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原本是城里的生意人，解放前后经营着一个小杂货店。解放初期那阵子，不知怎么搞的偷税漏税了，被新政府逮了个正着。老牛根本没把这当回事，拿出了几个钱塞给新政府工作人员，想把事情摆平。不料，新政府工作人员不吃这一套，反而罪上加罪，被劳动教养半年后。全家下放农村，落户马家堡子当农民，正好赶上土改，分得几亩地度日。俗话说无商不奸，商人出身的老牛就够奸的，经常思谋着怎么沾点便宜、捞一把的点子。

    老马，上中农成份，日子过的还可以，家有牛、马、驴、车，农具较全，这老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再小的便宜也想沾，所以大家就叫他马老抠。

    老马早就听说这个城里人，人穷嘴不穷，中午吃饭有抿一口的嗜好。一天上午，老马来到老牛家，说想让老牛教打算盘，心里却盘算着在他家蹭一顿过把瘾。

    老牛教着教着，突然停下说：“中午在我家吃饭，我去安排一下。”老马推辞半天也没见他动身走。不多时，老牛和老马就鸡肉、烧酒的吃将起来。

    没过几天，老牛来到马家说，说自己是新来户，没牲口，要借他家的马磨一天面粉。没办法，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虽然心疼，还是把马借给了。

    几天来老马一直觉得自己吃了大亏，要吃回来。有一天老马又去老牛家“学算盘”，说是还没学会。老牛仍然热情接待，中午仍然吃鸡肉喝烧酒。老马心里说，总算吃回来了。老牛心里说，我能叫你白吃白喝？果不然，不几天，老牛前来借牛，说要套车往地里运肥。老马的气往上翻，心里骂，吃你两次饭，你就借两次牲口，你也够精的。

    老牛和老马你吃他借，他借你吃又轮回了几次，看来老马斗不过老牛，败下阵了。老马一气之下把牛马都卖了。老牛问老马“怎么卖了？”老马说：“不卖干啥？马上入社了，留着充公呀？”老马的这句话表达了他的几个意思，一是他不愿入社。二是牛马入社归大伙，自己吃亏，三是卖掉牛马报复老牛，看你还借吗？

    话说到这里，人们要问，牛家是新户，哪来那么多鸡吃？知道吗？老马的老婆和老牛是相好。老马每次去老牛家，他老婆就悄悄送去一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