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间装有绿纱门的房间里有人应了一声,绿纱门打开后跑出一个六十来岁的妈妈,说:"哟,是举胜回来了!"跟着又走出一位慈祥的老头,脖子上还挂着一副老花眼镜,晃动着,问:"是哪里来的客人?" 周举胜从公文包里拿出他爷爷写的信,交给老头,说:"爸,你看看这封信。" 老头戴上挂在脖子上的眼镜,拆开信,一看那熟悉的字体,手就有点颤微微的,他一口气看完那封信,口齿有点急,喷着唾沫问:"这封信从哪里得来的?" 周举胜扶着父亲,说:"爸,你别激动。来,我给你们介绍。" 周举胜对着王鼎说:"这是我父亲。" 王鼎向前对周喜林鞠了一个躬,说:"周伯伯好!" 罗炎慧也跟着王鼎向周喜林鞠了一个弓,说:"周伯伯好!" 周喜林乐呵呵地扶着王鼎说:"好好好!" 周举胜对着父亲,指着王鼎介绍说:"爸,这封信就是他带来的,他叫王鼎,是爷爷的同年兄弟江雪堂的外孙。现在是岩顶鼎凯实业公司的董事长。(指着罗炎慧)这位是他们公司的罗科长。" "哦?好好好!"周喜林抚模着王鼎的肩膀。周妈妈在一旁说:"快进屋里去坐,站在院子里腿酸。" 王鼎不等周举胜介绍,转头又向周妈妈鞠弓,说:"周妈妈好!"罗炎慧依样画葫芦,也鞠弓,也喊:"周妈妈好!" 周妈妈乐得合不拢嘴,连说:"好好好!"往客厅里让着王鼎他们。 进了客厅,徐小雪换上围裙,就下了厨房。周妈妈给王鼎他们沏上香茶,也跟去厨房给小雪打下手。客厅里周喜林拉着王鼎,打听王鼎外公江雪堂的情况,问得很细,从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生活怎样,身体怎样,一直问到一日三餐饮食如何?王鼎一一地回答周喜林的问题。周喜林感慨地说,父亲周东旭听到这个喜讯说不定会拼着一把老骨头来岩顶看他这个同年兄呢。不过,父亲现在确实老了,行动不便了,但他这个做儿子的身子骨还可以,说等个假期吧,国庆眼看也要到了,就国庆节吧,他说,让他代父亲去看看王鼎的外公。因为周老爷子还有一件放在心里五十多年的事没有做完,这回应该可以让他这个做儿子的去完成了。王鼎问什么事,周喜林想了想后,说还是等见到他外公江雪堂后再说吧。 在周家吃过晚饭,和周举胜、徐小雪约好周六到岩顶去考察及取样,王鼎与罗炎慧便离开了周家。 远海市离M县就几十公里,王鼎决定再回家看看母亲。到了家里,母亲和大小妹妹们正在看电视,见王鼎回来,自是高兴异常。特别是小妹妹,很久没有见到大哥,拉住大哥的手,问个不停。问得王鼎不知道要回答哪一个问题。母亲仍是那样,显得不冷不热,客客气气的,让王鼎和罗炎慧坐下后,也无多少话对王鼎说,这让王鼎心里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但妹妹们的热情,又很快地抵消了这种痛苦。聊到很晚,大妹妹给王鼎和罗炎慧在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便带王鼎和罗炎慧去招待所休息。在路上,大妹妹看王鼎开着车,一句不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王鼎因母亲的不冷不热的态度而心有不快,便劝大哥不要太在意,因王鼎在母亲身边呆的日子说起来真是太少了,因为这些缘故,与母亲的关系自然没有如她们在身边长大的那么亲,再加上当时小的时候"失踪"过一段时间,后来又因外出寻找工作而再一度的"失踪",在母亲心里难免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实际上母亲并不是有意冷落王鼎,而是心里总有一种愧疚在折磨着她,使她对王鼎热情不起来。大妹妹要王鼎相信,哪个孩子都是母亲心尖上的肉,母亲是爱他的。被大妹妹这样一说,王鼎似乎释然了,心事也没有那么重了。到了招待所,王鼎说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去,到时就不来辞行了,要大妹妹多照顾点母亲和小妹妹。说完,从包里取出一叠钱要大妹妹转给母亲,父亲和弟弟长年在地质队,很难碰到一起,家里只有大妹妹离家近,一切只有让大妹妹多辛苦点了。 ※※※※※※ 诗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