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泼妇,可能现在我会很快乐。
假如我是个想骂就骂想砸就砸的泼妇,现在我一定在发泼,我会逮着什么砸什么,逮谁骂谁,把门摔得铛铛响,或者干脆跟人打一架。
可我现在除了在心底里假设这些场景,一遍一遍地在眼前虚拟地放映这些痛快无比的画面外,我什么也没做。
我能骂谁呢?女儿还小,声音高一点她都会掉眼泪,哇啦哇啦一哭起来没完没了,还得花功夫去哄她,倒不如自己个烦着痛快;老公是男人,骂他他的脸往下一拉就够受半个月的;骂下属?人家也不容易,何必呢;上司?我敢?我还要不要吃饭了?
那就砸东西吧,砸什么呢?碗?明儿个还要吃饭呢;电视?不行,坏了重买要好多钱咧;眼镜?我没有,对了,有太阳镜,哦,上次被我放包里压碎了;那就砸枕头好了?没劲!响儿都没有。
要不摔上门出去得了,可是上哪啊?远了走不动,近了尽熟人。还没等我想清楚,老公已经摔上门出去了。气是不?好啊,把门反锁了,叫他半夜回不了家!可他回不了家上哪去?不是正好去打通宵麻将吗?
找人吵架是不行,说不过人家,打架?嘿,骂都骂不过,还打什么打,切,自找。
没劲,自个儿闷着吧。闷着难受,唉,假如我是个勇往直前的泼妇就好了,这会儿闷着的一定就不会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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