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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眼（四）
一大早，我躺在床上，仔细回想昨夜入睡前拟好的种种应变措施，却悲哀的发现这些都没有用————对门的那个男人并没有伤害任何人。他不是心理变态杀手的可能性更大，我完全是自己折腾自己。 侧过头，我发现老婆也已经醒了过来，眼睛半睁半闭的盯着我瞧，见我看她，就撅起了嘴巴，等我去亲她。 “你睡的好么？老婆” “不好，你呢？” “不太好，老是梦到对门那人是个变态杀人狂……” “啊，你也梦到啦？对门那个红衣服变态在梦里追了我一晚上——这个混蛋！”老婆气愤难平地说。 “没事，没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连忙把她搂过来，一边抚摸着她的肩膀一边给她分析：“没准儿他是个可怜人呢，可能他老婆跟他离婚了或家人去世了什么的。所以才变得孤僻古怪。” “可我还是有点怕……你说万一他要真是精神有毛病，犯病了多吓人啊？” “那你平时就小心点儿呗，我上班的时候，你把门锁好了，万一有事立刻挂电话报警。” “找警察？不找你啊？我以为你能说给你挂电话呢。” “别傻了，我再快还能比警察快？110是最快的！” 就这样，我们一直赖在床上，直到头有些痛了，才爬起来作早餐。吃过早饭，我刷碗，老婆收拾桌子。突然，她停下一切动作，侧过脸倾听着什么。接着踮起脚，轻手轻脚地跑到门口，趴在猫眼上张望。 “看啥呢？”我把碗放进柜子里问道。 老婆没答话，只是把手向下按了按。我立刻凑了过去，压低声音说：“看着啥啦？” 门外传来了重重地关门声。老婆才长出一口气，敢情她之前一直屏住呼吸。 “看到什么了，看到什么了？”我连连追问着。 “没什么，他从外面回来，还是那身衣服，就是背着个大布袋子。” “空的？” “不是，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挺沉的。” 整整一天，我们都窝在家里。每当听到外面有声音，我们就会凑过去趴在猫眼上偷看。开始的时候还很谨慎，之后便逐渐变成了一种恶作剧————谁叫那家伙老偷看我们，我们也偷看他，吓吓他也好。 对门那个家伙的星期天日程安排显然要多于其他日子，十次声音倒有七次是他发出的。他每次出去会在大半个或一个钟头之后回来。他身上总是背着一个破旧的帆布袋子。他显然是从外面运一些东西回来——他回来时候袋子总是沉甸甸的。当他出去或回来的时候，会斜着眼盯着我家的大门，有一次直视了大约一分钟，吓得我们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我们以为他发现我们了——他下楼后，老婆给他下了一个“心怀鬼胎”的结论，我深以为然。 接着我们又对他用袋子装回来的东西进行了一番推测。我认为是某些工具，老婆则坚持认为是食物或蔬菜。不过之后从对门传来的敲打声证实了我的观点是正确的。 晚上八点钟左右，门外又有声音传来，我三步作两步地赶过去，从猫眼里向外望去，却只看到了漆黑一片。 莫非是我幻听？我回头看了看老婆，她正坐在沙发上向前探着身子看我，一脸的问号。 我咬了咬牙，拧开门锁，缓缓推开门——门外没人，我探出头四下观瞧，确实没人，只见一张小小地纸片堵在我家门外的猫眼上，心里不由一惊：“坏了！他发现了！” ※※※※※※ 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