笑笑,不作解释。她这身打扮是为今天买的那件尖端新潮的时装作铺垫,在强烈的对比反差中,才能收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国庆一定会惊奇得瞠目结舌,疯狂地爱抚她。 国庆洗澡时,喊芳芳,你不是要同我一块儿洗澡吗,怎么还不来? 美死你,谁同你一块洗,难过。 国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芳芳紧挨着他坐着。国庆奇怪地看着芳芳,好不理解。什么病犯了,今天怎么不洗澡了呢?推她一把说,洗澡去。芳芳反而更温柔紧靠着他说,你不是说我是村姑?我就是要一身臭汗挨着你。 为了那套时髦新潮的衣服,芳芳哪有心思看电视,她在国庆眼球里转动,只是为了国庆固定她是村姑的应象。 她走到阳台上,看到月出东山,明媚的月光温柔地照在鸢尾花和三色紫罗兰上,滑落阳台。文竹越加文静,水仙花更是冰肌玉骨,火红的石榴花薄霜般的笼罩,不再那么红艳欲滴。 芳芳把那套新潮时尚的衣服拿出来,搁在梳妆台前,就去洗澡。快结束时,对正在看电视的国庆说,哥,你到外边阳台上去,我要出来穿衣服。 国庆说,神经病,不是没见过。 芳芳说,你不到阳台上去,我就不出来。 洗完澡,不是一朵带露的玫瑰吗?我更喜欢。 芳芳说,我不愿意,我要控告你侮辱我。 国庆笑着说,好好,就听你的,看你搞什么鬼名堂。端着茶杯到阳台上,一边品茶,一边观花赏月。 芳芳到试衣镜前面,欣赏了一番新出浴的胴体,宛如带露的玫瑰一般。她描眉,打完口红,往身体上喷香水。她从上到下,先把香水喷在耳根、腋窝和乳房上,将大腿内则和维纳斯丘也喷洒了几滴。然后就穿那套新潮的透露出强烈的个性的衣服,悄悄的走到阳台上,站到国庆面前。 国庆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以为是阳台花草散发的香气。他一抬头,惊讶得大气不敢出,真的以为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眼前的芳芳同洗澡前的芳芳反差实在太大,宛如玩魔术一般,变成另一境界的人。先前的清纯和明快走进她头发的根部,被青春、艳丽、浑身透露出性感的高贵气质代替,在月光下显得优雅和娴静,淡淡的幽香把她包围。国庆静静的欣赏着,不敢伸手去搂抱,就像清晨的露珠,一伸手的触及就要滴落下来。国庆渐渐的变得激动,难以自持,一下子把她抱起来。他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用嘴唇压迫着她的嘴唇,像一个多动症孩子,双手在芳芳身上不停的游动。 国庆动情地说,美人,到客厅里,我要好好欣赏你。把芳芳抱回客厅中央,打开日光灯,芳芳在洁白的日光灯下,实在娇艳和美丽,柔弱无骨,风情万种。他们又疯狂地接吻搂抱与抚摸了一回,国庆把芳芳按倒在沙发上,想要把她办了。 芳芳抵抗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撒娇地说,我们到阳台上去玩。 他们关了灯,重新回到阳台上,芳芳柔情万种地依偎在国庆的胸前,月光轻轻地抚慰他们干净的肌肤,阳台的幽香波动出他们甜美的呼吸。 |

我是一朵来自深谷的幽兰
默默地来到幽梦帆影论坛
活泼可爱是我的性格使然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