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翅

                                  ---------七  残荷听雨

                                         文/秋雨依风    

               一  

    外科的病房挤满了陈氏企业的员工，鲜花堆满了病房的角落，韩芙云握着右翅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

   “病人需要休息”简单的六个字，心急的，忧伤的，礼尚往来的各色心情的人终于在这六个字的威严下离开了病房。

   “傻瓜，你怎么可以用你的身体来庇护我”韩芙云的眼睛湿了。

   “别哭，你的眼泪会让我痛的心碎”右翅拉着浮云的手在自己的心口“你摸摸，看它跳的有多急，你把耳朵凑到这里，听听有没有碎的声音”？芙云哭的更厉害了。

   “好了，不哭，这不是好好的吗，不就是三个月的卧床休息吗，正好有一个长假期，你要陪我，好不好”？右翅把芙云的头揽在胸前，无限深情。

   爱情真是一个神圣的东西，在遇到芙云前，若禹在美国，女友一打还多，右翅180厘米的身高，酷似汤镇宗的眼睛，浑身散发出青春的活力和热情，谁愿意拒绝美好呢。右翅也来者不拒，虽然如此，他心里还是抛不开那份淡淡的牵挂和情绪，十八岁的初恋，爱上那个叫林雨的女孩子，那个骨髓中都透出忧伤的女孩子，那个给人一种想撑起伞为她遮风挡雨的欲望，想给她温暖肩膀依靠的欲望，也是这种深深的怜惜，他们三个差点扼杀了一个年轻的生命。虽然，时常也和邱荷碰碰面，也常常为他们的冒失深深自责，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谁有权力来主宰别人的生命。也许不是爱，是一种懵懂的怜惜，那时谁又能将爱理解的那么深刻。为那份年少轻狂的爱，改变了几个人的生活，哥哥的自责，放弃了自己去学医。邱荷的自责，一直是一个人，哦，一年没有见到邱荷了，上次芙云生日他们一起吃过饭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她了，她还是深深的爱着哥哥，可哥哥的眼里只有林雨。

    若禹看到芙云的时候，他相信了一见钟情，芙云不接受他，因为他是陈氏的副董，因为他是从美国回来的陈氏企业的继承人，最最要命的是，她认为他是花花公子。可不管她如何，他一有时间就去守侯她，他天天送她红玫瑰，她病了，他焦急，问候电话不断，甚至还赖在她的病房里不肯里去，她终于被她打动，心干情愿做了他的爱人。芙云在自己的胸前睡着了，从昨夜她没合过一眼，右翅想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边，想让她舒服一点，可他的腿却没有力量。

    芙云安静的时候，就如天上的浮云飘逸，她就拉着他的手“我们一起上云端漫步，让时光停滞”。

    芙云忧郁的时候，就在漫天的雨里悄然无息，她会靠着他的肩膀“禹，就这样靠着你，就这样一直靠着你！”

    芙云高兴的时候，就是一只快乐的小鸟飞走东西，然后深情的说“为了回报你深深的爱，陪你到老，让你开心幸福到老”。

    我要写一首诗给她，若禹放飞思绪的时候，门轻轻开了，若愚推着邱荷和林雨进来了。

           二

     一个枯黄的秋天散落了一地的碎片，一个脆弱的生命愈走愈远。

    “右翅，我有事情拜托你”邱荷喘息着拿出了两封信“一封是给你和芙云的，一封你会知道该怎么办”，邱荷的声音愈来愈微弱  ，林雨的泪滴从脸上落了下来。

     “邱荷可能撑不过明天”，妇产科主任沉重的说，邱荷的父母，林雨，若愚全体都楞在那里，一分钟的时间，邱荷的母亲失声大哭。孩子活下来了，那七个月的胎儿经受了严重的震荡，终于不能支撑，从邱荷的身体中滑脱出来，还还那早产儿的监护暖箱里微弱的躺着。

    “小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林雨急忙捂住了邱荷的嘴，人至将死，其言也善，还有什么比生命更珍贵呢“邱荷，不要再说了，这都是命的，我没有怪任何人，你不要多说话，我们回病房”林雨的汗从头上猾了下来，芙云急忙抽出了手，过去扶住了她。

    “林雨”，右翅焦急的喊着，五年了，消瘦的的林雨永远都让人怜惜，芙云知道他们的残荷听雨。

     林雨晃  一下，汗慢慢退了下去，人也虚弱起来，她抬头看着芙云“谢谢你，我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韩芙云，若禹的女朋友”芙云的手和林雨的手好握在一起“以后，我们可能会是一家人”。

    “哦，芙云，谢谢你”她回头看了看若禹，似乎亲切，似曾相识，虽然他已经知道他是谁，可是却还在感觉那是一个故事，故事而已“哦，右翅”林雨艰难的说“下午我再来看你，邱荷，我们回病房，我们去看看宝宝”。

     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

    “芙云，林雨活过来的，我的自责，大哥的歉疚就会消失了，可是邱荷看起来好好象不大好！没想到我们四个人重逢会是这个样子”。

    “人各有命，你好好养伤，不要太难过了”芙云停顿了一下，“如果有一天，你有什么不幸，我不会一人活着，所以，禹，答应我一定为我好好活着”芙云突然很伤感。

    “傻丫头，看我多强壮，啊~~”若禹想做一个姿势给芙云，没想到却痛了自己。

    “看你，看你，还说要为我珍惜自己呢，都不知道心疼自己，还怎么来疼我？”芙云噘起了嘴。

   “ 好，好。我好乖，我躺这里，芙云给我什么奖励”？若禹乖乖的躺下了。

              三

    “小雨，我好冷”，幸好外科和妇产科都在院部的一楼“小雨，不要怪我，我把一些事情说给了右翅，是因为你身体的原因”。

    “荷，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从没想到要责怪你，真的，你要坚强一点，冷吗？我们回病房”林雨的心在颤抖。

    “不，去看看宝宝，我怕没有机会了”。

     早产儿监护室里，那个七个月就从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家伙，微闭着眼睛，显然没有意识到母亲就要永远的离自己而去，在那高热灯的照耀下，安静的躺着。

    “他将来一定像他的爸爸，是一个出色的男人”邱荷自言自语。“他一定很帅，可惜我不能看到了”邱荷觉得冷在威逼着自己，体温好象在一点一点下降。

    “我们回去吧，荷，你在颤抖，你是冷吗”林雨轻声问到。

    “好的，小-雨，我有件事情求你们，”他们在回病房的路上，若愚通知了大夫。

    “小雨，我可能不行了”邱荷的声音很小，速度很慢“我的父母将来不能照顾我的孩子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

    “能，荷，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他”。林雨急急的回答。他们回到了病房，大夫，荷的父母都在那里。

   “小雨，帮我照顾我的爸爸妈妈，我还有一句话，小雨，你保证..一定要像...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待他声，还有......”

   “荷，我保证，我一定，我一定会的，我让他做我的干儿子”看着即将离去的生命，林雨没有听出邱荷的语重心长。

    “爸爸，妈妈，小荷不孝，来.....”那个声音停滞在空气了了。

    一片残绿在风中揉碎了一塘的宁静，水上残荷锁住一池的冰凉，雨声滴答倾泻了不尽的忧伤。秀苑公墓的荷花塘边，新立了一座墓碑，上边是邱荷去英国在牛津校园的照片，邱荷之墓的旁边写着邱点立。

                  ----第七节完-----

                     （待 续）
          
                           2004年1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