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995年8月8号,补的1994年11月底的一篇日记,可能就是吐哈油田文化宫举行学生汇演,大火烧死、烧伤300多学生的那一天。我们早晨5点多钟,下了汽车,天还没有亮,就听到了广播。 从新疆早起坐车往回返,抢了第二趟车的稍靠前一点的下铺,又帮刘师傅占了个上铺,还没坐稳当,就听有人在车门口喊,说有一个老师傅腰闪了,我不情愿地上了后面的上铺。将东西都放好后,没事,从包里掏出书,一本临来时借锡泊县图书馆的一本唐诗故事。 这时,我旁边的大个老刘觉的腿蜷曲着不舒服,就下车到前面去坐,不一会有位姑娘过来,上他的铺位时撑着了我的大腿,把我吓了一跳,太突然了,她也很紧张地上去了,和我并排。车的颠簸加上半年多的劳苦,我睡着了,蒙胧中觉的有人在推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位披着齐肩的长发,有22、23岁,面色有些发黄的姑娘在我的眼前,她说:你的书掉了。我赶快下去拾起书,向她道了谢。随后就跟她搭讪。问她是哪的人。她让我猜,她侧着坐,秀发遮着了她的半个脸,眼睛不大,也不小,眉毛细长,一个不太高的秀气的鼻子,显的她很有灵气,而又有无限风情。我说是汉族人?她说:不是。我说是回族人?她说也不是。我问:你是哪里的?她说:是锡泊族。我很惊愕。我们就在锡泊族自治县干活呀。她说:她家是伊宁的,以前在伊犁友谊宾馆当过外事翻译,后来又调入新疆文联当会计。她的朋友在伊宁一个冷冻厂当保管员,也没多高的文化,又不爱学习,说要干生意。他们之间谈恋爱是她对象的妹妹介绍的,小伙子长相挺好,个头也挺高,有1.80米,人性格也挺内向,她本不愿意,在她对象的妹妹的怂恿下,断断续续地谈了几年,小伙都是66年的,当时28岁,拖对谁都不好。她家都不愿意,她到男方家也表现不积极,后来她父亲通过关系把她调到省文联,也是为了分开他俩,这次她也是把他支走,叫他给她买水果,她自己悄悄上了车,不让他送。车是她对象的哥哥开的。到了中午,在路边的饭店吃饭,她下去和司机们一起吃。我下了车进到了饭店门口,她正面对着门坐着,向我这边望,我看到她神情中有一种新奇的光一闪,继而又有种茫然的感觉。车继续往前开,我在车上说想看看果子沟的景色,就翻过身朝着路边看,离山太近了,根本看不到啥。她对我说:你往这边看,景色在这边,顺着她说的方向,透过她的面前,看到了层峦叠嶂,沟壑纵横,郁郁葱葱的松树林,和绿草茵茵草原,雾气遮盖,沟壑里流云飞转,山越发显的碧绿青翠,一路走,景色一路变化。谈着景慢慢又谈到了人。我问:你怎么没有在你同学中找一个。她说:她跟她们同学玩的挺好的,但是,好象没有找到这种感觉。我说也可能你没有注意到。她说:可能吧,我问:你与你的同事处的好不好,她说:她在学校一直是班干部,大家处的也一直不错。我问:你今后想干什么?她的大意可能是把本职工作干好,也没有很大的野心。她问我准备以后干啥?我不给她说。她说:她有种上当的感觉。谈的也挺舒心、谈的也挺投入、谈的也很动情。引起了一起同事的嫉妒。 晚上光线很暗,平躺在床上,头靠在后边,跟她就一线之隔,脸都侧到一起,说着说着,天也黑透了,车里也冷了,可我们的心还是热的,都感到非常的惬意......。这,是多么迷人的夜晚。突然那人来睡觉了。她就走了......。凌晨5点钟车到了乌鲁木齐车站。天还很黑,下了车,再也没有看见她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