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风（又名：城市的风）

文/漂之雨

往事的绵绵不断中，桂香挣脱十月的枝叶，以一种赢弱的姿势散布些季节的信息。岁月扑鼻。苏州河畔的晨雾，都市檐下的油烟，以及黄昏下潮涌般的车流，把整座城市描写成生活的章节。

大街小巷的吆喝声中，行人的眼神时不时地被玻璃柜台里的摆设吸引。价格化的商品使城市有了豪华的理由。高楼在诱人的高度中再次拨高，拨成商厦，拨成尖顶。次高度的玻璃墙在时尚广告的喧嚣中，宛如女人的娇媚。以至于他乡的游人情不自禁：这个城市太美了！

城市扩张中，路，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宽，且平坦光滑。阳光的折射；一些被行人丢弃的商品包装纸的随风飘荡。也许，城市的垃圾筒容纳不了太多的遗弃。毕竟，生活的垃圾品种不是很多。虽然，环卫车每天照例地奔波，但我们常常可以闻到馊或臭等等一些生活的余味。当然，这种气味是不可能弥漫的。它们被绚丽的霓虹湮没；被城市的高度阻隔；被繁华的街市吞噬。

徜徉于城市的内部，皮质的鞋，皮质的包，皮质的脸，仿佛一切都是皮制的，光泽得毫无瑕疵。浅微笑或潜微笑的对眸中，一些不经意的抽搐被手机的铃声掩盖。路旁的塑料压制成的休闲椅上，三三两两着疲惫的体姿。很少有鸟羽的掠过，偶尔的一二声蟋蟀的叫鸣也仅仅是白露节气里夜的呻吟，谁来捕捉这过冬的秋寒？

城市的平面图寂静如画。一幅幅抽象的缄默，一座座孤独的桥梁，一栋栋写生的楼宇。也许，城市需要安静。听，谁在吹箫？

萧条的意境中，步行或散步，落叶的细节和枯萎的理由显得毫无理由。桂花的香很浓，沉沉的；城市的路很宽，长长的；城市的风很典雅，瘦瘦的；十月的螃蟹很肥。

十月的雨（又名：城市的忌讳）

走进十月，迎面的一场雨寒湿了当空的晴。降温的语境里写诗或许很不适宜节气，也许，沉默更意境。

回家的路，匆忙的脚印零乱成章。路，或许很窄，可毕竟是路，总被一些人或理由任意地开挖。晴朗相对阴霾，一些理解和不被理解的生活语言总是要出现的，或文字，或哑语，或者，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岁月的演绎抑或是自欺欺人的游戏或骗局。打开历史，诗人的死和常人的死究竟有什么区别？余地步尘于海子，不也是常人无奈的选择吗？湿漉漉的路，城市的泥泞，光滑的人行道以及人行道旁的植物或避雨的檐。

生活中的这些或那些，雨或风，人或物，疯子或狂人，等等虽非大地的宠物，却在你我生活的每一个日子里，邂逅。邂逅或许是人类的嗜好或怪癖。因此，人性的张扬和品质的徘徊便如同一场场不分季节的雨，挥挥手来了，挥挥手走了。

当我把自己当成一口牲口，或行尸走肉的躯体，人类是否该用一定的形式表示一下你高尚的品位？

十月的雨，阴晴不一。淋过，也就湿了；干了，也就忘了。挥挥手，告别一些人或一些事件，告别一些开花的细节，告别另一些的嘘嘘。

十月的阳光

秋月如华，秋日如水。

瑟瑟的风吹打着过路人的衣襟，吹落一些泛黄的记忆。

行走于城市的人行道上，沿街的风景里有否我期待的那幅画？

拐杖的老太太在高楼的墙角下弯下腰。她是否在找回一些当年贫苦的微笑？城市的商铺，或大理石，或花岗岩，或不锈钢。或许，老太太的弯腰仅仅是为了抓起一把泥土。

难道，城市的泥土真的这么贫瘠？信步于花草点缀的都市花园，植皮的土地因季节的养护而圈起一道道栏杆。几尾褪毛的鸟孤零零地守着这座被养护的花园。偶尔有风，从高楼的背后偷越，漫过繁华的市中心，在车流的碾压下碎成缕缕的叹息。

而今老年化的城市里，青砖，红瓦片，以及苔石上滚过的铁圈早已收藏在往年的记忆里。颤抖的拐杖无力支撑在城市的现代基础上。

弄堂，狭窄于城市的边缘；迁移的岁月因倒塌后的废墟而扩展城市的风貌。水泥钢筋下的呻吟，被一座座新落成的楼宇死死地掐断。

苏州河堤在十月的阳光下，粼粼成一道岁月的印痕。

2007-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