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河的水，六月的雨

文/漂之雨

最后一天了，六月：我至今未能读懂你那一场场的浑浑噩噩
是我对你的过于沉湎还是你情不自禁的忧伤？
自被你打湿，生活就失去了枯燥和宁静。像苏州河的流水，分辨不出
哪是码头？哪是泊岸的船？哪里是潮的源头？哪里又是  汐的源头？
在你缠绵的怀里，我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孤独站在梧桐树下
赤脚沿河堤打听，雨前的阴霾和雨后的阳光，以及倒影的流逝
在你缠绵的心思里，念叨天空的湛蓝和黄昏的潮红
念叨流水的迷茫和迷茫中清澈的涟漪。在你的怀里自言自语

仿佛：六月是水做的，天空是你的家乡，一尊泥塑的像
站在码头的遗址上，我扯断嗓音，扯断一帆帆过往的烟云
像只蚊子，在夜色迷离的嘀嗒声中叮你一口，咬出血来
咬得你无法安静  无法记忆  无法逃脱
像座人行桥，更像座被都市遗弃的码头，嗡嗡地来，又嗡嗡地去
梦的肉躯上，搭上白昼的跳板，让长夜漫过凄迷的荒野
让太阳从七月的黎明中爬上岸，让时间凶狠地扎入我的掌心
让六月的雨来个彻底地了断，让我有个干净的身体和霉变的思念

2008-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