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如此轻盈地来到我的面前,带着一身的洁白,没有半丝的瑕疵,像个每年都准备好等待圣诞老人礼物的孩子,瞳孔里总是带着无尽的希望。我已经在你的眼里看到希望,像这个季节里最绚烂的阳光一样。 我总是不断猜测,是什么催促你每次都这么匆匆地到来,然后又匆匆地归去。我在你的这个季节里,听到了空灵悦耳的鸣叫声,那声音震动我的耳膜,让我不禁在睡梦里都期盼与你相见。但是我不能睡去,我只希望默默地度过在你来临前的每一刻,对于一个习惯等待的人而言,多等一刻又何方?我只是感觉岑寂,且又害怕。 在你到来之前,我早已经习惯了独自杵在寒风里的感觉,那种寒冷,深入骨髓,像一根锥子,不断地扎进心里;那种寒冷,透彻心扉,像一把匕首,不断地割开血肉。 但我依然没有一丝动摇,甚至连避风的念头都不存在。因为我知道你终究会来。 而我,纵然只依靠这一丝企盼,就已经足够。 但是你总是来得如此晚。在见到你之前,我早已经历酷暑与严寒,雨露和风霜。你不知道在你眼前的人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给他带来什么。 而他的眼里,充满着许许多多的盼望和失望,而你终究都没有能够亲眼见到。 我曾试图拉住你的手,告诉你心底最深处的语言,哪怕只是只言片语都希望你能够了解。但你从来都没有注意到我,我的语言,轻得如同春天风里任意飘舞的风筝。其实,无论你是否到来,我心里最美好的愿望都已经不可能实现。 但你总是问我在新的时间里有什么新的愿望。 我能回答你么?我怎么回答你呢? 我曾经深爱过的人啊,他们都已经远去,像你一样,匆匆地经过我的身边,甚至都没有听过我的只言片语就已经离开。我又如何来得及挽留? 今天已经是何时?现在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都不曾开口与我对话。你难道要我先开口么?对不起,我的言语,早已经在别的时光被他们带走。 他们临走前告诉我。语重心长。他们说,时间就像是一个贼,会盗走你的一切。 而你呢?我觉得你除了像个贼,更像一个骗子。我的朋友们啊,他们曾告诉我,只要见到了你,我心里的期盼就能实现。 在他们的诉说里,你可比造物主更甚。 但当我见到你,我却很失望。你像过去的人一样,毫不留情,突然低盗走我的一切。而我,措手不及,像个失了魂的孩子。 其实我应该站起来狠狠地指着你责骂你。但我并不忍心。我猜想,我依然怀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但我知道那个能拯救的人已经不是你。 如果一开始就不是你,那么,我也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去责备于你。 所以,在此,我只是希望能和你像一个久违重逢的故友一样,沏上一杯香茗,你可以盘腿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呷一口。 香茗的暖气缓缓地蒸腾上来,而屋外,沿廊外,炫目的阳光早已透过这层层的寒意投射到你的脸上。 而我,并不用说多少的话,只需静静地欣赏眼前这位美艳的故友便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