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亮是有点动心,也利用了一些关系去查罗鸿凯,但都查不到罗鸿凯有什么背景,看罗鸿凯与公社、县里的各部门关系都搞得不错,感觉又确有不平常的背景,因此,一时也不敢对罗家煤矿有什么不良举动,上次罗鸿凯突然遭袭,他第一个感觉就是吴朗贵下的手,于是他第一个赶到现场去处理,在现场确是留有一些痕迹,比如吴啦鳖跳下渠道去探看罗鸿凯时留在沙堆上的脚印、还有史圆和陶秀林伏在水渠底下留下的印迹等,都被他破坏掉了。罗鸿凯被送到了卫生院,他也很积极地跟着,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关心罗鸿凯的伤,而是想知道罗鸿凯到底伤得如何,有没有救?手里多少想掌握一些东西,到时也可在吴朗贵处多讹点好处。 说到好处,几年下来,他在吴朗贵这里已经捞到不少。人的贪欲就是这样,有一千的时候,想一万,有一万的时候就想有十万。他从吴朗贵和吴啦鳖那里收的红包、节日费、赌资等,除了拿回部分给父亲和弟弟外,都藏在自己床铺下的一个箱子里,起先钱并不是很多,也没有太在意,后来,钱渐渐地多了起来,便每天都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拖出箱子来数一数,然后是整千整千地捆扎好,以后发展到每当第二天一醒来,还没起床就要先拖出箱子瞅一眼,然后再把箱子锁好,再起床。出门上个厕所,也要检查一下门窗有没有关好,以后渐渐神经质起来,经常上班上到一半也要跑回宿舍去看一看门是否有锁好,窗是否有关紧。 最后钱把箱子装满了,他又一直想用什么方法能把这钱转移出去,存银行他是不敢的,拿回家也不敢,长期放在宿舍里,他怕自己哪天真会成了神经病。 当那个干警叫他打牌的时候,他突然就想到床底下的箱子,想到箱子里的钱,立即打消了玩纸牌的念头,说自己身体有点不适,要早点回去休息。于是头也不回地往宿舍去了。回到宿舍,仍是那样神经过敏地关好门窗,然后拖出箱子检查一遍,没有异样后,才安心地上床睡觉。但这晚却怎样都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强迫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嗡嗡地也不知想了些什么,一直到凌晨时才有些睡意,但刚朦胧睡去时,就听见有许多脚步声朝他的宿舍跑来,会是什么人呢?这么早跑到派出所的宿舍来呢?吵死人了,他有点恼火,爬起床,想出去发通火,刚拉开门,就见几个持枪的军人朝他的房间冲来,他的第一个反映就是"糟糕,事发了!"他赶紧关上门,抓上自己的配枪,想从后窗跳出去,刚拉窗扇,两支冲锋枪的枪口就指着他的头,随即听到命令:"举起手来,不许动!"他乖乖地举着双手,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朱部长把全所的干警都集中起来,其实也没有几个干警,一个年纪大的是指导员,二个年轻的男警员,一个户籍警,是个小姑娘。朱部长宣布了对白玉亮采取措施的原因,要求大家在新所长派来之前,继续做好本职工作。并对指导员说:"这里的工作你先负起责任来。"那指导员表态,说:"是,一定继续做好本辖区的公安工作。"安排好,天已大亮了。 朱部长正要叫一位班长带两个战士去接应一下王鼎,随王鼎行动的一个战士跑来向朱部长报告,他们的班长已经牺牲了。接着,把那边的战斗情况给朱部长详细地报告了一遍。朱部长听王鼎去追击那杀人的凶手后,知道王鼎一时三刻回不来,不免替王鼎担心起来。同时,这边的情况也要抓紧处理,他打了电话给公社罗书记,罗书记一会儿就和连副书记赶了过来,朱部长把昨晚的特殊情况向罗书记通报了,要求罗书记抓紧处理和接管吴家兄弟煤矿的事,迟则怕会生出什么乱子,罗书记和连副书记领命去了,朱部长派出人员通知营地的战士押着那些枪手、送牺牲的班长到卫生院抢救的战士到坪头去集结,一起返回县里去。 ※※※※※※ 诗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