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欢乐和哀伤——连载十九

这一天，老区的厂里很热闹，老靳一早赶到，等在那准备装货，王老板的大哥比老靳还早，他后面被安排住在厂里，他问阿山道：“石家庄的老宋在吗？”阿山告诉他：“在旅馆里，中午可能能过来。你这次怎么回来这么快？”老王道：“货卖完了，怎么能不回来呢？回来赶紧抓点货回去。”阿山笑笑道：“好事，你们挣了钱，我们老板也就挣钱了。坐了一晚上车，你睡会吧，中午吃饭，我叫你。”老王想想也没有什么事情，对阿山道：“今天洛阳拉货，是吗？好，我睡会。”老王倒在床上，一会呼呼的进入梦乡。

老靳在那里忙着点货。宋昨天听到老王要来，今天也比昨天来的早。他闲着无事，帮老靳的忙，老靳一口河南腔和他开着玩笑，道：“咋，老哥，等不急了。”老宋也撇着四不象的河南腔，道：“你把货留下，跟我去石家庄，给你找个小妞。”货回家就是票子，不能不让心情高兴。

老宋盘算，区停了小市场的货，有两天我也能拉不少货，是等三天呢还是两天？快到中午老靳拉走了货，这宋跟着保管员核查着货，区老板被刚来到的山东聊城和泰安市场的两个客户缠着，区在昨天就下了决心，五天内停小市场的货，讨好这大市场的户。区老板道：“石家庄有两个大客户都在厂里等货，这几天厂里确实无货。”这小市场的客户还是想，像以前一样，好好多磨会，最后都能多少给点。因为毕竟他们的价格高点。区老板道：“车间有事，我得去车间看看。”把两个缠人的客户留给了总技师。

老王睡了会，近中午醒了，这次老王使命重大，上次被区耍的如哑巴吃黄连，还好，赶上他弟弟心情好，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这次他想好了主意，白天睡会，晚上不定时的起来看看，看你老区能不能偷偷的放货。人么，各有各的能力。他只记得他弟弟的嘱咐，回来的越早越好。老王收拾收拾去了老区的办公室，看着屋里有三人，但不见老区。

他问总技师道：“怎么洛阳的户走了？”

总技师道：“刚刚走啦。怎么，睡好了吗？早晨你来，车间有事，没有顾上和你说话。货很好卖啊，这次王大哥要多少货啊。”

老王笑着骂道：“妈的，这次你再操蛋，我在厂里看你停电。呵呵。”

总技师脸有点微红，道：“好啦，我陪你啦。这次我帮你啦。老板说了，只给你和宋老板货啊。哈哈 晚上我陪你出去卡拉卡拉啦。”

老王也哈哈的笑，模仿他的语调，道：“好呀，你请客啦。”

旁边泰安、聊城的两个客户，看着他们两个一来一去的笑骂，插不上嘴。不过到没有放松对总技师的工作，道：“你给老板说说，给我们几十件回去卖卖试试，跑来了，空手回去，说不过去。等一天，明天给我们。”

这总技师指着老王，道：“那是石家庄的大老板，你们跟他商量，他答应给你们，我就给你们啦。”

那聊城的客户，摸着脑袋道：“我说看着面熟呢？石家庄市场上的吗？见过，说不定我进过你的货。”

老王不无惊奇的道：“是么，我也常在市场上，不过摊位上有看摊的，所以很少直接和客户打交道。我记得不是很清。”

聊城的客户问道：“隆昌的货是你们的吗？”

老王好象才想起似的道：“哦，我给你们送过货，送到运输六公司，是吗？”

聊城的客户道：“对，可能送过一次。我们就是进的你们的货，怎么你们也进这厂的货？家里有没有？有的话，我们从市场上提。不过现在在市场上提货，就是挣个搬运费，利没有。只要好卖，别人家也去，现在聊城到石家庄一天一趟，现在不好干。”

老王笑着道：“现在都不好干，你看，好卖的货，到厂家提不到货，来了好几天了，回去趟马上得回来，要不盯着就没有货。石家庄市场上，费用高。怎么聊城现在跑石家庄的比跑临沂的多吗？”

聊城的客户道：“差不多吧。”他指着另一个人道：“这是泰安市场的，他们那里大部分都是跑临沂。”

老王对着泰安的客户道：“隆昌的货，泰安有吗？都从临沂进的吗？”

泰安的客户道：“是啊，都从临沂进货，原来有三份，我现在不卖了，泰安市场上现在还有两份，不挣钱，一双弄五分、一毛。我们来厂家看看，知道区老板这里有这个新样，货一直没有出来，前几天，给厂里来电话说，出来了，有货。我们两才一起来。”

老王道：“这样啊。不过你们要不了多少货吧？跑这么远，这运费不少，不如从市场上整，来的快。风险也小。”

聊城的客户道：“我们先整点回去卖。好卖，再回来多整，也不少要货。当然，不能和你们比。石家庄的户大，市场上，下的货多，每天向阳街往各地走多少货。”

车间有事，总技师对老王道：“王大哥，你喝茶看电视，我去车间看看。”

老王站起来，右手抓着他右手，左手拍着他肩膀道：“你去忙，一会回来我请你吃饭。”把总技师送到了门口，王看着他走远，回头问聊城的客户：“你有电话吗？这鞋，过几天石家庄有个鞋厂也出来了，你可以到我那里去提，给你便宜点。”

聊城客户道：“哪个厂的货？是不是隆昌的？质量好吗？”

老王道：“是隆昌出的，质量没有问题，你们要的多的话，给你老区的厂价。”

这泰安的和聊城的客户很积极的道：“现在有吗，现在有，我们今天就去。而且，临沂我给你找个户。不过你们在市场上，只能给我们一家。”

老王笑着道：“没事，你们去吧。我给你们个手机号，那是我弟弟。他说什么时候有货就有货，你们就说我叫你们找他的，说我的名字，他一定给你们货，按区的厂价。”

这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商量，在这里等也无用，不如去石家庄。王说：“我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有货？你们大概要多少？好，150件。我问问。”

老王给王老板打通电话，把这里的事情说说，又把这两个客户的事情讲了下，王老板电话里说：“让他们明天到市场看货，从厂家直接给他们，不走市场。按老区的厂价给他们。”这两人高兴的握着王的手道：“缘分，缘分，行的话，临沂市场，我们也包了。”两人商量说，干脆今天就去，在这里也没有希望。如果货不好，再回来等。这两人拨通区老板的手机，对区老板道：“区老板，什么时候能给我们货？我们在这等着你呢。说说，定定，我们就走了。是吗？这几天都不行？这样吧，过几天，我们电话联系好再来。那我们走了。”两人对着老王说，以后石家庄市场上见，生意上多照顾点，现在就往石家庄赶。说起这老王，也是不简单，借用老区的地方，谈着他的生意，把老区的客户直接领回了家。

说完这边，再看看王老板那边。冯老板坐着夜车一早赶到了石家庄，他吃完早饭连旅馆都没有登记，就赶到了市场，他在市场转转，拨通王老板的手机问他在什么地方，王老板告诉他，他在家里，让他来家里，在家里好谈。

王老板给冯老板看隆昌新出的鞋，然后又把老区的鞋给他看，冯做了比较，感觉应该比区的鞋不次，有几个颜色感觉比区的还好。他讲道：“应该能销。”冯老板的眼光也不比王老板差。王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冯学了遍，当然，他说老区不够意思，在市场上又找了户，冯和他的观点同样。去年的现在他们同区很够意思，今年的现在，还好，没有大骂老区。商人，利益第一，也无可厚非。像王、冯这样的老板也算不错，本来市场这块蛋糕就这么大，别人吃了怎么还有他们的呢？王老板告诉了冯：他已经包了台机器。看冯的意思，是不是包机器？并把隆昌的优惠条件全部跟冯讲了遍。冯犹豫着没有马上表态，毕竟洛阳市场的下货量没有石家庄大，王才包一台，他怎么能和王一样呢？王看出冯的意思，王也确实觉得包一台有点少，包的太多，风险也大。他对冯道：“这样吧，冯哥，咱们两合包一台，这样你半台，我一台半。如果不够的话，到时再说，不过那时可能价格，不会这么优惠。你看行吗？”冯说：“好，还是老弟是大老板，这样吧，厂里给的那优惠的一毛钱，我不要，给你。给我你开始定的价格就行。”

王老板笑道：“那能，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会咱们去厂里，和隆昌签合同。让他鞋厂请客。吃饭的时候，争取把那一毛钱找回来。妈的，后面他能再给优惠，前面的应该也能给。你说是不是？”

冯老板呵呵笑着道：“是啊，到时候我给你打边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今年卖了他不少货了。”

两人说动就动，王老板开着车，先给鞋厂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会就到，想再包台机器。到了鞋厂，在办公室坐会，这鞋厂的老板就说：“到饭店去，咱们边吃边谈，冯老板陪王老板多喝点。”也就是刚坐下，王的大哥从C县打来了电话，问什么时候石家庄厂能供货，说聊城和泰安市场上要150件。王老板问问隆昌的老板，隆昌的老板说后天能给货。王老板确切后，答复明天可以给货。让他们明天来。这隆昌的老板也服气王老板：这货还没有出来，大客户就排上了队。酒桌上，把事情搞定，一切王老板都挺满意。王老板只是鞋厂的成本拿不住，不过他不怕，晚上荣老板来了就可以全部搞定。

这些人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区老板做梦也没有想到：仿制他的新样式的鞋，王老板的第一个大客户，会是从他厂里去的户。

以后你会看到，两个小户，区老板把整个的山东市场丢掉。真的是“生意不分大小，小后面就是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