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逐利忘义秦二爷 丢到哪儿去了呢? 秦刻钟努力地回想着当时师傅送自己离开仙府的情景。 离开仙府时,自己是手握着黄竹杆出现在玉虚顶的半腰的,可是怎么就记不起当时将黄竹杆放到哪儿了呢? 当时,当时……嗯,离开仙府时,自己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对,那时自己就一阵恍惚后,恢复成了现在这个岁数的样子,然后就……两手空空,手上的竹杆不见……然后就恍恍惚惚地回秦家了。 “你是在找我吗?” 忽然识海里传来了一个幼童的声音。 “你,你是……?”秦刻钟用意识问道。 “我就是你要找的九天仙府空空灵竹的器灵,黄黄小灵是也。”童音回道。 “啊,你就是师傅的黄竹杆?”秦刻钟惊喜地道。 “我才不是什么黄竹杆,我是黄黄小灵。”童音不满地道。 “哦,黄黄小灵?你在哪儿,能出来吗?”秦刻钟问道。 “我在你的识海中,现在出来?还早!机缘还未到,你现在的修为太差了,等你什么时候成化丹境,我们再见面吧。”说完,童音便消失了。 秦刻钟一直用意识“喂喂喂”地呼叫,意识里再也没有回音。 “槽,师傅给自己的这根打狗棒现在还不能用呢!”秦刻钟吐槽了一句。 但知道黄竹杆藏在自己的识海中,便也放心了,毕竟这是师傅送给自己的唯一一件宝物,自己一出仙府就弄丢了,岂不是那个……(那个什么,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合适的词),他隐隐地感觉,这是师门的一件不得了的宝物,也是师门重要的信物,以后要凭此才能重新回归仙府。 再说,秦碧霖收了洗髓液,第一时间来到父亲秦池谦歇息的上房处,将秦刻钟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父亲,她说,“爹,我们都被二弟糊弄了,钟儿其实不是废柴,而是极有天赋的天才。” 秦池谦似乎有难言之隐,听了秦碧霖的话,并没有多少吃惊,只是一声长叹道:“天意啊,天意如此啊,只是对秦家来说是祸不是福啊!” 秦碧霖惊道:“爹,你说什么?难道你早就知道钟儿会有今天的成就?钟儿有这样的成就,怎么可能是秦家的祸呢?说不定秦家的式微还要靠钟儿扭转呢?” 秦池谦还是摇摇头,叹息道:“你都说是说不定了,也就是有另一个说不定,说不定秦家为因他而败亡。” 秦碧霖惊愕道:“怎么可能呢?……爹,你一定有什么事隐瞒着我们?” 秦池谦道:“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得越多,危险越大,记住,钟儿就让他自生自灭吧,你们什么也不要管,是福是祸都由他一人承担,秦家一定不要多管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秦碧霖都急死了,可是秦池谦只管摇头,就是不说。 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但是父亲不肯吐露半句,她也没办法,无比失落地离开了上房,回自己的水粉铺子去了。 等秦碧霖走后不久,二爷秦时深便急急地赶了过来,问道:“爹,你这么急急地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秦池谦叹了口气,道:“那个小孽障终于是压不住了,刚才你二姐来这里说,那孽障现在的修为已经超越了她,小小年纪,就是修士高手,这样的修炼速度,我们秦家……不久真的要大祸临头了吗?……唉!” 秦时深倒也没有多少吃惊,因为送药材的伙计回去时已向他说了一口,他对父亲说:“当年也是爹一时不忍,否则,早早结果了,也用不着现在来担忧。这孽种也是命大,怎么整都整不死他,这次黄家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不是都弄死了吗?丢在臭水沟里,怎么就又活过来了呢?” 秦池谦叹道:“是你二姐多事,将他从臭水沟里寻了回来。” 秦时深道:“这孽种怎么突然就有了修为呢?会不会是那老狐……”他连忙捂住口,露出恐惧的神情,用手指了指上方,“传给他的仙术?” 秦池谦老眼珠子转了转,道:“所以现在难办了,秦家从现在起,不可再向那孽障出手,让他自生自灭吧,既然那老……已传了他仙术,就说明那老东西已注意到秦家,别到时一个不慎,招来大祸。” “是,爹,我知道深浅,不过,听说他会炼药,我们倒是可以利用利用他,为秦家争一些利益,既然他姓秦,为秦家出点力不是也应该的?”秦时深眼珠转转了,出了个主意。 “不可,只怕好吃不好吐。”秦池谦摇了摇头。 “可以利用他来给黄家制造些麻烦嘛。”秦时深不甘地道。 老爷子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碧霖水粉店。 秦碧霖回到铺子后,在后院静室静静地呆了许久,怎样也想不明白老爷子会如此地对待自己的亲孙子,秦刻钟虽然调皮,可也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怎会惹得老爷子一副对待死敌的态度,就是死对头黄家,老爷子都没有这么痛恨过。 想不明白,头痛! 她揉了揉头,最后放弃了,调整了一下情绪,出了静室。 来到前院的店铺,水粉店的生意不好不坏,客流量不多不少,不是赶集日,来的基本上是熟客,除了本片区秦氏家族的有钱人家的小媳妇大姑娘外,还有北片区、西片区的一些有钱女人也会经常光顾她的水粉店,因为碧霖水粉店经常会出一些新品,爱美爱打扮的小媳妇大姑娘自然喜欢到这里看一看,如果有新品上架,可以第一时间买到。 东片区黄氏家族的人是极少到南片区的,就如南片区的人也是极少与东片区的人来往。 非要来往,那就是打架,打群架,两大家族械斗。 秦家的二代与黄家的二代,常常因为一些琐事,一言不合,就双方各召集族人打群架,再后来,三代也开始继承这种“传统”,比如秦刻钟就经常召集一些小孩和街上的流浪儿童,到东片区去找黄氏的三代人麻烦。 只不过,秦家式微,二代也好,三代也好,常常都是被打得头破血流而归,唯一的一次胜利,也是秦刻钟偷袭打了黄花云一闷棍,结果却是秦刻钟付出了身死道消的代价,要不是恰好秦刻钟穿越而来,二姑秦碧霖从臭水沟里将其捞出来,这具肉身说不定就烂在臭水沟里了。 秦碧霖刚从后门进到店铺柜台,就见几位熟客热情地与她打着招呼。 “哎呀,碧霖姐姐,你怎么这时才来店铺啊,前段时间我让你给我留的润肤露怎么就卖完了,怎么都不给留一些?” 说话的是北区俞家的一位姑娘,叫俞七姑,是碧林水粉店的常客,也是大主顾,碧霖水粉店一有新品,她就大把地撒银子消费。 俞七姑刚说完,其他人也挤到柜台前与秦碧霖说话,西区的吴氏、上官氏、欧阳氏、江氏、罗氏都有人在。七嘴八舌,店里一下无比热闹起来。 秦碧霖掏出10瓶洗髓液摆在货架上,说道:“刚到的新品,叫洗髓液,只是不知你们舍得舍不得掏元石。” “啥?要用元石买,有没有搞错,有这么金贵的水粉吗?洗髓液,名字好生熟悉一样?” 顿时柜台前议论纷纷起来。 “不错,就是你们所说的与洗髓丹一样功效的洗髓液,不过,洗髓液的药性没有那么强烈,更适合我们女人服用,养颜又可提升资质哦,你们以前服用的养颜丹可没有这么好哦。”秦碧霖解释道。 “真有那么好?拿瓶我看看。”俞七姑二话不说,就伸手向秦碧霖要一瓶。 俞七姑接过,打开瓶塞,放在琼鼻下闻了闻,香气是不用说了,但另一种让神魂惬意的神气直透灵魂深处,感觉让人都飘了起来,果然是好东西,怪得一瓶秦碧霖敢喊10块中品元石,这一趟来得值了,碧霖姐姐这里果然经常有好东西,真不知她的进货渠道是哪儿的? “怎么用?”俞七姑迫不及待地问道。 秦碧霖介绍道:“外敷与内服都可以,当然外敷的效果就没有内服那么好了,而浪费药效。服用时根据自己的修为,从少到多,循序渐进,运转心法炼化,不用我教了吧?” 俞七姑掂了掂手中的玉瓶,10块中品元石,会不会贵了点? 秦碧霖指着店外的招牌道:“金字招牌,绝无假货,洗髓丹是什么价?你们去打听一下,用了不值,你们回来砸了我的招牌,我10倍赔偿你们!” “好,给我来两瓶!”俞七姑说着就掏出20块中品元石,一副富婆的样子。 众人见俞七姑一下要了两瓶,看货架总共就几瓶,生怕下手慢了,等下买不到,立即伸出手喊道:“我也要两瓶!” 吴氏吴瑾慧、吴芷兰,上官氏上官珍珠,欧阳氏欧阳彤,出手都大方,掏元石那是一个快,都抢到了两瓶。 其他人口袋里可没带那么多的元石,下手慢了点,不过,货架上的洗髓液也没有了,正有些失望时,秦碧霖又变戏法似的掏出10瓶摆了上去。 江氏江圆园怯怯地问:“秦二姐,我手里的元石不够,你看……” 秦碧霖笑道:“圆园妹子,都是老熟客了,你平时也没少照顾我这小铺子,没关系,你先拿一瓶回去试用,效果好,再来。”说完,从货架上取下一瓶洗髓液递给江圆园。 罗氏见罗玉莹见江圆园可以佘欠,便也红着脸上前向秦碧霖佘一瓶,并问可不可以当场试用。 秦碧霖大方地递给罗玉莹一瓶,说道:“当然可以,是去楼上化装间还是去后院静室?” “去静室吧。”罗玉莹想了一下,应道。 “好!”秦碧霖当场叫一店里的女店员陪她去后院静室。 众人见罗玉莹当场试药,便也没有离去,都想看看罗玉莹试用的效果。 罗玉莹只是练气一层的修为,只是试药,察看一下效果,当然不可能用多长时间,她只服用了一滴,稍稍运功炼化一下,出了一身虚汗,掐了个净水诀,清洗了一下肌肤,对镜照了照,果然效果比秦二姐说的还要好,心中欣喜,便出了静室。 众人见罗玉莹试完药,果然见她肌肤比刚进去时改善了不少,纷纷问她感觉如何,罗玉莹将服用后的感觉告诉了众人,虽然修为并没有明显的提升,但感觉脑子似乎更加清明,神清气爽,功法运转的速度似乎快了一些。 这么厉害,众人大喜,纷纷向秦碧霖告辞,要回家去试药。 镇子太小,就没有守得住的消息,碧霖水粉铺子有洗髓液售卖的消息一下传遍了秦家庙镇,除了东片区黄家没有越界过来外,其他三个片区的修士都赶往碧霖水粉店这里来一探究竟,消息传到时深药材铺,秦二爷秦时深一听急了,“啥,她一卖胭脂水粉的铺子怎么可以卖丹药呢?为不是越界了吗?不行,得让她将药液拿到我们药材铺卖。” 店伙计提醒道:“二爷,那药液应该就是小少爷炼制的,你忘记了,小少爷在咱铺子里买过辣么多的药材吗?” “哦,我记起来了,那银子还是二姐付的。……但是那也不行啊,水粉就是水粉,药液就是药液,二姐卖药就是越界了,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卖水粉,粮豆、武功秘籍啊,那秦家的生意不就乱套了?”秦时深说着说着,忽然跳起来,“不行,我得去制止她!” 秦时深火急火燎地赶到已经挤得人山人海的水粉铺子前,等挤进去时,秦碧霖已将最后一瓶洗髓液卖了出去。正在对外面围观的客人道谢,“谢谢各位光临,谢谢各位惠顾,今天的洗髓药液已经卖完,如果还想买的朋友请注意铺子外面的公告,不是买水粉的朋友请散去。谢谢了,谢谢了!” 秦时深将秦碧霖拉到一边,说道:“二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这是越界行为知道吗?秦家的生意都像你这么做,岂不乱套了?不行你得把卖药液的元石交出来,并保证以后不再卖类似的丹药,本来你上次卖所谓的养颜丹就过界了,不过,养颜丹多少和胭脂水粉也搭得上点边,你打打擦边球还说得过去,这次你可是完完全全过界了啊。” 秦碧霖不以为意地道:“你想卖,得有人委托你卖啊!有本事,你叫钟儿委托给你卖!” “果然是那孽障炼制的药液,不行,只要他姓秦,就得遵守秦家的规矩,否则……”秦时深咬牙切齿地道。 “否则,怎样?”秦碧霖盯住他道。 “哼,否则别说我不顾亲情!要他好看!”秦时深脸上的肉横着说。 秦碧霖心里哼噔一下,三房的人与长房的矛盾真的一点也不可调和了吗?长房,呀,和自己这二房一样,人单势孤啊,难怪长房的大姐远嫁他乡,再也不回娘家来了,自己以后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秦碧霖心里忽然感觉无比的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