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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里人物］83 道无术而不行 （小说）江北川
"著名老中医、泰州市中医院原副院长、临床教学带教老师徐汉江①先生，因病久治无效，于一九八七年十一月五日凌晨二时二十分逝世，享年九十八岁。" 徐汉江先生是江苏省江都县樊川镇朱家厦人，生于一八八八年。镜人三太爷长汉江先生四岁，在樊川镇西南朱家厦是邻居。汉江先生受业于樊汊前清儒医王吟江夫子。王吟江不守陈规，对求医者一视同仁，不分贵贱蛮妍，皆赴心施治。王吟江一生不单活人多矣！还教出了许多杰出的学生，桃李满江淮！江淮一带凡名带"江"字的，不是他的学生就是他学生的学生。王吟江的哲嗣王少江也名重一时。少江的高足孟澍江②也是江苏省中医学院名教授，博士生导师。一生著述颇丰。 徐汉江先生由于勤奋苦学, 深得王吟江夫子真传。早在辛亥革命时期，汉江先生即悬壶于高邮、樊川镇、八字桥等地，名声大振，里下河咸闻其名，求医者络绎不绝。后迁往泰州市开业，组织联合诊所。一九五九年参加泰州市中医院筹建工作，并任业务院长。 先生年轻时曾先后在苏州、高邮、江都等地行医，廿世纪四十年代才来到泰州，那时他已名满江淮了。候诊的病人来自四面八方，里下河的病人前来看病多乘坐小船，每天居然排满了泰州诊所旁边那长长的十里稻河。到了五十年代，徐汉江先生不为一己私利，第一个提议在市区成立一家中医院，于是他所在的中心联合诊所和当时泰州的城中联合诊所合并，于1959年成立了泰州人民公社中医院，也就是现在泰州市中医院的前身，徐汉江先生担任主管业务的院长。建院之初，医院条件非常简陋，只有10间小平房，20多张床位。汉江先生和他的同事武间侯、许矩才等名老中医强强联手，活人多矣！用他们精湛的医术、高尚的医德书写了前所未有的辉煌篇章！泰州市中医院遂成为江苏省八所重点中医院之一，慕名而来的求医患者遍布大江南北，每天门诊量高达千余人。 泰州市名中医钱利凝③主任医师曾撰文发表在《江苏中医药》（1997年第8卷06期 ）徐汉江临床验案拾遗，其时徐汉江先生已辞世10年了。汉江先生的嫡传弟子、孙少方镇④主任医师也曾撰文《想念祖父徐汉江》、《抄方子》怀念一代名医徐汉江夫子。 上世纪中叶江山易帜前，樊汊镜人三太爷的独孙藏还在省泰中就读时，三太爷再忙总会安排好米厂糟坊里的事务，抽出几天时间去泰州看看爱孙藏、侄孙荫，并带他去拜访本家或名流，徐汉江先生家也是必去之处。这年中秋前，天气仍然很热。镜人三太爷与爱孙藏、侄孙荫在泰州"富春"（泰州富春创建于清光绪3年（1877年），坐落在西坝口，初名富春茶社；抗战期间改称富春茶面馆，"乡人之评理者，恒聚于此"；四十年代末，更名为富春饭店）这是一个有多年历史的老字号，这里有三绝：干丝，鱼汤面，翡翠烧卖。他们喝过早茶吃过鱼汤面、翡翠烧卖，在街上逛了一圈携礼就上了北门支公馆（清光绪翰林院编修支恒荣所建），徐汉江先生是赁的支公馆的房住，赁了好几进，非常宽敞。汉江先生一见镜人三太爷便起身肃客至內厅，吩咐上茶。汉江先生笑道："三太爷，回回来你都破费，你太客气了！今天你一定在这吃中饭，一定！" "自家兄弟，谈什破费？一点心意！藏，喊爹爹。" 垂手立一旁的藏、荫忙趋身向前，对着汉江先生一躬到底，齐声恭称道："爹爹。" "哎！好好！孙少跟老四家的震（徐震后来经伯父栽培，也成了蜚声里下河的名中医）是同窗。呵呵！" 中午宴设正厅，上席镜人三太爷坚辞不就，汉江先生便请高邮"黑脸太岁"张振邦的姑老太座上席，张姑老太一身香云纱，腕戴金镯，气派不小。三太爷对席，藏、荫坐横头，汉江先生亦坐横头陪客，执礼甚恭。散席后，汉江先生还谈了一个不药而治的故事: 今年才开春，泰州城里某公馆大少爷来看病，把脉后又详细询问了一番，大少爷说饮食不香。他根本没得大病，汉江先生仍开了一些益气温胃的汤药: 党参、黄芪、白术、白芍、山药、扁豆、干姜、炙草等让他随从配药回去煎服。虽知第二天大少爷与随从又来了，大少爷精神更加萎靡不振。先生让大弟子为其把脉，自己则带走了大少爷随从详细询问。先生对大少爷随从问道："你家大少爷是头脑中想什么人吧？你得从实告诉我，也是帮你大少爷病早点好啊！" 随从脱口而出："老先生真神仙呀！真神仙呀！我家大少爷虽然有妻有妾，他仍然想"华泰"绸缎洋货号的小姐梦龄，一天不见梦龄就饮食不思，茶饭不香。可是梦龄有了婆家，根本不愿见我家大少爷。渐渐地，大少爷他就饮食不思，茶饭不香。大太太、姨太太都劝过他，他就是听不进去，发了大火，连他平时最心爱的乾隆珐琅彩壶也掼得粉碎。大少爷是越来越沉重了，老先生，老神仙！你可得救救我家大少爷呀！" 汉江先生叹道："双相思好治，单相思难熬啊！" "老神仙！你可得救救我家大少爷呀！小的给你磕头啦！呜呜......"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我自当尽力！不过，你今天告诉我的话不要再跟大少爷说了，切记！切记！" "小的记住了！记住了！" 古代医生就有了相思病的说法，但到了现代，相思病却只是被大众用来描述一种精神状态，并不属于医学领域。报紙在报道时，多用引号括起来，而医生在书写脉案的时候，更不会写上"相思病"这几个字。单相思患者常常陷入极其难堪的苦闷和无底的烦恼泥淖，不能自拔。不仅影响学业、事业，而且严重影响身心健康，严重的相思病是致命的。 汉江先生来到前厅，又重新为大少爷把脉，把脉的间还较长，然后才沉重地对大少爷说道："你不用看了，老夫无力回天了！你家去用镜子早中晚照照自己的鼻子，鼻子歪了，期限也到了！想吃什么就弄什么吃吧。" "先生，就要死了？我......我就死了？"大少爷顿时手脚冰冷，语无伦次。 大少爷与随从也惊诧地问道："鼻尖子一歪，期限就到了？" "快则一个月，慢可拖三个月。用镜子早中晚照照自己的鼻子，切记！切记！" 三个月里大少爷在家天天镜中望鼻尖子若干次，就怕歪了一点点，大限就到了！ 三个月后大少爷又来了，没有死，欲问个明白。汉江先生笑道："佛云，迷情最苦。何况你单相思，乃心病也。心病还得心药医，故老夫以死惧之于你，你才不胡思臆想，不生非份之心，每天镜中望鼻尖子若干次，一连数月你也就自然淡忘了那梦龄小姐，必凑不药而癒之奇效。" 大少爷这才恍然大悟，滿面羞愧，连连称谢！ 如今年逾八旬的藏对不药而治相思病的故事至今记忆犹新。他说："汉江先生还笑道：道无术而不行，术无道而不久。" 江山易帜后，虽然百废待兴。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员是不被新政府安排工作的，如旧军政法警、破产资本家、破落地主等。公私合营后，樊汊"徐荣盛"镜记米厂管事的陈先生、帐房孙鹤林，丹记粮行管事的陆叔斋均未被公方安排工作，因为这类人已成了资本家的狗腿子。陈先生乡下有家，回乡下种田了。 其实，管你是什么阶层的人，吃了五谷哪有不生病的？所以，汉江先生的业务仍蒸蒸日上，候诊的病人来自四面八方，里下河的病人前来看病多乘坐小船，每天居然排满了泰州诊所旁边那长长的十里稻河。 这年夏天，汉江先生新做的"派力司"长衫挂在内厅，居然仍被一蝥贼偷走了。派力司英文：palace。用混色精梳毛纱织制，外观隐约可见纵横交错有色细条纹的轻薄平纹毛织物。适于做夏令服装。在当时"派力司"的价值不菲，远远超过杭罗。 派力司长衫虽然被蝥贼偷了，汉江先生非常沉得住气，仍然不动声色地忙碌着为病人悉心诊治，一切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不出十天，一个身着长衫滿脸烟色的人在混在就诊的人群中来了，他没有急着排队看病，而是东望望西张张，见汉江先生的诊所一切如常，他又悠闲地逛向内厅。内厅里老地方掛着一件杭罗长衫，挂表上亮灼灼的银表链还露在外面。此人心中暗自欢喜，朝杭罗长衫走去，正当此人得手方走出厅门之际。猛然间听到一声断喝："放下来！" 原来汉江先生从此人眼神中觉得他行迹可疑，便跟踪而至，故有此若从天而降的断喝。此人已吓得魂飞魄散，竟然抖抖索索地跪了下去，手弯里还紧紧抱着那件杭罗长衫，眼泪鼻涕也下来了。汉江先生见此人此状，不由得一声长叹，问道："看你不是惯偷啊，为何作此营生？" "我原也开了个协兴棉布号，经战争一闹，全蚀了本。现在又没得一文钱进项，才做下这落拓事，给祖宗丟尽了脸啊！呜呜......" "唉！上回派力司大褂当了多少钱？我去赎，你说。" "在南当点，期限两个月。" "你起来，家去吧！不可再作此营生啊！家去吧！" 此人迟疑了一下，站起身双手放下杭罗长衫，踉踉跄跄而去。 公私合营后，樊汊镜人三太爷的独孙藏被安排进了樊川电米厂工作，正是滿天豪言壮语："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只要想得到，定能做得到" 的大跃进时期，毁弃森林三十年也抵不上"大跃进"三年，全国以河南省为例，"大炼钢铁"几乎砍光了豫南大别山、桐柏山上的森林。"三年饥荒"的1961年，藏常去泰州面粉厂调干面。临行前，三太爷总要嘱咐藏去看看汉江先生。藏到泰州面粉厂办好一切调干面的手续，便遵祖父嘱咐去看汉江先生。时值南京中医学院实习生在泰州市中医院实习，藏亲见业务院长汉江先生临床教学带教不少学生，汉江先生给病人诊脉后，便对南京中医学院实习生讲述确诊要领："诊脉是按触人体不同部位的脉搏，以体察脉象变化的切诊。临床上主要掌握脉诊的时间、病人的体位，医生的指法和指力轻重，每次按脉时间，以每侧脉搏跳动不少于50次为限，同时要询问病人的症状变化情况，才能进行确诊。"仍后便拟方，用药是汉江先生口述，由中医学院实习生写方子，写好的方子汉江先生还要认真过一下目，方子行了便给病人去配药。这次这个中医学院实习生写的方子龙飞凤舞，字迹十分潦草。汉江先生接过方子过目后，声音虽不高，不怒自威，严肃地说："这个字而跃进啊？腿而要跃得断得呢。重写。" 那个写方子的学院实习生一脸羞红，只好重写。 藏与汉江先生临别之际，汉江先生拿出两瓶人参归脾丸、参茸丸送给三太爷，一再嘱咐藏："要你爹爹保重身体！保重身体！" 藏回到家中如实告诉爹爹三太爷，三太爷叹道："哦！让他破费了！" 樊川电米厂职员潘松荣痰里带血，也不敢请假。那个时代的口号：轻伤不下火线！在单位上班不能请假，小病请假是会被领导定为：思想落后，鬼混泡病假。潘松荣气急加重，咳喘不能平卧，脓血粘痰腥臭异常。咳吐日益加剧，居然躺在藤椅上又上了三天班，实在不能再撑了才请假直接上泰州。先由樊川坐班车到宜陵下，在宜陵车站过路车才能到泰州。 汉江先生对凡是家乡的人格外照拂，接诊后，潘松荣的病症一时难以确诊，汉江先生安排他住院治疗。第二天一上班，汉江先生与几位老先生来到病房，汉江先生搬了一张方杌子叫扶潘松荣坐下来，其中一位老先生在他身上的一处穴位用手指一点并问道："疼吗？" "啊一哎！"潘松荣疼得喊了起来： "嗯，你肺上起了结子。" 不出一个月，潘松荣就康复出院回厂上班了。他对汉江先生和几位老先生医道医德佩服之至，逢人就谈。他给镜人三太爷带来汉江先生的问候，又详详细细的描述自己被治愈的经过。镜人三太爷听后笑道："汉江先生他初出道时，住在我家对河，天不亮就起来背汤头歌、药性赋，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如此。" 藏的祖父镜人三太爷虽然熬过了"三年饥荒"，但过了1963年春节，先是患上了老年哮喘，后来又得了肺炎，虽经西医沈亚南、名中医葛铭江、徐震师兄弟先后悉心医治、调理，终因年事已高，于1964年端午节这天病逝，享年八十一岁。尽管当时已是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时期，但是，樊汊街上各界来悼念三太爷的人仍然络绎不绝。 "文革"过后，藏的父亲被迫害至死，全家又遭下放。改革开放前虽获平反，却身心俱损。八十年代初，藏的母亲年过七旬，疾病缠身，在樊川久治未见起色。藏与妹妹备了龙井茶、淡菜等礼陪母亲上泰州找汉江先生。按辈分藏的母亲比汉江先生还晚一辈，无需如此优礼。可是汉江先生数十年如一日体恤病人的诚心已成自然，时年九十岁的汉江老夫子亲自起身弯腰双于将方杌子试了试，看到实在稳当了，右手才前伸肃客，小声道："三奶奶，你请坐。" 汉江老夫子文革前的收入已相当可观，月工资百余元，抵三个行政24级干部的月薪。但是，他们的日常生活仍然非常节俭，全无豪奢之风。汉江老夫子的夫人将两包"劳动" 牌香烟托藏带给她娘家的亲弟弟严三八子。严三八子住在樊川街南头，是樊川建筑站有名的瓦工大师傅。汉江老夫子的公子徐寅先生其貌有几分酷似严三八子，外甥多象舅此言果然不虚。 经一番望闻问切后，汉江老夫子对三奶奶的病症了然于胸，略一思忖，便提笔开方。藏见他起身要送，忙恳请老夫子留步。他却坚持送三奶奶母子三人出门，临别之际，汉江老夫子一欠身说："三奶奶，你们好好走！" 年过八旬的藏谈起此事，至今仍为之动容。然后概叹道："现在的医院里，找不到一个这样的医生啊！" 从何时起亲不亲阶级上分？果然是术无道而不久，人亡政息。 又从何时起看病行不行，红包送不停。 几千年的优秀传统伦理道德被无耻地巅覆了，毁弃了。人们没有了崇高的信仰，没有了自由的精神，没有了独立的人格。 还能恢复中华民族优秀传统伦理道统吗？
辛卯年初五日
①徐汉江（1889-1987）江苏江都樊川朱家厦人，受业于前清儒医樊汊王吟江夫子。为建国初省名老中医之一，历任省中医学会理事、顾问、泰州市中医院副院长、内科主任医师等职。先生除精通中医内、妇诸科外，对于运用内气功养生也殊多研究，当年先生高龄九十余岁时，仍精神饱满，视力尚佳，行动自如，饮食如常。 ②孟澍江,学名孟长泰。男,汉族,1921年7月13日出生，2004年1月30日20时10分在南京逝世，终年84岁。江苏省高邮甸垛人，前清儒医樊汊王吟江公子少江的高足。著名中医学家、中医温病学专家。南京中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④徐方镇，男，主任医师，医学硕士，泰州市名中医。1975年随省名中医、祖父徐汉江习医，1992年南京中医学院研究生毕业。擅长中西医结合治疗心脑血管疾病、脾胃病及疑难杂症。
江苏中医1997年第8卷第6期 徐汉江临床验案拾遗
钱利凝
徐汉江1889-1987)。原为江苏省名老中医，主任医师。行医70年，擅治疑难杂症。现举验案三则，以飨读者: 1.习惯性流产孙某，女，31岁，农民。1977年9月16日初诊结婚6年流产3次，现停经51天阴道问断流血10天。在当地卫生院服益气养血，温补脾肾中药罔效，诊见形体瘦长，素性急躁。手心炕热，腰酸少寐。本次妊娠后与邻里争吵，诱发漏红。太便干结，舌红，苔薄黄，脉细弦。辨为冲任受损，肾阴不足。治以滋肾填阴，诃肝清热为先。处方:生地15g，白芍12g，阿胶珠、炒黄芩、山栀炭、桑寄生12g，甘枸杞15g，北沙参12g，生白术、苎麻根15g，炙甘草3g。5剂。药后阴道流血明显减少。再拟滋养冲任为主，佐以益肾固胎。药用当归，杜仲，生白术，陈阿胶，朱茯神各10g，白芍12g，菟丝子，党参、苎麻根各15g，炙黄芪3g，炙甘草3g。连服5剂告愈。按:本例连续3次流产，治疗较为棘手，前医用温补胂肾，益气养血法疗效不显，徐氏辨证为冲任受损是本，肾阴不足为标，治以滋肾诃肝清热为先。病情稳定后予滋养冲任为主，佐以益肾固胎而安。 2.脑血挂形成郏某，男，61岁，工人。1979年2月11日初诊，因酒后与人争吵，突然跌扑倒地，口服歪斜，言语謇涩，右上下肢不遂，口角流涎量多。于某医院急诊，诊为脑血栓形成。经常规救治3天无明显好转而请徐氏处理。郏某其时神志尚清，视形体丰腴，舌质紫气，苔白垢腻，脉弦滑，血压16/12。此乃嗜酒伤脾，痰浊阻络。予燥湿健胂，宣化痰浊。处方:制半夏2g，新会皮、茯苓、生甘草3g，苍白术(各) 、厚朴花10g，藿香、杏仁、丹参12g，姜竹茹10g。3剂。药后言语謇涩及口角流涎明显好转。原法佐以化瘀通络，方中加胆星、晚蚕砂、川芎、桃仁泥各、无仙藤15g，炙全蝎3g，车前子12g。连服7剂后，右上下肢已能活动，口眼歪斜好转。续予上方加减服药1月，半年后正常上班。按:嗜酒伤脾，体丰多痍，湿痰阻络，发为本病。徐氏拟宣化湿浊豁痰以治本，活血化癀通络治其标，终于收功。 3.再生障碍性贫血徐某，女，25岁，农民。1976年11月12日初诊。患者半年来两下肢反复出现乌青块，头晕乏力，面色咣白，睑浮踝肿，便血齿衄，心悸，手足不温，舌淡，苔薄白，脉细濡。骨髓检查报告为再生障碍性贫血。辨为肾阳不足气血两亏。治以温补肾阳，气血双调。处方:小红参、炙黄芪3g，鹿角肢烊、狗脊片10g，生熟地(各)12g，砂仁(后下)6g，当归、白芍15g，茯苓12g，鸡血藤15g，生白术10g，紫河车15g，苎麻根15g，炙甘草3.5g。药后乌青块逐渐消失，余症亦减。原方去狗脊，茯苓，鸡血藤，白术，紫河车，加淫羊藿，仙灵牌12g，茜草根15g，猪脊髓1条，红枣30续进7剂后诸症消失。予右归饮合金匮肾气丸善后，并坚持服用猪脊髓巩固。按: 徐氏治疗再生障碍性贫血，注意温肾扶胂。常重用鹿角胶或鹿角霜，猪脊髓，并通常以右归饮煎服金厦肾气丸，或当归补血汤和十全太补汤交替使用，有较好的疗效。(收稿日期:1997-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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