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远游回家的第二天中午,他们爷俩请我吃麻辣鱼,回来时走到楼下,也刚回家一夜的先生说打扫卫生的换人了。我一看,果然是位陌生的大哥。 问知,大哥去了一区跟他的妻子一个区干事去了。 一区虽然很近,但怎可再常见熟悉的他?一区那个院,我就从没正儿八经进去过,只是夜晚去串了两次门,亲戚还恰好在最近大门的一栋楼上。 我心里一下很难受。 立于满目落叶的楼后,一阵伤感袭来,眼空就要迷蒙…… 大哥负责我们单元的清洁已经有好多年了,大概四五年之久了吧?我家终于换掉的我不肯换的转椅沙发,先生就搬到了楼下让大哥累了可以歇歇。 我已习惯了只要下楼就喊一声大哥,也习惯了出出进进总遇到他,跟他打个招呼,说上一两句话。 自从大哥接手我们楼道的卫生,我家的各样废品再也没有让妹妹卖过,总是给大哥带到楼下放好,让他攒起来卖。 更是在我的坚持、监督和督促下,我家的垃圾分成了可回收和不可回收干性、不可回收湿性三种。可回收的袋子总比较大,比较干净,是为了大哥收拢的时候可以干净些。 2. 昨天收拾家,在厨房做事时,习惯性将可回首纸壳等放进可回收垃圾袋,心中似乎被针一扎,想起大哥已离远了,不知攒起的可回收废品给谁。 今天收拾卧室,也有装书的纸箱和自己用过的废纸习惯性特别放在一起,又心中一动,伤感袭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3. 前番,还在感叹我这个人待人极好,对谁都很好的那位一楼肖伯伯的保姆也走远了。 当有天我发现陪着肖伯伯的是一位陌生的大哥时。我心里一紧,轻轻叹息一声。 早前肖伯伯还有个保姆,干得久了些,已经够熟了,也是有天不见了,换成了这位大哥。而今,这位大哥又不见了。 都已有感情了啊! 我想到,他们一去,将终生不得再见,我连他们是哪里都没来得及聊起。
4. 时常想起旧居院里公共食堂里那些当时干着临时工的工人们,想起他们给我们几个单身汉取的绰号,想起他们对我的格外开恩——虽然带着皮肤第三世界的标签但取了个还好听的名字,被旅友姐美其名曰名贵的 “黑牡丹” ,想起他们熟悉的笑容,每个人的特征。 后来,就怎么也不见了呢? 我们搬来新居,我们有资格要房子,新居没有食堂,他们没有资格买房子,他们,去了哪里? 多么熟悉的一些面孔啊。 一天三顿饭几乎都要见到的那些面孔啊! 这些人,跟他们远不是朋友和亲人,却生命中已经习惯了有他们,当某天发现他们已经走远,连个背影也无处瞧见,一贯不主张放纵伤感的我,心中只剩了伤感。 何况那些朋友,知己,心上人,亲人,我深爱了的小动物,我的生身父母呢? 这叫我想以后要善待一切还在的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