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歌罢谈二府,大江潮起忆三国。 情缘生灭顽石记,英气聚散细沙磨。 春分梁燕来曾去,清明岸柳少渐多。 老君梦里遗何物?雪峰冰水注汩罗。 清明节的味道,是一层层的年月铺出来的,每每在春光清丽时,推陈出新的冥币连同那些从时代生活中演绎出来的新型祭品,堆放在川流不息的人行道边。用不着叫卖,甚至没有讨价还价。那些的花束和纸钱,就通过一只只虔诚的手分流到四面八方。化成一缕缕祭奠的燃烧、轻灰、烟气,随着春风刮向东西南北,甚至远到异国它乡。 置身于清明的原野,背景是淡蓝的天幕,衬着经冬干皱的树,透出淡青的枝。萌芽羞涩,泛绿腼腆。看着那些呈现各种表情的人们,携带着祭物,远远近近的奔赴。便会油然而生出一种有点怪异的感动。是啊!亲情相对的时候,尽心和没尽心,尽力和没尽力,尽孝和没尽孝。当有了那层阴阳隔离之后,就激发出千丝万缕的纠缠。也许并没有外在的催促,训斥。指责,内心总有着一不安和牵挂。这便是良知不会沉睡的证明。由不得便生出感动。淡忘或许是常年,而记起只需一个节气。 从清明的仪式想开去:车水马龙,陌野人心。纷繁的千姿百态,鲜活的五花八门。在是与不是之间。在懂与不懂之间。在说与不说之间。实实在在的隔着一种冷冷的滞重。由生及死,自外而内。一个人消失了,钱有什么用?一份爱消失了?恨有什么用?一口气消失了,我有什么用?是啊,如此浅显的理,许多时候我们为什么不懂?纵然在缅怀故人之时,我们所想的又是些什么?神灵庇护?祖宗保佑?是否会想到了:尊重,珍惜、感恩。是否理解了:诚至、热爱、孝慊。是否意识到:短暂、仓促、须弥。是否明白了:履历、践行、果敢。 生命、呼吸的所有包含,意味着什么?真懂得的人不多 ,以为懂的挺多,根本不懂的人更多。看似成仙得道,或许走肉行尸。人之肉体,来者不由自主,人之思维,历之百炼千锤,人之灵魂,出自去伪存真。肉体先于灵魂而在,最终确要接受灵魂的引领。就像虬龙行踪,先有呑沧溟海水,吐天穹云雾。再有云中龙隐,雾驾龙翔。次序于承接中转换,因果在往复中升华。说来繁杂,其实简单。传宗接代,不仅仅是可见可触的香火。还有生之灵不屈不挠的接力。万万不可粗厉的以无祌论者为作为生命和人格的底气。祖宗是什么?是生命的范本!鬼神是什么?是做人的良心!但愿我们能在清明时节步入不多之列。 人之一生,大大小小的贪婪和欲望、畏缩和偷懒,如环相扣。仿佛屈指可数的生命逐使于欲壑难填的财富权势,就是生命的唯一动力。全然不解水之蒸发已成迷雾。迷雾重重,哪儿还有光明。由此看来,追求光明,追逐真理,能够点到为止,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崇高。更何况孜孜以求。 减省到消亡,物质和精神都朝此趋向。且不论精神世界,纵然是属于个体的生命时光,短暂到必须珍惜。而有效时光,常常在自己能够使用使用的时候,常常被无端的耗费。象废铁般的蒙生锈迹,直到腐蚀得千疮百孔,才去悔恨叹息。我们每个人身边想必不泛这种现象。之如:病老迷信保健品,痿软迷信鹿鞭丸。纵然再给你许多阳光灿烂,这一摊锈铁,还能重铸奔跑的战车? 宝剑的锋芒无法在锈蚀后重新磨砺,生命的激流难以在泥浆中再度涨潮。一个错过便是折不回的褪色,一个后悔便是卸不掉的重负。任你百般施展也无法补救。只能等到将来的某个清明,子孙们为你插上香火,算作曾经的梦想掺拌不泯的无奈,权且燃烧。 二〇一一年四月十日星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