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
   
                                           文/留洋
   
   
    除夕
   
    年饭。我一个人做。在厨房。自己慢条斯理的忙完了这顿团圆饭。
   
    父亲和母亲中午为小事而炒了起来。怎样劝都无效就放弃。父亲和母亲在屋脚沉默对峙。妹妹受不了他们的无聊和吵闹也赌气出去了。
   
    没有说更多的语言。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晚上的年饭做了。淘米、洗菜。心却没安静。都是除夕了，父亲和母亲还吵。他不考虑我和妹妹的感受。
   
    准备吃饭时，烧了年纸。父亲却被邻居拖去吃饭准备把我们落在家里。母亲眼角有泪涌动。我知。她是不愿意父亲此刻离开的。这顿饭对她对我都重要。我冷冷的看着父亲。欲言又止。
    僵持间。妹妹也回来了。
   
    最后父亲父亲还是走了。去了邻居家。
   
    一个人放鞭炮的时候。手指莫名的尖锐的疼痛给我看。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妹妹和母亲安然入坐。气愤有些悲凉。
    叫母亲和妹妹多吃菜也给他们夹菜。自己喝了点啤酒。温暖。大家没有打破这样的沉默。看在自己的碗里。筷子来回在盘子和嘴之间。草草吃完。
   
    春节晚会。越来越不好看。隐约从〈千手观音〉的意想和冯巩与朱军串起的相声《笑谈人生》里感觉到春晚的气氛。我想今年春晚最最差的就是语言类节目——相声了

   喜欢除董卿之外的朱军、李永、和周涛。他们的风格。喜欢朱军是喜欢艺术人生，李永的幽默及周涛的清新和热情的主持。
    网络上的朋友发短信来说〈千手观音〉不错。真的不错。我想是的。
   
    我的除夕就这样冷冷的过了。
    
    
    初一
   
    大年初一。给已逝的亲人上坟。每年如此。
    午饭后。院子里的人约好，一同去上坟。给逝世的亲人烧些纸。一直延续到现在。每次都是我。妹妹轮不上。村里一直都是男子上山上坟。一直不知晓原因也没问。
    二哥说今年属于鸡年大初一不吉利。应该初三去。伯爹说不要信这些鬼话。我想二哥是典型的知识分子。伯爹是土生土长的农民。观点不一。说这话时二哥正淋漓尽致的下着象棋。懒得动。我想是。
   
    最后还是张罗着上坟的祭物。香、纸、饼、鞭炮。毕竟不能改变以前的习俗。
    出门时。附近田埂和围绕村庄的小山后鞭炮声此起彼伏。地面潮湿。冷风吹来些许冷。手指冰凉。
    每到一处坟。先点燃香插在坟前。再把贴紧的纸散开烧起。烟雾袅绕中作揖行李。当然有些坟不必如此。只是血缘关系近的人得如此尊重。当然还得鞭炮做伴。香、纸燃烧后化为灰烬。风吹来飘散在空气里。悲凉的味道充斥着新年的快乐。
    年年如此。也记得是那些坟。那些亲人。第一次时辈分大的人带领。多次变记得。
   
    走到爷爷奶奶的坟前。烧了很多纸。鞭炮响了很久。那一刻想到了宿命。生命的最后归宿本就是等在那里。我们只能选择或者遗忘。许多杂乱的青草包围了爷爷奶奶的坟。散落在草里有残留的鞭炮和没完全燃烧后的纸。惨白的、突兀兀的躺在那里。泥土很润。鞋上很沉重。如人心情一般。依稀记起爷爷的面容来。却一刹而过。奶奶的面容已模糊。五岁时离开了我们。记忆的片段已经贫乏。
   
    回来时淅沥淅沥的下起了小雨。小道上铺满了秋日的残缺的落叶。荒凉的堆积在路的尽头。雨滴在上面。轻微的震动。眼睫毛上蒙了大片大片的水分子。
   
    最后带着一身疲惫和沉重，及祭奠亲人后的快乐，回家。
   
   
    初二
   
    凌晨在鞭炮的缠绵声中不耐烦的起来。凌晨4点的时候村子里就开始响起嘈杂的鞭炮声和小孩子的吵闹声。听说是为了祭奠老祖先（敬老爷）。每年的初二早上用猪头或者鸡、鸭祭奠。桃屋前摆张桌子。放上祭物。倒上两杯酒。有碗筷轻放其间。在屋门前燃香和烧纸。放鞭炮。让祖先在年末吃到食物。互相叫着院子里的人去喝老爷酒。吃肉。
   
    被叔爹早早的叫起。父亲也在旁边不停的罗嗦叫我起床。假期综合症。懒。
    奔波了几家就累了。喝很少的白酒。旁边人说我酒量不行。我没告诉他们我啤酒到行。白酒会吐。把自己早早的撑饱。看起安妮的〈告别薇安〉来。年前为打发时间去县城租了几本书。县城的书店让我无话可说。还好有安妮和亦舒的。
    片刻的疼痛。揪心的窒息。常常看不下去。如水泥森林城市的匕首穿入你黑色的胸膛。粘稠的血液在瞬间凝结、停止流动。又睡。醒来被拖去麻将。假期人也变俗了。
   
   
    初三
   
    拜年。从这天开始。院子里的人提着礼物。酒、肉、糖、面、饮料等。出门。远处或者近处的。
    新年的祝福声随处可听到。每天赴不同的饭局。和不同的人寒暄。对别人说着恭喜发财的同时自己也收着红包。夹杂有恭维和唯心的语言。多了便感到累。
   
    去干爹家。大多每年初三都如此。隔家近。虽然外面冰天雪地。屋里却热气滕滕。温暖溢满心田。干妈不停的招呼我。不习惯。选择安静的磕着瓜子。半个小时后离开。
   
    父亲贪酒。醉了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曾经一个人酒醉而摔到在水沟里过。满身滚满了泥。多次的提醒。还是这样。喝酒后常和母亲斗嘴。那一刻却是心痛。父亲何时你才能把酒戒。默默的看着熟睡的样子，白发悄然在瞬间增长。零星的散落在枕巾上。饱经风霜的脸上有刀刻般的皱纹。苍老和寒酸。
    母亲和妹妹去串门了。
   
    一个人沿着田埂走了一趟。污浊的水沟里腐烂的食物顺水而下。发出死水一样的味道。田野里却有大片大片的雏菊迎风起舞。一直喜欢这样的植物。迷离而娇艳。在华丽的外表下去脆弱的不堪一击。人内心深处的脆弱和迷茫如它一样因压抑而恐惧。加深，却存在着。在迷离和苍茫的暮色里雏菊的叶子逐渐模糊。阴霾的天空快压了下来。坐在田埂上。四周是青绿的草。对面袅绕而起的炊烟笼罩了村子。掏出手机看不停闪烁的画面。发不同的短信。直至手机没电。然后起身拍拍屁股回家。
   
    我不知道在假期我是不是需要依赖这样的方式来维系自己的生活。
   
   
    初四
   
    上街上网。回复邮件给路璐。逛坛子。去西陆。天骄。琳琅满目的祝福贴跃然于论坛。新年的文字多如牛毛。开着自己的BLCN的主页。听〈乘客〉
    王菲的歌好听的不多，如果有就是绝美。比如暗涌。约定。暗昧。棋子。或者红豆。
    王菲演绎的歌曲。有些疼痛。另类的声音。一直喜欢这样的唱腔。一个独行的女人。不迎合别人。喜欢一个人的精彩。
    不觉得她是漂亮的女子。但是她的声音是美的。她的孤独也是美的。很多时候，世间的男人并不懂得去欣赏一个女子的声音或孤独。
    林夕的歌词写得完美无缺。让人的心恻然。看透风景的人，原来只有了一双冷漠的眼睛。王菲用她一贯慵懒散漫的声音，唱着爱情的空洞。
   
   
    初五
   
    看碟。看书。
    80年后的作品。不知道他们究竟算不算作家，姑且也称之为作家吧。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并不是写了一些东西，在报刊杂志发表了，或者并且能够装订成书出版了，就能配得上作家的名号的。因为当前综观书市中的一些书，只是在书中堆砌着字句，真正能写出内涵的文字是并不多见的，况且还有一些娱乐明星写的自传等等，他们怎么能称为作家呢？
    张悦然和韩寒，郭敬明一样都是出自《萌芽》杂志承办的新概念作文大赛。
   
    终究因为年轻，阅历和学识尚浅的缘故那些封皮精美的作品难登大雅之堂.
   
    我喜欢简洁而富有灵魂的作品。它可以直达人的内心。
   
   
    初六
   
    情人节。一个人。想起GG。打电话给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响了两声久挂了。在大街上奔走。全城停电。下着细雨。漆黑的夜晚玫瑰花淡淡的香味散在空气里。三三两两的情侣从身旁走过。走在夜色里。
    寂寞的眷恋和想念。一些人和事。
   
   
   
    初七
   
    去一个小镇。和表弟去女朋友家。
    下车后走三个小时的路。泥泞的小路。潮湿的空气里有水分子弥漫。卷起裤腿不停的行走。
    风景很好。房子掩盖在苍翠的森林里。溪水沿着山涧缓慢流动。流向没有尽头的远方。陡峭的石壁干燥而奇型怪异向公路延伸。飞鸟穿过小镇上空在我们头上扑闪而过。
   
    典型的农民家庭。小木屋。却温暖。表弟的女友不在家。两为老人招呼我们进屋。为我们做饭。
    偏僻的地方。手机没信号。质朴、平和的气息从巷子飘出来。
    直到晚上表弟的女友亚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温柔的类型。一张安静的脸。笑容很美。微笑的看着我们。
   
   
    初八
   
    小镇。表弟女友家。依然我们三个人。玩纸牌。斗地主。电视坏了。消遣的方式只能如此。
    腿有些酸。因为走太多的路。
    亚做饭。做的菜除了盐稍微咸外我找不出不足的理由。表弟吃得很多。在家却很少。或许是爱的力量还是做了爱情的俘虏。

初九
   
    中午从小镇返回。湖光山色、空旷辽阔。心情舒畅。阳光如水一样泻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路面好走了许多。公路上的车子呼啸而过。街上人群喧闹。出来逗留、嬉戏。
    晚上睡得很早。被世俗纠缠的身体和心灵得以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