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一种解释

最近读罗素的《快乐哲学》，不期然地想起了辛格关于快乐的理解。辛格是美籍作家，用意第绪语和英语写作，1978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非常明确地讲，“快乐来自意外”，甚至快乐就是意外。二十年前，我曾读过他的小说《皮包》。这篇小说写一位教授应邀到外地演讲，走迷了路，最后不仅未能如期演讲，还差点把自己给弄丢了。意外是这篇小说的主题，辛格写得快乐，我读得更快乐。辛格的说法于我心有戚戚焉，可是我也只是心有所悟，却吐不出来。

笑话常令人轻松，而轻松又往往因为意外。也许这可以为辛格的“意外说”作注脚。前些时候，我的一位同事请大家猜谜（有点黄），揭开谜底的时候，出现哄堂大笑，大家非常开心。我的理解是，这开心与黄色无关，主要是因为意外。

谜面是：男人腿长——打一食品。

谜底是：蛋糕。

这个笑话我发在了论坛上，第二天“天边虹”女士回了一贴，我读回贴的时候正在喝茶，结果是一口茶未及吞下，全部喷在了电脑上。她回的也是一则有点黄的谜语。

谜面是：女人腿长——打一化妆品。

谜底是：唇膏。

我儿子因为父系血缘的关系，天资比较聪颖，特别喜欢搞些稀奇古怪的玩艺儿。他读小学的时候热衷电视剧里的古装戏，如《铁齿铜牙纪晓岚》之类，因而学会了不少诸如“下官”、“小可”、“在下”、“足下”之类半文不白的语汇。有一天忍不住技痒，给同学们出了一道“智力题”。说：现在有一泡狗屎，突然不见了。现场有三个人，一个叫“在上”，一个叫“在中”，一个叫“在下”，调查发现，不是“在上”吃的，也不是“在中”吃的，请问这泡狗屎被谁吃了。有一个同学嘴快，抢先答道：“被在下吃了”。

我有一位领导是个工作狂，退休后无所事事，非常苦恼，只好回家抱孙子。孙儿乖巧，形影不离，连睡觉也是爷孙同眠，倒也自得其乐。

一日，老部下前来唠嗑，聊得兴起，竟至忘记睡眠时间，孙儿多次催促，都回答说“还早还早”。孙儿再次来催，爷爷终于烦了，说道：“好，叫你妈先洗澡，洗了好跟我睡！”

我现在的一位同事非常喜欢逗乐，我常常被他弄得大笑不止。有一次他出差，途经武汉、郑州等地，回来后问我：“武汉以里，火车没提速，你晓得车轮响声是什么样的吗？过了郑州，提速了，响声又如何？”我想了想，答不出。

    朋友说：武汉以里，叫声是“坑谁，坑谁”，过了武汉就是“见谁坑谁，见谁坑谁……”。

还是这位同事，曾对我讲过一则“扯皮”的笑话。

    母女俩赶集，碰上两狗交媾。女儿问妈妈，“它们在干什么？”女儿还小，母亲不便作正面回答，只好应付说，“他们在扯皮。”公狗闻言，龇着牙直笑。母亲很愤怒，骂道：“狗东西，我们人说话，你笑什么？”公狗反驳道：“怎么，你还想和我扯皮？”

我们不可能总是沉醉于笑话之中，笑话带给我们的快乐永远都只能是短暂的，可是如果我们承认人生其实也是短暂的，就应该珍惜这种快乐。

我体会，笑话带来的意外主要得自语言出人意料的组合，生活中除了语言当然还有其他更多因素，这些其他因素出人意料的组合，想必也同样能为我们带来快乐。

说到语言出人意料的组合，我就想到了“蜘蛛化石”。听“此女不淑”说，“蜘蛛化石”是个侠客，看家本领是“一指禅”——他只用一只手打字，因为另一只手得时刻紧紧地捏着砖头。由此我就想到了一个语言组合，我们不应将“蜘蛛化石”叫侠客，而应叫“窑哥”——请注意，这个“窑”是砖窑的“窑”，不是“窑姐”的“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