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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雨过后,青草绿树被洗得透亮清新,空气也象被吸了尘,迷魂转拉了一车蔬菜赶奔付满堂家。吃粪肥蔬菜确实好,徐老的儿子徐东,吃粪肥蔬菜后,麻将打的特别好,神机妙算。据说有人吃了迷魂转的蔬菜,本来啥也不懂就评上了教授级职称。为此付满堂把迷魂转的蔬菜全包买了。迷魂转心里有数,经过长期观察比较,他发现施用普实公司s厕所的粪肥,长出的蔬菜与众不同有灵气,这菜他留下自己吃,其余的才卖给付满堂。换回了币子,迷魂转高高兴兴地来到了能饮斋。现在迷魂转照前两年聪明多了,脑瓜活了,嘴皮子也利索了,大庭广众能白话两句了。 "酒这玩意不是好东西,但是喝多了能说些真话。" "不对,喝狗肚子里就不说人话" "那说心里话吧。" "这还差不离。" 刚进能饮斋的迷魂转也想掺合两句。被人止住,"去!去!去!不喝五提溜不搭理你。" 二两一个,一斤酒进肚迷魂转晃悠过来,"要想省钱还得养活闺女,闺女比儿子孝顺。" "这是实话,现在媳妇说了算。" "给官溜须,最好把官太太溜好。" "你说腐败分子还很重视夫妻感情,有点传统美德,可是在外面怎么就办缺德事呢?良心那去了?狗吃了?腐败分子他也不来咱这,来咱这问问。" "常来咱这喝酒的就有法院的,宝宪,审问他就完了呗。" 宝宪进了能饮斋,刚坐下就围了一帮。喝完五提留酒,宝宪说:"有事尽管问,有话尽管说。" "腐败过没有?" "没有。二本书,一壶酒足矣。" "工作负责任吗?" "负责任。老百姓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不是老百姓的事,再大也是小事。" "好人,到咱这地方喝酒的都是好人,到别处去喝,那就快变牲口了。" "递个呈子给绿色组织,申请一下,在这办个露天法庭,绿色执法。把腐败分子,坏蛋都抓到这来审判。" "宝宪只贪酒,不贪私,一身豪气,当庭长。" 迷魂转回到大郎屯,开始打听谁是马珍,这是付满堂交代的任务,顺子前后屯都熟,于是他来到顺子家,一问问到正地方了,马珍正是顺子的老丈母娘。顺子和红嘴唇跑到五八村,把迷魂转的话和马珍说了。--马珍回忆起辛酸的历史。三十年前的一天,上夜校扫盲,全班人都一个大字不识,就付满堂陈三字,来回写来回念,当天就贪图这三字,马珍跟老付套近乎,让他送自己回家,结果吃了一辈子的大亏。他们结婚不久就动乱,老付参加了保皇派,保一个姓徐的领导,结果被下放到株桥乡,后来他私地里回了月城做小卖买,又扯上一个女人,再就没回来过。那时红嘴唇才三岁,后来马珍根据一个童话故事给她改了现在的名。顺子见马珍满含热泪,忙劝:"妈,别哭了。你应该高兴,听迷魂转说我爸现在贼有钱,人国家号召西部投资,开发到大西北就够意思了,他一下整外蒙古去了,钱多整过头了。"红嘴唇也劝"妈,别哭了,苦日子熬出头了,咱这就去享福了。" 听说顺子要到月城,大郎屯的人奔走相告,羡慕不已,"看顺子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又进城住大楼房,这媳妇娶的,生穷相,不生穷命。" "儿子,说话举止要有风度。"付满堂训导三宝。三宝掏出一叠钱往桌子上一摔,说道:"小妞,把大爷伺候好了这钱就归你了,绅士不?爸。"付满堂气得骂到:"败家子。"突然佣人跑来通报:"从株桥五八村来了一杆子男女老幼求见。"付满堂吩咐带到耳房等候。 马珍瞧着富丽堂皇的居室,暗想自己住的那是狗窝,满心委屈。顺子一直感觉是在做梦。付满堂进来,马珍不由自主的离开了沙发,顺子,红嘴唇也同时站了起来。见红嘴唇抱个孩子,付满堂示意让他们坐下,他再懒得注视别人了,胡乱哼哈两句走了。 三宝接到老爸的命令:照顾几位乡下的亲戚。就过来看看,他认识红嘴唇,叫他大吃一惊,决不能让外人知道和红嘴唇有亲戚那样付家的风度就没了,他按排两个亲信马五和阿富看管他们,不准乱走乱窜。 屋子再好总呆也腻,顺子找机会想多看点新鲜的。 马五俩人呆时间长了也闷了,想找茬逗哏,"唉,花皮鸡蛋呀。"花皮鸡蛋?没见过,顺子忍不住拢过去,一看是鹌鹑蛋,于是马五俩人开怀大笑。常了和顺子也就熟了。三宝想了解一下怎么个亲戚,就叫马五把顺子找来问:"这宅子的主人是你什么人?""我老丈人。"三宝忙制止说:"顺子,说话举止要有风度,从今以后不要我老丈人,我老丈人的,叫伯伯,老丈母娘就是一起来的那个?""对,有风度应该叫伯伯娘。""叫顺了就叫丈母娘吧。"三宝问完,感觉问题严重,赶紧给二宝打了电话,哥俩一致认为这事不能传到外面去,有伤付家体面,他俩来到付满堂面前,要求老爸赶紧妥善处理。 一连被圈了几天,付满堂也不照面,马珍坐不住了,想见见付满堂,问问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巧,付满堂来了。"马珍,你和老洪也有了自己的女儿,女儿又成了家,回去好好过日子,这是五万块钱,解解燃眉之急,不方便就不要再来了。"没等马珍说话付满堂就走了。顺子忙把钱塞进包里,红嘴唇把钱又掏出来,撇出窗外,马珍出去,要进花园里找,被阿富拦住,不许进。 回到家,马珍的扁桃体就发了炎,高烧不止。回到大郎屯,人们就去问,"顺子,大楼房住着没有?""住着了,天天坐沙发,喝茶水。""沙发暄不喧腾?茶水好喝不好喝?"谁见谁问,时间长了顺子也不回答了。为了照顾马珍,他们变卖了家产,举家搬到了五八村。 张三通过昂昂掌握了韩良的腐败情况,他写成材料邮寄给普勇公司,经过进一步侦查核实,铁锋带人逮捕了韩良,在铁证面前韩良供认不讳。说一百遍不如严惩一个,南朴决定在露天法庭开典之时,亲手用镇邪剑砍下韩良的脑袋,示众。临刑前,韩良摘下手上的戒子委托转交给昂昂,他说:"这是用干净钱买的,他依然爱她。"南朴砍下韩良的头后,把镇邪剑赠送给露天法庭。宝宪宣布露天法庭成立,法官每次开庭前必须当众背读自己的誓言,绿色执法,公心执法,上判天,下判地。 在市法院里,王法静判决南朴因犯宰杀败类罪,流沛百年,疾恶如仇,爱善如亲终生。法静辞去院长之职,当监刑官,宝宪代表绿色法庭授予他绿色大法官,执法于天下。因事出意外之中,南朴委任坐平为理事长。临别留下一首词:《酒调歌头-勉朴实人》 为民的朴朴实实, 务正业, 学知识, 专技能; 为官的普普通通, 司其责, 羞贪名, 耻图利。 常人心, 天伦乐, 爱己及人; 负雄才, 备大略, 衔上让贤。 都烦你, 耍刁滑, 玩心计, 制造事非。 容你尖, 容你厉害, 岂容你不辩青红皂白! 粗野市侩杂种, 和气丈义豪杰。 路不公, 打不平, 抗强恶, 祖上遗风; 缝难人, 帮扶助, 尽心力, 异姓一家。 顾大局, 易领导, 人心齐, 泰山飞移; 享四海, 勤做舟, 懂风流, 点缀今生。 在道上法静问南朴:"为什么选择坐平当理事长?" "坐平一直在基层工作,职位较低,眼睛有功夫。我们看这座山,在不同位置看,远近高低,各不相同。看人也是如此,角度不同结论不同。上级看下级,都很温和;平级看平级,都有个性;下级看上级,就是一个经常赤身裸体不穿衣服的人。" 法静又问:"是不是应该和普实公司建立通讯联系?" 南朴道:"相信他们的能力,不用遥控,中医讲,正气旺盛,不怕外邪,普实人经得起任何风浪。" 完成了使命,终于可以放松歇歇,昂昂把过去穿的找了出来换上,安心呆在家里,她不知道,在月城她已成了被传播的名人,韩良的"小密"。张三升当了队长,他叫高粱地劝说昂昂到外地住一段时间。昂昂走了已后,张三不久认识了刘园。那天张三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发现自己的坐位上有个女人,象主人似的,一问知道是韩良的朋友刘园,到这怀念一下故人。俩人聊了一通,就混熟了。通过刘园张三结识了刘根社长、付满堂总裁、下届市长候选人徐东先生。在社会上混不找几个靠山不行,于是张三经常去拜访几位。 南朴走了以后,刘根贼心开始复苏,伙同角帽先偷偷摸摸贩卖普学的文凭和备案。今天付满堂找他谈判,要求他阻挠普实公司支持张介生连任市长,他欠犹豫大酒店的饭钱一笔勾销。现在刘根没把普实的任何人放在眼里,论资历,他是元老之一,论地位华安、坐平、华婷都曾是他的下级,但是他知道不借东风在普实他兴不起大浪。他把刘园叫来,让她去趟普实寺,游说卜奎下山。 受刘根指使,角帽先领着自己的下限混在欢迎的人群中起头高呼:"重用南朴的哥哥,真心感谢南朴。" 卜奎下榻后,把常甲请来询问生活学习情况,然后又把华安、刘根、华婷、坐平几个老人请来会谈。会上刘根提议委任常甲为常务理事长,这是用具体行动真心实意表达我们对南朴的敬意。虽然常甲有些不成熟,但是在工作中可以逐渐成熟,扛枪杆子的可以照样搞经济建设吗?华婷表示赞同刘根的提议。华安表示必须通过听事会决定。刘根马上反对,说:"卜奎和南朴我们应当同等尊重,南朴能直接任命坐平,卜奎就有资格直接任命常甲。"坐平道:"南朴直接任命我,是因为情况特殊,现在可以拿到听事会表决。"卜奎制止住争吵,说道:"家和万事兴,希望大家团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尊重南朴的任命,也赞成下面的呼声,但是如果把问题拿到听事会上去讨论,分歧就扩大化了,我们的权威就会受到影响,所以我同意现在表决。" 当了常务理事长,常甲第一个想见的人是仙草,看看她的反映,遗憾的是人家跟往常一样。他没趣的走开,突然有人喊他,是角帽先,听明白了常甲的心情,角帽先说道:"你现在虽然贵为常务理事长,但是和人家悟娃汤比还差半级,在听事会人家是一把手,你还是没有人家大,你该努力,刘社长这人富可交,穷可为,待人热心,以后有什么事多找他商量商量,为了你这个官听说他可和坐平吵了起来。" 从卜奎那出来,坐平和华安交换了看法,一致认为卜奎下山等系列事件都是刘根精心策划导演。华安说:"他是想利用常甲架空你,控制理事会。理事会里,铁锋、唐诗梦、齐军校暂时不会有什么态度,他们还没有看透刘根的面目。华婷这个人不能正确地对待别人的批评,她还会义气用事,追随刘根。严重的是卜奎身边的刘园,她是刘根的人。"坐平看了一下远处说:"我必须找悟娃汤谈谈,看看他的态度。目前常甲在普实还是很有扇动力的,人们把爱戴南朴的感情转赠给了他,但人们不了解背后,这正是危险所在,我们决不能断送普实公司,应该早有准备,华安,现在你就开始派人注视刘根、常甲、华婷和卜奎。再想办法和南朴联系,联系不上就找绿色法庭主持公道。" 任用常甲悟娃汤也有这个意愿,但得适合于他的能力,他认为卜奎的做法是感情用事,班长的的材料你让他当将军,那不是小孩过家家玩呢吗?坐平眼下还不好与悟娃汤深讲潜在的危险,建议悟娃汤做好听事会的思想工作,提高他们明辨是非的水平,关键时刻站在正义一边。同悟娃汤谈完,坐平又同张介生联系。 近阶段,介生正在接受省市各界的审评,为本届市政府打分。徐老认为这一届政府没干什么大型项目,也没盖一座摩天大厦,建一座星级宾馆,居家过日子不制一样两样大件,怎么能说你家照以前富了?好了?所以打了个"丙"。以宝宪为代表的散户认为该届政府延伸建设电力网,公路网,二网四通八达;开展绿化工程,保土保林;集聚资金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功在眼前,利益久远,判了个甲。中间人士认为没有争议的领导是平庸的领导,表示弃权,最后本届政府得了个"丙甲"。 "拿着这样的成绩单也好意思叫普实继续支持他当市长,这人还能有出息吗?"刘园气不公的说着,卜奎听了自言自语道:"没有自知之明。"常甲在旁边溜逢说:"也许是当市长当出瘾了。"卜奎瞪了他一眼没吱声。和常甲接触时间长了,卜奎也看出他顶天是个食堂主任的料,但是不能出尔反尔。无知者轻狂,这个介生还不知道是怎样的狂生,常甲是面镜子,不能再错。他让刘园拿出省里老同志的鉴定,要仔细看看。 理事会召开表决会,卜奎、悟娃汤监正,常甲主持会议,"今个要拍板的事大家都知道,心思心思待会就表决,我先告诉大家我不同意。"坐平、悟娃汤、华安、铁锋、唐诗梦、华婷依次表示同意,继续支持介生。军校弃权,刘根没出声。卜奎心里矛盾,他想大是大非面前绝对不能妥协,终于他站起来坚决反对,"根据各方面的权威评审,张介生是一任不称职的市长,我们决不能因为一党之谊,无视他的不足,使精英之士不能输达于要职,贻误千秋。"刘根马上站起表示赞同卜奎的意见。悟娃汤站起申辩:"某些评审只是一面之词,介生为人踏踏实实,他所领导的一届政府,不搞花架子,图虚名,立足于长远,增加发展后劲,为月城经济起飞打下了基础。铺大摊子,搞大项目是成绩;捋顺关系,配备条件也是成绩。显眼的,人人抢做,不显眼的,也得有人去做,介生就是这样的人,他当官不是给上头当的,而是给良心当的。"刘根赶紧反驳:"这一套言论是平庸之辈常用的托词,我们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悟娃汤气愤地站起驳斥道:"刘根,你不要用诱导式的言词,搅乱别人的思维。"常甲一向对悟娃汤怀有忌恨,不愿让他出头露脸,于是赶紧制止道:"悟娃汤,冲人讲话,口气放尊重些,这都是家里人,又不是敌人。谁话不对你肺管子,就吹胡子瞪眼睛,将来还不得无法无天。"悟娃汤的话叫卜奎陷入反思,认为自己的结论草率,但是看到此时的情形,决定错就错在心里,否则会失去威信。要权还是要真理?他选择了权。 徐东当了市长,为平衡各方面关系,他聘任铁锋为市公安局长,介生当了市工会主席。二宝当了市长助理、娜班仍旧当副市长。根据刘园的推荐,卜奎任命华婷的爱人吴斌接替铁锋的工作。 下车伊始,徐东要树一下自己的特色,他买个假发,剃个光头,那家酒店、公司开张请他剪彩,他就戴上假发,攥把剪刀,剪断那红缎。参加文艺研讨会,他就在光头上画五线谱;参加计划生育会,他就在光头上画母亲将婴儿扔进海洋;观看体育会,他就在光头上画足球和球鞋;参加工业会议,他就在光头上画机器、吊车;参加农业会议,他就在光头上画玉米棒子和麦穗;只有参加淦干张罗的麻将会他才光头而去。 想当初淦干单枪匹马闯月城也确实不容易,没地方吃没地方住。幸亏老爹积德,过去对待下放到五八的老干部特别好,他打着老爹的旗号去找徐老。他吃透了一个道理,开发市场首先要开发人,开发那些有权的人,终于在徐老家门口截住了徐老的车,徐老真挺关照,淦干施工队成立。很快发展、壮大。可是自从张介生当了市长,工程建设全部实行公开招标制,淦干的日子不好过了,通过关系承包行不通了,他的施工队无活可干。他拿着厚礼来求徐老,徐老给市里的一位耳目拨了电话,问:"老脸和张介生谁有酒量?"对方回答:"张市长的酒量比老脸专员的大。"撂下电话徐老摇头叹息道:"月城的事我是伸不进去手啦,淦干你以后就找些琐碎的活干吧。"淦干包了个学校活,由于层层剥皮,最后预算,用3分一块的砖才能挣钱,于是他购买生砖匹向上喷红水。终于熬到徐东当了市长,他的建筑青春又来了,为了哄徐东高兴就经常组织一个麻局输徐东俩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