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会，音乐会……

在记忆中，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音乐会是很流行的。不过，大多数的音乐会是临时搭的草台班子，为迎合观众，是决不搞为艺术而艺术的阳春白雪的。

那时的音乐会，最受欢迎的是电视剧插曲。演员的演唱有充分的表演成分。

舞台上灯光骤暗，人未见，歌声先飘出来：沉睡百年，国人渐已醒……那时流行用广东话演唱，大家喜欢的就是这种旋律。间或演员一袭黑衣，演绎电视剧《上海滩》主题曲。每次音乐会，还会出现一位“本团最年轻的歌手”，一般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演唱的歌曲也以摹仿程琳成名作为主。记得有一次连看了两场音乐会，第一场，“最年轻的歌手”一身红衣裙，一曲《风雨兼程》之后却无人喝彩，之后又勉强同大家一起求证：“明天的早餐在那里”……

第二场却是不同，也不知是触动了观众们那根筋，当小女孩一出场，就掌声雷鸣。两首歌之后，硬是下不了场。当时看到小歌手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又唱了一首《采蘑菇的小姑娘》下场。我前排的小伙子一边猛劲地鼓掌，一边对同伴说“还得让她唱，反正是加演的，划算呀……”呜呼！

我一直认为，音乐能改变人的情绪。比如常去的书城，播放的音乐就悠扬和缓，让人们的心情一下平和起来。在机关的自肋餐厅，有一段放的是摇滚乐，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着实加快了同志们的进餐速度。前几天在街上无意间听到《千年等一回》这首歌，眼前不禁又浮现出十多年前与孩子一起收看电视剧《白娘子传奇》时的情景。那时孩子三、四岁，就喜欢听这主题曲，一听就笑得非常灿烂。现在提及这些事，孩子只是淡然一笑，说，还有这事吗？

音乐和音乐会，往往会演绎出人生的多彩故事。记得八六春节晚会， “战地百灵”徐良一曲《血染的风采》扬名全国。当时我与女朋友一起收看，她刚经历过痛失父亲的打击，边看边流泪。我在一旁也只能无言。而今，不管在那种场合，只要听到这熟悉的旋律，我就会忆起当时的场景，回忆起那曾刻骨铭心的爱。

有时我喜欢独自一个听歌。微闭着双眼，进入音乐中的境地。音乐，其实比语言文字更能表达人们的心情。没有章法可讲，没有语法可言，有的就是心灵的激荡。

很久没有听过音乐会了。世故凡心，往往与音乐的情调格格不入的。不过遇有自己钟情歌曲的光碟，我还是尽数收藏的。打开《邓丽君怀念金曲》，听那耳熟能详的《又见炊烟》、《小城故事》、《何日君再来》……心中顿生暧意。找个机会，独自或约上几个朋友，痛痛快快地听一次音乐会，也许还会生出许多新的感悟呢。

        书林清话    2004年8月6日于知远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