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 众神的合唱》
这是一本独树一旗充满发掘意识的诗歌集子,云南少数民族诗歌回归派的成员们不是什么大手笔大名气的所谓名诗人,却有着与众不同的独立思考与创作精神,客观现实先锋而不媚俗,独具慧眼的选材、视角独特的进入,让人耳目一新。当人们在媚外崇洋所谓现代潮流中迷惘、荒废之时,作者却平静地立足于民族诗歌的源头与精神,回归民族回归自然,并赋予它新的血液,使只有寄宿于收藏室的民歌,活力重发,步入民众,青春常住。
少数民族的就是全民族的,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就是艺术的特殊性与典型性。作为少数民族的诗者,怀着这样一个民族的责任感与义务感,驾驭着诗的俊马回归自然,挖掘民族文化的精髓,让众目回首最原始自然状态下的纯诗艺术的危机现状与未来,唤醒溟灭的童心,唱起自然众神灵魂的歌,“让秋天的姐姐变成我的新娘”。
保护是为了生存,生存是为了发展。基于把族的特别是洱海之滨流浪民间的诗艺收藏入库显然是一种保护,但万事万物都是发展进步的,不发展不进步最终会死亡,从诗坛绝迹,民歌的水路就会干涸,只会留下一世断头路,回归派的这种先见之明和忧患意识并非杞人忧天。物欲、金钱不正吞食着这种民族精神的财富吗?那我们就要像“那些雪白的鸽子把真理的召示撒向大地”。现实中一些“文明”看上去正常,本质上已经不常了,而那些看上去不正常的民族诗艺切切是正常的,是对所谓工业文明(污染)的反叛与回归,是对工业畸形发展的诗歌的抵抗与回击
。让“淡淡墨痕撑起瘦骨//纸绢上长出莲的芳香”。
要摆脱千篇一律的所谓现代形式和现代内容,遵循诗歌的自然规律这本身就是创新。一个被时代的错误所囚禁而僵化的头脑也能执笔?脱离民族与自然也能画出流芳百世的作品?诗是行云流水般天作地合之灵气,一个被洋鬼子迷惑的灵魂也能回归民族?被金钱势利诱惑的灵魂也能超脱?又能超脱到何处?故此,回归派的诗更让人情有独钟,其回归自然,回归民族的精神才给人以真正的归宿感。世界上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之中,因此,诗应是常青的树,而不是博物馆里的化石或标本,诗的大树要不断地生活而不是放进玻璃箱里让她干枯。
新陈代谢是宇宙间不可抗拒的规律。一个失败的进取者要比一个儒夫守旧者要勇敢得多,伟大的多。正是这样,诗人才不知疲惫地追求,沉入生活的最底层,才能使诗坛不断闪烁灿烂的光华,才使民族诗歌的太阳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