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两眼茫然，他起身来到柳月尸体傍坐下来，柳月笔直躺在门板上，仿佛很平静，她再也没有感觉了，过几天一火化，这美丽的灵魂，就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为什么就这样狠心离开？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有一年寒假，程放与他们姐妹两捉迷藏时，程放事先在一个草堆里扒了一个洞，外面用一捆草遮住洞口，三人用剪刀拳头包子的方式比输赢，该柳叶找程放与柳月，程放带着柳月钻进了草洞，那天下午，柳叶找了一下午，程放与柳月竟在洞里睡着了，程放是第一次与异性这样亲近，这时柳月还没醒，程放借着草逢射进来的阳光，暖洋洋的，柳月正挨着程放，程放注视她眉清目秀娇媚的面容，抑制不住地冲动起来，一把抱住柳月在她身上抚摸起来。

“放哥”，柳月在程放狂热接吻中，颤抖地叫了一声：“我害怕，爸爸知道了要打死我，求你不要这样好吗”？

程放心里一惊，我这是干什么，她还是一不成熟的少女，程放这不是犯罪嘛，程放清醒了过来松开了柳月，她赶紧爬出了草洞。

打这以后，程放总觉得程放与柳月有距离，两人之间变得拘谨起来，柳月说话脸都浮起红晕，程放再也不好意思与柳月单独在一起了，好在不久，程放父亲升了官，他家就搬到了市里离开了柳树镇，程放极力把这件事忘掉，但总也挥之不去，后来，程放考上了大学，程放回到柳树镇向柳老师告辞，其实是向柳月报喜，程放觉得应该让她分享成功的喜悦，在柳家中吃饭时，柳月一言不发好像有什么心事，倒是柳叶与程放聊个没完，后来才知道，是柳月二姐曾向柳月吐露了心事，说爱上了程放，柳月在疏远程放，那天是柳叶送程放上的车，以后程放忙于学业就再也没有见面了。

程放与柳月在省城读中专时热恋的，那时在一个城市里读书，柳月考上了省师范中等学校，同在一个城市里读书，程放都不知道，是在省大中专生联欢晚会上，程放才见到已经出浴得亭亭玉立的柳月，她的诗朗诵赢得了一阵阵的掌声，她那时就已经展示出了节目主持人的才华，可以说是小荷已露尖尖角了。

程放联欢会结束后找到柳月，柳月有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近亵表情。

“柳月，你考到省师范学校也不告诉我”，程放拉着她的小手：“走，我们找个地方去聊聊”。

那年柳月才十八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含苞欲放，能歌善舞，柳月成了男人目光的聚焦点，追求柳月的人很多。

“柳月，班主任叫你有事”。柳月的同学香子喊了一声，那个该死的班主任把柳月急忙叫走了，后来听说那个未婚的班主任也追求过她，程放估计是他们太亲热了，班主任有点吃醋，才借机把柳月叫走，程放脑海里浮现出那草堆里一幕，程放一下子就坠入了情网，翌日休息，程放就到中等师范学校找柳月，柳月与同学上街去了，程放坐在柳月寝室里，他苦哭等了一整天，柳月回来见到程放坐在她床上，柳月有些惊讶。

“放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学校，我没有告诉你啊”。

“这就叫工夫不负有心人，我问出来的，你也真无情，这些年也没有与我联系”。

“你可是莘莘学子的大学生，我怎么比得上你”。柳月不敢见缘故，是因为二姐爱上了程放。

“你读中专太可惜了，凭你的功底，考个名牌大学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程放有些惋惜。

“家里困难，我还是想早些完成学业”。她不想说什么，程放说到外面去吃饭，然后一起度过周末，柳月又谈起了她姐姐柳叶，她说二姐没有考上大学到南方去打工了，柳月滔滔不绝说起二姐很崇拜程放之类的话，程放一点不感兴趣。

“柳月，葛老师来找你”。柳月的同学香子进来告诉她，程放一听真扫兴，随着香子的话声，那个葛老师一表人才出现在程放的眼前，程放承认自己没有英俊的外表，程放当时真有些想打退堂鼓告辞柳月，没有想到二年没有见到柳月，柳月竟对他没有一点好感，程放感到很是沮丧。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从小在一起长大的程放大哥，学政法专业的”。

“幸会幸会”。葛老师居高临下伸出了手，程放勉强与他握手，他们一起东扯西扯，有些漫不经心，葛老师没有走的意思，还是感谢柳月解了围。

“葛老师，我今天就不去补习功课了，我们两年都没有见面，改日再去吧”。

程放听了柳月的话如释重负，她总算给了他的机会，葛老师脸上阴沉沉地告辞了，葛老师走后，柳月叫香子一起去玩，香子说我才不愿去当电灯泡，程放也故作大方邀请香子一起去玩，程放总算是找回了少年时代的感觉，他与柳月无拘无束的情窦初开，彼此心灵没有距离。

程放在跳舞的时候问柳月：“那个葛老师是不是追求你”。

“你们男人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你指得是不是所有的男人，看问题不要那么绝对，我不是这样的人，你看，班上的男生基本上都找了女朋友，我就没有找，我不爱就不会去追求”。程放揽紧柳月漫步在舞池旋转，轻歌漫舞，沉浸在难以言传的意会拥抱之中。

“那你考上了大学怎么就把二姐忘了”。

“我与柳叶又没有什么，你真是误会了我，我心里一直有你”。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以为没我心里有你”。柳月靠近了程放，两人一下子拉近了距离，程放想起了少年时代草堆里的一幕：

“你还记恨我吗，那时我不懂事”。

“我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总以为你与我二姐好，那次你考上大学到家辞行，二姐激动得一夜都睡不着，都是你害的，你一至没有写信给二姐，她都快得了相思病了，后来还是我说你不是好东西，她才死了那份心，我可申明，你可不要打我的主意，不然，二姐可不原谅我的”。

柳月给程放出了个难题，程放甜言蜜语说了一晚上的好话，柳月总算被程放的真情感动了，也就从那晚起，两人每个周末是在一起度过的，虽然在一城市，程放用那种传统写信的方式，几乎每周写一封信。

（七）

程放对香子的人品早就有怀疑。有一次周末，程放与柳月、香子三人去跳舞，香子全身置身于程放的怀抱里，在朦胧的黑暗里，她把额头贴在程放的脸上，程放轻轻推了过去，把脸转向一边。

“爱情也可以竞争，我没有错”。香子又动情搂紧了程放。

“你可是柳月的好友，朋友超越了界限就不好了”。程放推了推香子，这时刚好舞曲终尽，程放匆忙离开了香子回到座位上，他承认如果不是太爱柳月，也许就会被香子俘虏过去，以下的舞曲，程放主动与柳月跳舞，程放不敢与香子跳舞，程放害怕与香子跳舞，他怕经不住香子的诱惑，背叛了柳月那纯洁的初恋，柳月也太没有防范意识了，总让程放与香子跳舞，程放借口说香子太会跳了，以配不上舞步而拒绝了，香子总是用火辣辣的目光逼视程放，每当程放温柔抱着柳月旋转在舞池，香子的目光总是追逐程放，后来，程放干脆不去跳舞了，周末约柳月漫步在山水之间，香子再不好意思当电灯泡了。

 “香子有男朋友吗”？程放曾经问柳月。

“在老家有一个，我是听她自己说的，但她早已看不起那个朋友，香子与我说，想与你这个将来的法官做朋友，我当你们的红娘怎么样”？

“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让我犯错误吗，我不是脚踩两只船”。

“谁答应了你，你不要自作多情”。柳月总觉得对不起二姐，要是二姐知道她与程放交上了朋友，二姐会不会怪罪自己。

那天，两人坐在公园里的草坪上，夜很深了，公园人影稀疏，一轮弯月高高挂在浓密树梢上，月明如镜，透过空隙，柔和洒在柳月清秀脸上，程放听了柳月的话急了，马上跪在草地上。

“我可正式向你求爱了，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快起来”。柳月一把拉起程放，程放顺势抱住了柳月，柳月一头钻进程放的怀里，在清亮的月光下，程放捧起藏在披发里，一轮被月光朗照的洁白脸膛，那是一张被激情燃烧的脸，柳月明亮的大眼，已闪现出晶莹的光芒，程放豁然读懂眼前所要发生的一切，两人很自然就发生了所有情人所发生的故事，那夜，在月光的清辉下，程放完全陶醉了。

“我可是第一次恋爱，也是最后一次”。柳月很温顺躺在程放怀里。

“我也是”。程放抱紧了柳月，生怕一放手就消失了，就像那次救柳月。

人在初恋的时候，总认为自己的恋人是最完美的，初恋是第一次，以后程放与林淋恋爱就总也找不到这种感觉，也许是太相爱了，程放把柳月爱得晕乎乎的，是那么的细心关心柳月、爱护柳月，柳月生病的时候，程放帮柳月洗衣服和被子，为柳月买药，程放乐意为她做一切，甚至为她死都可以，爱情竟有这样大的魅力，程放终于赢得了柳月的芳心，到了程放读大四的时候，已经是难分难舍了，他们有了少年时代那一段难以言传的隐情，他们在外面租房同居了。

“我本来就属于你的，你救过我的命”。柳月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你还记得”。

“那可是我刻骨铭心的记忆，人在临死的时候都怕死，死亡是什么样，我可经历过，我不想死”。柳月抱紧了程放，生怕失去了他。

“你不会的，我们生死在一起”。

夜色神秘笼罩小房，朦胧的月光透过粉红色的窗帘，静静照在两个被激情燃烧身上，那是一个粉红色的梦，柳月忍着疼痛与程放缠绵一天一夜，程放感到一种神秘而又奇妙无比幸福，柳月是那样温柔给与了他一切，他感到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一夜，永恒留在他记忆深处，那是他一生中最富有浪漫色彩的激情岁月。（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