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爱
[ 内容简介 ]
追求精神恋爱的女人爱上一个网络中的男子风。风是一个摄影家。女人是个感性女人。他们在网络与现实中慢慢熟悉,然后爱上彼此。可是爱的路走得异常艰难。当她终于可以奔向爱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患上绝症。
正文 一
如果不是丈夫的工作变动,我想我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5月底,丈夫突然被公司派往遥远的国外。当丈夫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傻了般看着他。结婚10年来,我们一直没有分开过,一下子要和他两地分居,我不知该如何应对即将面临的单身生活。丈夫拍着我的背,发誓每天和我通电话。
看着飞机逐渐隐没在刺眼的阳光里,我的心空落落的。
不知怎么回到家。宽敞的房子里,只有我。我无力地倒在床上,在伤心和委屈中渐渐睡熟。半夜,忽然收到丈夫的电话,于是抱着话筒不放手。丈夫在那边叹息:哎,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安心。
我佯装坚强:放心,我自有节目。
第二天,好友蝶儿被我拉去逛街,穿梭在美丽的衣杉之中,暂时忘记了离别的伤痛。两手提了重重的购物袋,步履蹒跚地回到家。蝶儿将自己重重地扔到沙发上,大呼好累。
我也累,但是暂时快乐。
蝶儿说,你这样不行,我又不能天天陪着你,要不去找个情人。蝶儿嘻嘻哈哈。
我作势要打她。我不是新潮的女人,和丈夫结婚10年来,我一直没有生育,可是丈夫对依然一往情深,我不能辜负他。
蝶儿叹口气:哎,神仙眷侣呀!不过天长日久你也够寂寞的,要不我教你上网,没事我和你在网上聊聊天。
我有点抗拒。在我的印象里,网络不是什么好东西。很多婚外情都是从这儿开始的。
蝶儿骂我老土:现在什么年代了,不会上网的就是文盲,你知不知道?再说了,你学会了上网,跟丈夫联系起来也方便呀。如果你想老公了,就给他发一封伊妹儿,多浪漫呀!
拗不过蝶儿,跟她在电脑上一阵乱敲。其实我早就会上网了,只是从未在电脑上发信、聊天。只一下午我就掌握了聊天的基本程序。蝶儿直夸我聪明。
早上起来,接到丈夫的电话,蝶儿在旁边做鬼脸。
蝶儿吃过早餐就去上班了。我收拾完碗筷,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脑前。两年前,我的单位不景气,丈夫就要我辞了那份工作,我便一心一意地在家做了专职主妇,偶尔和几个赋闲在家的女人打打麻将,间或做一幅手工作品发到报刊,这就是全部的生活内容了。现在当我一个人做在静静的房间,想到晚上不会有人等我开门,忽然后悔没有找份活干。
我打开电脑,找到昨天蝶儿带我去的那个聊天室。少少的几个人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插不上嘴。
咳!忽然有个叫“风一样的男人”向我打招呼。
你好!我也向他回致问候。
你的名字很好听。他说。紫色情怀。想必是个有着忧郁性格的女子。
我惊奇他的分析能力,却不肯流露出来。
错!我是个性格开朗的男人呢!呵呵!
我相信我的直觉。
直觉有时候是骗人的,再说网上是个虚幻的世界,谁知道谁是谁呢。
呵呵!说的不错。可是我希望你是个妹妹。呵呵。
为什么?
这么好的名字,让一个须眉大汉用了怪可惜的。
我觉得这个人蛮有意思的。
如果我是个男人,你是不是就不跟我聊了呢?
怎么会呢?我又不是个妹妹狂!呵呵!
我也笑起来,正要给他回话,他又飞快地发过来一排字。
对不起我要出去了,下回聊!
再见!
他退了出去。我继续在聊天室呆了一会儿,又有其他人过来和我聊,可是都聊不上两句,就无话可说了。于是我也退了出来在网上乱逛。有一个杂志征集手工作品,我将消息下载了看。
后来的日子,我和风一样的男子断断续续地聊了几次天,彼此熟络起来。我嫌他的网名太罗嗦便简称他为风。他很乐意我这样叫他。而他也将我的名字改了,叫我阿紫。
那我岂不是金庸笔下的人了?我笑。男阿紫。
算了,别再装了,阿紫,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我敢打赌。
我在网下咕咕笑。要是你输了呢?
输了我赔你一部相机。
呵呵!好大方啊,你的相机用不完吗?
我有三部相机,随你挑。不过要是你输了呢?
我没想好。
那我替你说吧,要是你输了你给我当模特。
什么模特?
当然是摄影模特啦!我可是搞摄影的。
哦!
我第一次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哦是什么意思?答应了?
呵呵,我怕我不符合你的要求。
我相信我的直觉。
又是直觉,你不怕直觉出错吗?
错不了。你一定是那种不是很漂亮但很有风情的女人。
我的心一跳。第一次听别人说我有风情,感觉很特别。虽然知道他是瞎说的,但我很受用。
呵呵,你又错了。
你不承认也不要紧,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呵呵,是吗?你那么自信,你总是这样自信吗?
大概是吧。你呢?
我?我不知道。
你很保守,怕我了解你吗?
为什么要怕?我是真的不知道。
女人大抵都是这样的。嘻~~
你看不起女人。
怎么会?对女人我充满尊敬,包括我母亲。
你很爱你的母亲!
是的。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从来都是不知疲倦地在忙。
可惜我没见过我母亲。
对不起!惹你伤心了!为什么呢?
我出生时,母亲大出血,所以我从来没见过我的母亲。我是婶子养大的。父亲在母亲死后不久去了他乡,听说他后来又结婚了,可我从此没有见过他。
想起往事,我有满心的伤痛。我从来不向别人说我的身世,不知为什么却向他透露了我的秘密。大概是彼此陌生的缘故吧。有人说向陌生人倾吐心声是最安全的方法,因为你不用担心他会泄密。
不要太难过了。以后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会是你最好的听众。只要你相信我。
谢谢!
不要谢我。其实和你聊聊天心情会好许多。本来我今天很烦的,但是现在我好多了。
哦?有什么不顺利的事情吗?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千辛万苦拍来的作品被该死的小偷偷走了,我又得重拍。不过不要紧,坏的不去好的不来,我相信新的作品会更好。
佩服你的自信!
呵呵!别夸我,我可经不起美眉的夸奖。
我第一次没有对自己的身份进行辩解,只是宽容地笑笑。
你笑什么?
笑你的执着啊!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是一个青面獠牙的人。
呵呵!是吗?我喜欢你这样青面獠牙的女人!
你很直接。经常这样夸别人吗?
没有啊!这是第一次。
我不相信。
是真的啊。他急了。我学会聊天也没有多久,还是一个哥们硬拉我上来的。你是我第一个聊得来的人。
我没有想到他的情形和我如此相象。
是吗?我也是刚学会聊天呢!
这么巧!缘分呢,你说是不是?
大概是吧。
什么大概!百分之百就是。
我笑了。我忽然很想看看他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我不说。
下了线,才发现竟然凌晨两点了。通常我不会超过10点睡觉的,如果超过10点我的眼皮就打架,可是奇怪的是今天居然神采飞扬。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满脸菲红的模样,自嘲地摇摇头。
时间飞快地过去了一个月,时令已是炎热的夏天。蝶儿来约我上街看摄影展,说是有一个怎么怎么出名的摄影家拍的人体摄影很不错。我本来不想动,因为身子不方便,人也有点恹恹的。但是一听到摄影两个字,忽然想到风,不自觉地就点了头。
展览在离家3里地的市文化宫。我和蝶儿拦车。一辆的士开过来。我和蝶儿正要上车,忽然一个人冲过来:对不起,这车是我拦的,我有急事。
蝶儿嚷起来:哎哎哎,奇怪了,你有急事难道我们就没有急事了?没急事谁还打的呢?再说了明明是我们拦的车,凭什么说是你拦的啊?
男子急得脑门直冒汗:我是真有急事啊我。要不这样吧,你们去哪儿?如果顺路我们就坐一辆车,你们看可以吗?我去文化宫,你们呢?
我正要说我们也去文化宫,可是蝶儿就是不依不饶。男子只好让步。
我歉意地向他笑笑,他尴尬地一摊手。我忽然发现他有着张学友一样迷人的脸庞,不觉有点呆了。
蝶儿拉了我一下,我回过头,钻进车里。
到达文化宫,却听说摄影家还没有到,不能按时开展了。我和蝶儿抱怨着摄影家的不守时,浪费观众的金钱。忽然一个男子匆匆忙忙地来到现场。
有人急忙迎上去叫他:李老师。你来了快请快请就等你一个人呢。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原来这个李老师竟然是和我们争车的那个男人,而且他正是这个展览的摄影者!
蝶儿吐了一下舌头,赶紧拉了我躲到一边去了。
我不懂摄影,可是说老实话,我却被那些绝美的画面震撼了。那一个裸露的侗体竟然可以展现如此撼动人心的力量。不知风的作品是不是也这样美。我奇怪自己近来总是将一些事情与风连在一起。我摇摇头,嘲笑自己的多情。
怎么,不好吗?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叫李什么的老师站到我的身边。
我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拍得太好了。
是吗?可我看见你在摇头。有什么意见请直接告诉我,我会改正的。
没想到他这么谦虚。我望他一眼,却发觉他也正看着我。我赶紧将眼光移向别处。我是个外行。我说。我有个朋友是搞摄影的。
哦,是本市的吗?你说名字大概我认识。他说。
他?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宽容地笑起来。我忽然希望风也有这样的笑容。
晚上和风在网上见面,和风谈起他。风笑起来。
我认识他。我们是朋友。
那你上午去了吗。
我去了。
你去了?
怎么啦,我们是朋友我当然要去了。
可惜我们不认识。
呵呵,你想见我么?
不想。我故意说反话。
怕我是个丑八怪是吧。
不是,我怕自己青面獠牙的样子吓倒你。
呵呵,我才不怕呢,我就喜欢和青面獠牙的人做朋友。
鬼才相信。是人都喜欢美的东西,何况是搞摄影的人。
也不能这么说。巴黎圣母院里敲钟人面容丑陋,但他心灵的美让人一直不能忘记。
可是现在这个社会有多少人喜欢这样的人呢?
不管有多少,美丽的东西总是能够长久的。
也不能这么说。我学着他的口气。譬如人,年轻的时候很美,老了美貌就不复存在了。有谁喜欢满脸皱纹的女人呢。
你很悲观。
可能吧。
所以说你是个忧郁的女人,我没有说错。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象这种忧郁是与生俱来的。有的时候我感到很孤独。
孤独是人共有的情感。关键是要有驱赶它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孤独是那样无处不在。
譬如你可以和同事或者朋友多交流沟通啊。就象现在。
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不上网了,我找谁聊呢?
不会的,我会一直在网上陪你,直到你厌倦我了。
好象有点肉麻。我笑。
是我的真心话。要知道我从来不向别的女人说这些话的。
那我岂不是很荣幸了?
当然!你不觉得吗?
那么你呢?
知道吗?以前我很不善于和人沟通。我是一个脾气很暴躁的人,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我可是自从在网上认识你以后,我变得爱说话了。尤其是和你在网上交流。你刚才说到孤独。其实有的时候男人的孤独更厉害,只是男人不承认这些,所以拼命地和别人在一起喝酒啊聚会啊,其实男人最害怕的是没有人和他在一起。
那么有人和你在一起吗?
你指的是什么呢?
譬如,你总是和我聊天,你夫人不生气吗。
呵呵!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人限制我的自由。
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撒谎。反正网络是虚幻的,谁知道他是说的是真还是假。
啊,那我们正好可以凑一对了。
好啊。我开玩笑。
那我可叫你了啊!
叫我什么?
你想我叫你什么就叫什么。
阿紫。他叫。
我还以为是什么肉麻的话呢,我笑了。看来他是个胆小的人。
怎么不答应?不喜欢我这样叫你?
不是,我很喜欢。
你爱我吗?他忽然问。
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我有老公,可是竟然在网上和另一个男人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我忽然有点底气不足。
我匆匆下了线。这天晚上我失眠了,折腾好久才睡着,梦里全是风模糊的脸。
正文 二
奇怪的是丈夫有好一阵没与我联系了。跟他联系也总是联系不上。我有点不快乐。
蝶儿拉我去庐山旅游。我想想也好,正好心里郁闷,去散散心也不错。巧的是在山上我们碰见了李老师。
蝶儿很兴奋,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硬要李老师和我们同行。看她那么热情地和他套近乎,我在一边偷偷乐。这个鬼灵精,大概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果然,只听蝶儿说:哎呀,李老师,我们正愁找不到人给我们拍照呢!如果请您给我们拍几幅,您不会拒绝吧?
李老师看我一眼,然后露出他一贯的宽容的笑说:好啊好啊!
蝶儿立刻快乐得象只老鼠,不停地对着镜头妩媚地笑。
我坐在旁边手托着腮,望着远方隐隐约约的鄱阳湖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我想到丈夫,不知他此刻在忙什么?
忽然卡嚓一声。我一惊,抬起头,正看见李老师的相机对着我。蝶儿笑着跑过来:是我叫李老师拍的。出来玩就要开开心心的,你又想什么呢?
没有想什么。我掩饰地笑笑。我有点累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
于是我们下山,找了一家雅致的小餐馆。李老师执意将钱付了。蝶儿有占便宜的欣喜。
庐山天气很怪,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突然下起雨来了,而且一下雨就有点凉丝丝的。我有点冷,不禁打了几个噴嚏。蝶儿笑我是林黛玉。倒是李老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望了我一眼。然后起身出去了。回来时,他递给我一包药。蝶儿悄悄地做个鬼脸。我慌张地将药还给了他。
我和蝶儿呆在旅店里。我觉得很疲倦,一下子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半夜,觉得口渴得难受,迷迷糊糊起来倒茶却摔倒了。响声吵醒了蝶儿,她爬下床一摸我的手,吓得大叫:哎呀,你的手好烫!她又摸摸我的额,哎呀,头也好烫!她咋咋呼呼地嚷着,手忙脚乱地喂我喝水。忽然想起李老师有药:我去找李老师。
我拦住她不要她去。她不听。她就是这样,从来都是独断专行的一个人。
李老师也慌慌张张地过来,一见我就说,你看她的脸那么红?不行,得去医院。
可是半夜三更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去医院?我不肯。
别弄得紧张兮兮的,好象我真是林黛玉似的。我只不是有点头疼,没事,喝点药就好。
真没事?李老师问。
真没事。我虚弱地笑笑。我转过头对蝶儿说:都是你闹的,搞得人家李老师半夜吵醒了。快送李老师回去吧,别耽误人家休息。
蝶儿嘟起嘴:好心当成驴肝肺。
李老师忙说:没事,没事,都是老乡,出门在外互相照应一下应该的。
蝶儿说:就是嘛,人家李老师又不是外人。
我瞪她一眼,这小坭子,还真能跟人拉亲戚。
我喝了药,李老师和蝶儿还不放心,直到我赌咒发誓真的没事他们才各自去睡了。
晚上出了一身的汗,净做怪梦。一会儿是丈夫,一会儿是风,一会儿又是李老师。折腾得我早上头还是晕的。
看来继续旅行是行不通了。蝶儿扫兴地和我打道回府了。李老师因为还有几个景点没有拍,就留下了。临别他要了我和蝶儿的电话,蝶儿快乐地和他道再见。
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蝶儿说。
怎么看上他了?
有点儿。蝶儿不知羞地说。
那你去追他呀。反正现在也不管男追女还是女追男,成功就算。
蝶儿捶了我一拳。可是要是他结婚了呢?嗯,也不要紧,那我就做他的情人呗!嘻嘻!
不知羞。我笑她。不过仔细想想,李老师还真是很有魅力的男人。又有成就又体贴人。
回到家,怪了,我的病立即好了。蝶儿骂我不是出远门的命,活该守在一个地方。
邮箱里有丈夫的一封信。我拆开一看,竟然是离婚协议书。
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出去只有半年就有了新欢了。
她怀孕了。我必须对她负责。丈夫在信中说。
我悲愤难抑。她怀孕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跟我的丈夫怀孕了。我的丈夫曾经口口声声说不在乎有没有孩子,说我就是他的绝世宝贝。如今一听说那个女人怀孕了,他就迫不及待地来和我离婚了,我们10年的婚姻和感情抵不上一个未出世的婴儿。
我睡在床上,不吃不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母亲死了,父亲不知在哪儿。我唯一的亲人就是丈夫,而他也要离我远去了。这世界上竟然找不到第二个爱我的人了。我只有死了。
昏昏沉沉中,有电话打进来。我不想接。现在任何人的电话我也不想接。我的亲人都离开我了,我只想死了,我没有力气说话。
可是电话仍然固执地响着。断了又响,断了它又响。比我还要固执。我无奈地拿起电话。
是我,你还好吗?
原来是李老师。
我虚弱地说了声还好,就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了?你的病还没有好吗?
不是的。
我的声音细若游丝。
不对,你肯定有事,你好好休息,我去找蝶儿。
那边匆匆忙忙挂了线。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仍是李老师。
蝶儿的电话打不通。你能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李老师温和地说,语气急切又关心。
我的泪忍不住掉下来。这个与我不相干的人这样关心我,而我所爱的人却伤害了我。
你别难过,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有时侯,人难免想到狭窄的地方,但是如果和人说说,也许要好过一点。我有个朋友因为感情受到伤害,却不跟别人说。结果在他临死的时候,却说好希望能活着。后来我总是想,如果我能对他多关心一点,多开导开导他,也许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你就把我当你的朋友,将你的心事说出来。相信我我是个很好的听众。好不好?
我的泪汹涌出来。很好的听众!可是我现在不仅需要听众,还需要抚平伤痛的良药啊。
我终于将我的痛苦说了出来。
李老师重重地叹了口气。
又一个为情所困的人。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曾经有一对相爱很深的恋人,冲破重重阻力终于结合在一起,他们很穷,但是因为有爱,却仍然快乐。男的是一个没有名气的摄影师,在一家影楼打工,女的在一家公司做事,因为工作的原因接触到很多有钱的人。时间长了,女的心理就发生了变化。终于有一天,她坐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子。男的最初也很痛苦,也很想自杀算了。可是他慢慢想通了,她跟自己也确实吃了不少苦,怪只怪自己没本事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爱一个人不是将她捆在一起,而是让她幸福。既然她跟自己已经觉得不幸福了,何不让她去追求自己的认为的幸福呢?想通了这一点,男的便从痛苦中拔出来,从此好象换了一个人,一心一意扑在事业上。以前他是为了生存才拍照,离婚以后因为没有负担,追求的是上佳的摄影作品,同是摄影工作,却发生了质的变化。过了几年,男的在摄影天地里闯出了名堂,经济上也翻了身。听到这里你也许明白了,那个男的就是我。
我在他的讲述中慢慢忘记了自己的痛苦。原来世界上的痛苦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我很感激他的开导,在他温和的声音里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大概还没有吃东西吧。要不你出来我请你吃饭吧。
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不习惯和丈夫以外的男人单独吃饭。
可是你一定要记得起来弄点吃的,好不好?要知道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呢。
我笑了。这真是一个热心的好人。
我给丈夫回信,答应考虑离婚,但要给我一段时间。
丈夫很快写了回信来,他说理解我。我在心底冷笑,理解竟然还要和我离婚,真是虚伪。
又重新上网,碰见风。风问我上哪儿去了,一直联络不上我,还以为我不会上来了呢。
我不想说我的事情。风却主动说有一个朋友最近在闹离婚。
我不想和他讨论离婚的事情。
你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快乐。
没有,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哦,看了医生没有?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要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哦。
好熟悉的话!我的心一动。
我最近去了庐山。
真的吗?巧了,我也去了一趟庐山。还碰到两个老乡。
是男的还是女的?
怎么你很关心么?如果我说是女的你会不会吃醋啊?
我吃什么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看来他不象我要找的人,他是这么油腔滑调。
真是巧呢,我也碰到一个老乡。我学他的口气。
哦?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也学我的语气。
如果我说是男的你会不会吃醋?我逗他。网络就是好,可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用担心被看穿。
我当然吃醋了!
他笑嘻嘻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嘛!傻瓜,难道你不是的吗?
虽然知道是网上游戏,可是刚刚经历离婚风波的我仍然有片刻的感动。
我也爱你。
我很快打出以上的字。
我很快乐!我真想吻你!
不行!
怎么不行!你是我的爱人!
我的心被爱人两个字刺痛了。爱被人伤了,还会有爱吗?
蝶儿终于知道我的事情,对自己当时不能安慰我而愧疚。于是她提议出去喝茶,由她作东。我欣然前往。
点了茶叫了点心,我沉静地用茶匙搅动着杯子里的水。蝶儿心痛地看着我说:看你又瘦了许多。这个感情真是折磨人的东西,幸亏我没有上贼船。还是单身好。你也别太难过了,从此后学我做个快乐的单身女郎吧。
我笑笑。真的,这个蝶儿仿佛总没有忧愁似的,30岁的人了还象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蝶儿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李老师。她说。
你们常常联络吗?
偶尔吧。蝶儿调皮地一笑。我叫他上来。
我不会当电灯泡吧。
什么话?我难道是重色轻友的人么?
不一会儿,李老师上来了。他穿着一套长长的休闲风衣,总是那么风流倜傥。
我站起来给他让坐。他连忙拦住我,在对面坐了。
今天怎么有空闲来这里喝茶呀?他对蝶儿说,眼光却望向我。我装作没看见,低头不语。
蝶儿仿佛没有看见亲怩地问他喝什么。
随便。你们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吧。我听见李老师说话,却感觉到被一片目光包围,让我很不自在。
我想,去找份事做。我对蝶儿说。
好啊,有个事情做做,心里也充实一些。哎,李老师,你路子广,帮忙找一个吧。蝶儿望着李老师说。
可以啊,你说说看,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呢。李老师询问我。
我也没什么特长,就会一点手工制作,原来我想开一间手工艺品专卖店的,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现在我想更不容易开起来了。所以想先随便找个事情做吧。
李老师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到我的广告公司里帮忙,我那儿正好缺一个搞策划的人。你会手工艺制作,一定可以胜任这个工作的。
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找到工作了。蝶儿忙要我敬酒。
李老师说,快别,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敬什么酒啊。
要的,要的。蝶儿说。来我以茶代酒先提她敬你。说着一仰脖就喝了。
我很感动。蝶儿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为了我的事情她竟如此上心。我赶紧端起杯说:来来来,我敬你们二位,感谢你们对我的关心。李老师还想推辞,蝶儿却是毫不客气地接受了。李老师只好喝了。
很晚了,蝶儿还不想回家。我看了手机,竟然已经午夜12点了。还和风约好今晚聊天的,看来聊不成了。
不管蝶儿愿不愿意,我是执意要回家了。蝶儿说了句扫兴,也随我起身了。李老师又抢先买了单。蝶儿一脸幸福的笑。
他们送我回家。和他们道过晚安,目送他们在夜色中并肩前进的背影,忽然有种彻骨的悲哀与孤独。
我曾经也拥有这样的幸福,可是今晚那个曾经挽过我的手已经成了别人的温暖。我靠在黑暗的墙上泪水不知不觉爬满了脸颊。
进屋打开电脑,却看到风的头像在屏幕上闪烁。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和他说起了情话。
正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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