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衣
浙江·卢江良
1 这年的天气有些特别,秋季刚接近尾声,这座城市就迎来了第一场雪。韩红就在那一场雪后,送来了那件粉红的羽绒衣。她见到林小娟时,以大姐的口吻说:“林妹,这是我在昨天逛街看到的,见式样挺适合你的,就给你买来了。” “真的太谢韩姐了。”林小娟欣喜地接过来,“韩姐总这样想着小妹,小妹不知道怎么谢您呢。”称呼小自己两岁的韩红为姐,这是付少华在她初见韩红前,特地叮咛过的。 “咱俩是姐妹,谢什么谢呀。”韩红不以为然地说,从纸袋里抽出羽绒衣,“你先试一下,看合不合身?” “您韩姐给我买的,肯定合身。”林小娟把握十足地说。可她一看到那件衣服,心头就不由地沉了沉,但还是夸张十足地叫道:“韩姐,您可真有眼力!这么漂亮的衣服!” 韩红颇为得意地说:“我就知道它合你的口味。”说着,打开了衣服,帮着林小娟试穿。 林小娟刚穿上身,就觉得太紧了。其实不用试穿,林小娟就知道这个结果。她跟韩红认识好几年了,难道还不清楚她的身段?她那水蛇般的腰围,至少比自己小上一轮。不过,林小娟不会实话实说,只是一味地感激着韩红。 韩红也非常清楚,这件衣服对于林小娟,肯定是紧身的。但她断定,她不会明说。现在,果真如此。于是,就绕着林小娟,不断地转着圈,端详着那件衣服,故作惊喜地说:“林妹,想不到还真的挺合身喔。” “您韩姐的眼力没得说。”林小娟信服地说。为了佐证自己所言的真实性,还一个劲地恭维道:“您韩姐买的,就比我自己买的好,既漂亮又合身。” 客套了一会儿,林小娟问韩红:“韩姐,这衣服多少钱?” “不贵,不贵。”韩红连忙说。 林小娟试探着说:“一千肯定要的吧?” “没这么贵,没这么贵。”韩红说,“也就八百块。” 韩红话音一落,林小娟不由地一怔,但她不动声色地说:“韩姐肯定骗我了,这么高档的衣服,怎么可能只要八百呢?我说一千块都是说低了的。” “真的没这么贵。”韩红一脸真诚地说。 林小娟去掏钱,韩红见状,忙按住她的手,迷惑地说:“林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钱总要算给您的呀。”林小娟挣扎那只伸进口袋的手,说,“您给我买衣服来,我已经很感谢了,怎么能让您花费呢?” “看你说的。”韩红有些不悦,“我跟你谁跟谁呀,咱俩是姐妹。” “韩姐,姐妹管姐妹,这钱还得算给您。”林小娟坚持着。 韩红显然生气了,嗔怒道:“你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 林小娟见韩红不高兴了,便一下子妥协下来,顺从地应道:“既然您韩姐这么客气,那当就我的福气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韩红提出告辞。临走,她嘱咐林小娟:“现在都下雪了,那件羽绒衣,你明天就可以穿了。”
2 付少华这段时间总是夜以继日,在为单位的工作竭尽全力。他们从县城到这座城市后,林小娟没见他这样忙碌过,以至于都深夜十一点多了,付少华还是迟迟未归。要是以往,林小娟安顿好孩子,就管自睡觉了。可今天晚上不同,是她俩预定的性福日。所以,林小娟就强打着精神,耐心等候着付少华。 到了夜里十二点,付少华终于回来了。他显然也记得事先的预定,便草草地洗涮了一把,急急地摸上床来。林小娟已做好了一切准备,这省去了付少华的一些劳作,譬如帮林小娟除去内衣。他抚摸了一阵林小娟的乳房,感受到她已进入状态,便翻身上去……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付少华又失败了。林小娟和付少华都记得,这应该是第五次了。确实,在这段日子里,付少华一直没成功过。此刻,他从林小娟身上滚下来,满怀愧疚地讷嚅道:“小娟,我……” 林小娟没有说话,只是腾出一只手,柔情地爱抚着付少华。她不知道这段日子他怎么了,但隐隐觉察到他有心事。不过,林小娟没有过问。作为付少华的妻子,她深谙丈夫的个性,就算他真有心事,也不会轻易吐露。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偎依着。突然,林小娟想起了白天的事,告诉付少华说:“今天韩红那个娘们来过我家了。” “啊?”付少华一下从疲软中振作起来,“她来干嘛?” “她送了一件羽绒衣给我。”林小娟轻描淡写地说。 付少华撑起身子,半压住林小娟的身子,惊喜地说:“那挺好呀!” “好什么好?”林小娟不屑地说,“是她穿过的旧羽绒衣。” “她穿过的也好呀。”付少华差点嚷起来。 林小娟语气里有了些许讽刺:“这件羽绒衣明明是她穿过的,还说是新的。” “这不重要。”付少华说。 “更让人生气的是,”林小娟继续怨恨地发着牢骚,“她竟然还说要八百块钱!” 付少华说:“这也不重要。” “但实际上,我知道这件羽绒衣就是新的买来,也只要三百块。”林小娟鼻孔里哼着气。 付少华笑了,他抚摸了一下林小娟的脸,嘻嘻地说:“就算只要一百块,她能送给你,就是一个好事情。” “好什么呀?”林小娟迷惑地问。 “韩红能送给你一件羽绒衣,都是一个好事情。”付少华没有正面回答,但一个劲地强调着,“不管它是新的还是旧的,是八百块还是三百块。” 付少华这样肯定地说,林小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她一贯来信服付少华,把他当成全家的顶梁柱。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如果缺了付少华,她根本没法活下去。 付少华见林小娟不吱声了,顺势提醒道:“明天你去买一件皮大衣,给韩红送去。” “皮大衣?”林小娟惊叫起来,“那该得花多少钱呀!” 付少华不缓不慢地说:“花不了多少,就二千。” “二千呀!”林小娟心疼极了。 付少华安慰道:“二千块算什么呀。” 见付少华口气这么坚定,林小娟就选择了默认。 这时,付少华重新行动,他压住林小娟,剧烈地动作起来。 “你行了?”林小娟惊喜地喊。 付少华应道:“嗯。” 于是,在愉悦的呻吟中,两人一起抵达了高潮。
3 林小娟将新买的皮衣送过去的时候,韩红正在家里跟蒋红花她们打牌。她一看到林小娟,就热情地招呼:“林妹,来来来,玩几盘,玩几盘。” 林小娟的心就吊起来,暗忖大事不好,刚买了皮衣,眼看又要花钱了。但看到贺兰兰也在,吊起的心就放下来。 蒋红花发现了林小娟,仿佛见到了救星,忙不迭地喊道:“小娟,来来,到这边来。”还没等林小娟过去,就立马站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林小娟硬着头皮过去,来到蒋红花跟前,问:“红花,怎么样?”其实,她知道不用问,有贺兰兰在,她肯定不输不赢。果真,蒋红花朗声说:“还好,还好。”贺兰兰却嘻笑着叫苦:“林姐,我输惨了,输惨了。” 林小娟坐下来,开始投入“战争”。 十几盘玩下来,林小娟不输不赢。本来,好几盘她是可以赢的,但因为下家是韩红,她有意让自己输了。因为付少华关照过自己,跟韩红玩牌,只准输不准赢。 最终,输的是依然是贺兰兰。 不过,贺兰兰没一点情绪,好像输得很开心。她朗声说道:“韩大姐、林姐、蒋姐,你们都是高手,我年纪比你们大……哦,哦,不,我这个当小妹的,可真不是你们的对手。” 牌局散了,蒋红花他们都走了。林小娟留下来,把那件皮衣取出来,双手捧着送给韩红:“韩姐,我给您买的,您看看合不合身?” “林妹,你真是的!”韩红嗔怪道,“我昨天顺便给你买了件羽绒衣,你今天就送皮衣来了,这架势好像我给你买衣服要问你还似的。”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林小娟连忙解释道,“我也是到商场去买东西,看到了这件皮衣,觉得它可能合您韩姐的身,就顺手买下来了。” “哦,这样呀。”韩红说。她拆开包装,提出那件皮衣,摸了摸皮面:“嗯,皮质不错。多少钱?” “不贵,不贵。”林小娟支吾着,有意不说出来。 韩红装出老道的样子,开口说:“六百块肯定不止的。” 话音未落,林小娟的心沉了沉。但强颜欢笑着说:“差不多,差不多。” “我猜八百块要的。”韩红几乎一锤定音了。 那一刻,林小娟恨不得在她脸上,狠狠地扇几把掌,让她清醒一下,这样的皮衣,到底是八百块,还是二千块! 当然,这只是想象,林小娟不会这样做,也不敢这样做。她能做的,只是讪笑着,站在一旁,心头却充满愤恨。 结束了对皮衣的评头论足,韩红似乎记起了什么,上下打量着林小娟,问:“林妹,我昨天买给你的羽绒衣不合身?” “合身,合身。”林小娟回过神来,赶紧说,“韩姐给小妹买的,怎么会不合身呢。” “那怎么不见你穿呀,现在都下雪了!”韩红说。 林小娟忙接过话头:“我打算明天就穿的。” “我送人家的东西,就怕对方不喜欢。”韩红说,“你要是真喜欢,就经常穿着它。” “明天就穿,明天就穿。”林小娟一迭声地说。
4 林小娟穿上韩红送的羽绒衣,感觉实在太紧身了,想加塞件薄衫都不可能。要是往年,倒没什么。可这年,情况不同。因为这年,无比地冷。光依靠这件羽绒衣,很难抵御那份寒冷。 林小娟穿了半天,便承受不住了,想:韩红这个娘们,送的是什么东西呀,又小又薄的,根本不适合这个冬天穿。她想换掉它,又担心被韩红碰见,就硬撑着穿到晚上。 这天,付少华回来得比以往早,林小娟一见他进门,就抱怨开了:“韩红这个娘们,送的羽绒衣也太小了,还薄。” “能穿就行。”付少华一边换鞋,一边看着林小娟,“我看挺合身的嘛。” “合什么身呀。”林小娟怨声载道,“我都冻了一天了。” “啊?”付少华显然不明白林小娟说的。 林小娟解释道:“这羽绒衣太紧身了,想里面加件衣服都不行,这么冷的天,真冻死我了。” “那你就不要穿呀。”付少华奇怪地说,“家里又不是没其他的衣服。” 林小娟就把昨天韩红说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付少华不吱声了。良久,为难地说:“那你就先穿着它吧。” “可这羽绒衣太薄了,穿着冷。”林小娟愁眉苦脸地说。 付少华说:“要不这样,以后你在家里穿其他衣服,等出门了才穿上它。” “万一韩红来串门呢?”林小娟担忧道。 付少华出着主意:“她来串门了,你就赶紧换上呀。” “家里穿不穿倒没什么,冷了我可以开空调,就怕出门了穿着它。”林小娟说。 付少华沉思了起来,但终究想不出对策,一脸无奈地说:“那没办法了。” “就不能不穿吗?”林小娟诧异地反问。 “不能!”付少华摇着头说,语气很坚定。 林小娟有些气愤,似乎还想说什么,付少华就恳求着说:“你就坚持一下吧,为了咱们这个家。” 林小娟沉默不语了,想既然丈夫这样说,肯定有他的理由吧。过了片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付少华:“这几天,你单位里不忙了?” “老样子。”付少华懒懒地说。 林小娟不解地问:“那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哦,哦……”付少华支吾着,“这么早回来嘛,是因为嘛……” 林小娟盯着付少华,等待着下文。 付少华像下了决心地说:“是因为韩红送了羽绒衣给你。” “韩红送羽绒衣给我?”林小娟更迷惑了。 付少华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笑了笑,对妻子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林小娟就没再追问下去,心头却百思不得其解:丈夫加不加班,怎么会跟韩红送我羽绒衣扯到一起呢? 当夜,付少华又向林小娟提出需求。林小娟说:“今天不是性福日嘛。” “但我想要。”付少华说。 林小娟说:“前天刚要过呀。” “可我今天又想要了。”付少华坚持着。 林小娟同意了。 事成后,林小娟困惑地问:“你前段时间不行了,怎么现在又这么猛了?” 付少华诡谲地笑。 “不会又是因为韩红那个娘们送了我羽绒衣吧。”林小娟试探着问。 付少华不假思索地朗声回答:“没错!”
5 第一场雪下过不久,第二场雪接踵而至,气温又降了一截,虽然刚进入初冬,却比严冬还要寒冷。林小娟好想足不出户,但韩红像在跟她作对,三天两头约她打牌。要是以往,倒也罢了,反正林小娟在家闲着,去聚一聚正好排除寂寞。可眼下,却苦不堪言。 是呀,林小娟为了讨韩红的欢心,每次去赴会,都只得穿上那件羽绒衣。这让林小娟非常受罪。好几次,她想提出来,又担心韩红不高兴,便只能强忍着。而几乎每一次,从牌局开始到结束,她都在竦竦发抖。 韩红是感受不到林小娟的冷的,她自己穿着一件貂皮大衣——不知是谁送的,翻毛的领子竖得很高,将整个脑袋缩在里面,暖和得可以,以至于想不到开一下家里的空调。 由于寒冷的缘故,林小娟对韩红的邀约,产生了莫名地恐惧。她向付少华提出,能不能不去她家打牌?但付少华总苦口婆心地相劝,让她再咬牙坚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是最关键的时期。”付少华常说。 林小娟就另想办法,譬如不接韩红的电话。但这法子似乎不灵,韩红会打发贺兰兰上门。因为韩红家与林小娟家,步行不到十分钟的路。林小娟也装过一次病,那一招确实很管用。但问题是,总不能每天装病呀。林小娟终于没辙了,只得硬着头皮,一次又一次赴约。 而韩红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越发地“变本加厉”起来了。她对林小娟他们的邀约,由“三天两头”改成了“每一天”,而且打牌的时间,也不断地延长——由八小时变成了十小时。 这天晚上,等付少华凶猛地做过事,林小娟又忍不住问:“到底还要几天?” “快了,再挺几天。”付少华回答。 林小娟焦虑地追问:“到底是几天呀?” “应该快了。”付少华吞吐着,“估计再一星期吧。” 林小娟心头蓦地一阵轻松。这几天,她不时地感到头晕,而且食欲不振,很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身体给搞垮了。现在,听付少华这么一说,感觉有了盼头。 这之后的一周里,林小娟以最饱满的热情,全力以赴地投入“战争”。 到了周末。晚上,付少华回来得比任何时候都迟,林小娟虽然已呈现低热的症状,但强打精神坐在床上等着。她一听开门声,就急切地问:“明天还要不要去?” “哦,不,不用了。”付少华有气无力地说。 林小娟惊喜地叫起来:“是不是成了?” 付少华不出声,只顾换着鞋。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林小娟又问。 付少华还是没说话,出现在了卧室里。 林小娟发现他满脸倦容,仿佛一下老了十岁,便小心翼翼地问:“你,怎,怎么了?” “邓黎平那个狗日的上了!”付少华突然狠狠地说。末了,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们整个单位的员工,晚上都在参加他的庆祝会。” “你的意思,蒋红花的老公……”林小娟试探着问。 付少华沉闷地应了声:“嗯。” 当天夜里,林小娟发起了高烧,整个身子滚烫滚烫的。
6 经历了一场昏天黑地的伤寒,林小娟的身体基本康复后,已是第二年的春末了。还在林小娟生病期间,听付少华告诉她,韩红跟随她丈夫去了省城,现在蒋红花家替代韩红家,成了她们的大本营。 “是林妹呀,今天有没有空?我们三缺一,你有空的话,来我家打牌呀!”这天,林小娟在家里,蒋红花打来了电话。 林小娟听蒋红花称呼自己,先是愣了一下,但一下回过神来,赶紧回应道:“哦,是蒋姐呀,难得您亲自打电话来,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 林小娟来到蒋红花家,发现贺兰兰已在,另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她长得牛高马大的,看上去年纪比她们都大。蒋红花见了林小娟,向那个陌生女人介绍:“这是林小娟,以后你叫她林姐。”末了,她面对林小娟说:“她叫邵美禅,你以后叫她邵妹就行了。” 那个陌生女人未等蒋红花介绍完,就对着林小娟殷勤地喊:“林姐,您好!小妹我刚来的,您以后要多关照哦。” 一旁的贺兰兰,显然等不及了,忙着招呼林小娟:“来,来,小娟,坐我旁边,我们等你好久了呢,咱们这就开始打牌。” 十几盘玩下来,林小娟不输不赢。本来,好几盘她是可以赢的,但因为下家是蒋红花,她有意让自己输了。虽然对于蒋红花,付少华没关照过自己,但这个道理她应该懂的。 现在,输的人不再是贺兰兰,她的牌技显然猛然长进了,竟然跟林小娟打了个平手。最终输的人是邵美禅。不过,她比当初的贺兰兰还没脾气,在整个打牌的过程中,始终面带笑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冬季。这年虽然还没下过雪,但寒流一股接一股地袭击,气温并不到比上一年暖和。蒋红花就在第一股寒流袭击时,送来了一件大红的皮衣。她对林小娟说:“林妹,这是我在昨天逛街看到的,见式样挺适合你的,就给你买来了。” 林小娟一见到这件皮衣,就知道是自己去年送韩红那件,但她依然装出欣喜地说“真的太谢蒋姐了。蒋姐总这样想着小妹,小妹不知道怎么谢您呢。” 当晚,林小娟把蒋红花送皮衣的事告诉了付少华,付少华咬了咬牙,对林小娟说:“明天你拿八千块钱,买一件貂皮大衣给蒋红花送去。” “八千块?貂皮大衣?”林小娟惊叫着。 付少华沉稳地应道:“嗯。” 林小娟送出貂皮大衣不久,邵美禅上门来。她送来一件崭新的皮衣,对林小娟说:“林姐,我给您买的,您看合不合身?” “邵妹,你这是干嘛?”林小娟假装不高兴地说,“我跟你就像姐妹,你没必要这样客气的。” “也不是客气。”邵美禅笑嘻嘻地解释着,“我到商场去买东西,正好看到这件皮衣,觉得可能挺合您身的,就买下来了。” 当晚,林小娟整理衣柜时,翻出了那件羽绒衣。她想如今韩红去省城了,她用不着再穿它了,便顺手扔进了垃圾筒。但转而一想,又捡了回来。 第二天上午,林小娟提着那件羽绒衣,去了邵美禅家。她将羽绒衣递给邵美禅后,说:“邵妹,我今天刚买的,你试穿一下,看合身不?” “您林姐给买的,哪会不合身。”邵美禅不假思索地说着,费劲地穿那件羽绒衣。随后,惊喜地叫道:“林姐,您真有眼力,看,很合身呢。”末了,问:“一定挺贵吧?” “不贵,不贵。”林小娟说,“也就一千块钱。” 这以后,他们三天两头在蒋红花家打牌,蒋红花穿着貂皮大衣,林小娟穿着皮大衣,而邵美禅呢,穿着那件羽绒衣。林小娟在打牌的间隙,总时不时留意邵美禅,只见她穿着那件羽绒衣,始终在竦竦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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