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经常把某些人说话做事前后变化很大用"判若两人"来形容,强调其前后言行明显不一致,情感态度大相径庭,象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样。应该感谢古人给我们准备好这样形象准确的成语,言简意赅地把芸芸众生中某些人物的表现刻画得淋漓尽致,就象一面镜子警醒人们判断美丑。 古今中外那些因为仕途官秩、经商暴富或者攀附权贵成为高级奴才者,人生际遇家庭状况发生了变化,从而使其前后判若两人的例子,不胜枚举。《太平广记·酷暴》中记述的李绅,其"判若两人"之行状,堪称天下之最。对于李绅大家并不陌生,他是大家耳熟能详《悯农》一诗的作者,"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用白描手法深刻揭露了当时社会尖锐阶级矛盾,和杜甫名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有异曲同工之妙,为历代文人雅士和草民百姓口碑交诵,俨然成为一个社会的鲜明的历史缩影,《悯农》也成为历代儿童启蒙教育读物的必选名诗。 但是,李绅在步入仕途以后,就判若两人了。他在淮南当节度使时,就彻底露出一副酷吏的嘴脸,丝毫不以草根百姓的生计为本,弄得民不聊生,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大祸临头了,于是纷纷逃亡。而当部下向他报告"户口逃亡不少"时,李绅却轻描淡写地说:你见过用手捧麦子吗?那些颗粒饱满的总在下面,而那些随风而去的只是秕糠。在李绅心目中,老百姓就是"随风而去的秕糠",不值一提。这与当初同情农民"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的李绅,确实不可同日而语了。 李绅在未发迹时曾寄居在江都,当时经常到李元将家做客,每次去必自降身份称其为"叔"。而他登仕显达以后,立即自抬身价成为老爷,李元将别说是以叔自居了,就是自称弟或侄,李绅都老大不高兴,直到李元将把自己降到"孙子"一辈,李绅才勉强接受。谁能想象到一个人前后竟是这样两副截然不同的嘴脸呢? 无独有偶,在今天我们的周围,这样的人物或事情也是屡见不鲜。有的人刚进单位时,说话做事都小心谨慎,对同事长辈也谦卑有礼。可是一旦得到领导的青睐重用或者功成名就以后,就趾高气扬,眼睛长到头顶上,说话做事前后判若两人;有的人对同事傲慢无理,处处排挤挑刺,必欲除之而后快,可是在人家得到升迁提拔以后,马上奴颜婢膝,极尽谄媚之能事,前倨后恭,判若两人;有的人刚走上领导岗位,做事公道,清正廉洁,很受群众拥戴,而拍马的人一多,手中的权力一大,就私心膨胀起来,贪污腐化,前后判若两人;有的人为了得到提拔重用,对领导百依百顺,好话说尽,而一旦领导退下来,就算当面碰到也视而不见,前后判若两人。 "判若两人"是生活中惯见的一种现象,我们对于"李绅式"的人物,除了鄙夷不屑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去根除屏蔽,因为"判若两人"的实质就是投机取巧和极端自私,这世上只要有利益和地位的差别,"判若两人"就会经常发生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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