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也，苦也，无味也。（二）

 “五一”放长假，这些赋闲的同学又聚在了一起，嬉闹中少不了围绕虎和芳这个永远的话题。

有人戏说“如果芳嫁给虎的话，那才叫‘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定和咱们一们，平常人一对。”

也有当初没追上芳的男生厚着脸皮说“多亏咱没娶了芳，要不现在我还真供养不起。”

又有一个爆出新闻：“‘春节’我遇到了虎。嗬！那小子现在可牛着呢，那气魄！自己开着峥亮的四圈奥迪轿车······”话没落音就有同学接上了腔：

“晕！你老没眼花吧，怕是开着奥迪的弟弟奥拓吧！虎那小子别人不了解，我们还不了解？牛屎一堆！他那能耐？只配给坐奥迪的车开奥迪车，他那一定是替别人开！”

“真的！虎现在是牛，听说是什么老总，身边还跟着两个拎包的呢！”

这话就像耗子窝中突然跑进了只猫，顿时鸦雀无声。

其实芳心里一直装着虎，十年来虎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就根据他们议论的奥迪车的车牌号的开头，芳断定虎就在不远，仍生活在同一个地区。

工夫不负有心人，芳终于打听到虎在市里办了家私营企业，借公差之际，芳从县城来到市里，住下后的头件事就是拨打“114”，不费吹灰之力就查到了那家企业，它是市里有名的大企业之一，电话很快就通过总机转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只是不是虎接的电话，听筒中传出一个甜甜的声音：“我是集团总公司办公室，我们老总正在接待外宾，不知小姐您是否事先预约过？·····”芳对着听筒许久没有说话，只到听筒中传来“嘟嘟”的掉号提示，芳才将手中的话筒放回到原处。

晚上，忧闷的芳半依在床上看电视新闻，床头的电话“叮呤呤”地响了起来，芳无精打采地提起听筒，里面传出了一个似曾相识而又久别的声音。

“芳吗？我是虎，找你可真不容易。只怪值班秘书太马虎，没有记下你的姓名地址，我这还是通过来电显示跟踪追击才找到的你住······”虎标本就不给芳思考的余地，一骨脑地道了许多，最后约芳在宾馆门口想见，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从“时光倒流”那豪华酒巴回到宾馆，芳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在县城也进过不少娱乐场所，可市里就是市里，县城是无法相比的，这是她进过的最豪华的地方，那杯杯口里外各挂一只红樱桃的奶茶凭什么就二百多元，不就叫了个好听的名字“一往情深”吗！芳的内心失去了平衡：自己既使在县城是只凤凰，相比之下在这里也不过是只落汤凤凰。

这次市里之旅，芳的性格又从“王熙凤”变成了沉言少语的“妙玉”，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子瓶，什么滋味都有。

芳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哎！明显地显老了，岁月在脑门上刻下了五线谱，在眼角上留下了鱼尾纹。这几天芳心情特别烦躁，见什么都不顺眼，拉开衣柜那满柜的服饰没一款她认为合身，打开冰箱杂然前陈的美味佳肴没有星点可口的。

“祸不单行”这话现在用到芳身上再恰当不过，就在芳思想起伏不定时，芳的丈夫近来也神魂不定，不是外出就是频繁电话找人，从只言片语中芳已经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国庆”节前芳的丈夫突然被纪律检查部门请去“出差”，使这个长假过得提心吊胆。原来芳的丈夫卷入了一项道路工程案，涉嫌受贿！芳真成了落汤凤凰，同学们也真把把她当成了庵中的“妙玉”，“春节”相聚竟然“忘”了通知她，她除了上班就猫在家中哪里也不去。舒乐安定的剂量已加到了两片，仍然在床上烙大饼，此时的芳连死的心都有了。

谁能理解芳？她的内心，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