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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我行，他也行
龙哥带我出来的时候，我其实就知道龙哥是做什么的了。因为他从小就爱做这个。他有很好的技术，比如电工家那么大的门锁，龙哥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用手指头拧开了，一般人肯定不信，我一开始也不信。龙哥是我爸爸的结拜弟兄的大儿子，他从小就比较喜欢我，说我聪明，能成大事，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大事是什么，但我自己觉不得，因为我不会读书，读了初一就被学校赶回来了。原因倒有点意外，不是因为我成绩太差，而是因为我带马主任的女儿去了趟后山，我们也没做什么啊，她是自愿的，甚至我都是被迫的，但马主任死活不肯放过我，说我不走，他一定会找人整死我，马婷婷半夜里从家跑出来，告诉我快跑，我就跑了。从此我就在家了，在家的时候，我负责放羊。 那天我放羊的时候，看见了龙哥，龙哥嘴里叼着烟，喊我快下来，我那会还在山头上呢，下来他给我一颗烟，很香。大约就用了一颗烟的工夫，我就答应龙哥了，我要跟龙哥走。要去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放羊了。 我们是到了火车站遇到白冰的，那是个讨吃，一套汇川西服下面配的是一双不知道从哪捡的草绿色的平底秋鞋，妈的，直接一个讨吃，头发脏的要命，估计几个月不洗澡了，浑身臭哄哄地，我不知道龙哥为什么要带他一起去桃员。难道他也有功夫？我倒是想看看他有多能耐？我们去火车站了，但我们没坐火车，龙哥说做我们这个的，就是要懂得掩饰，我们在车站里借了点盘缠。一个女大学生在给她男朋友撒娇，那男的亲她的时候，很投入，有点类似电视里的接吻吧，我就趁机会把他们两个的口袋清理了。估计有爱情的她们，不需要这些俗物。还没到门口，我就把那男的电话卡扔到垃圾桶了。还打算去，龙哥给了个眼色，我就直接去广场等他们了。我点了根烟，刚抽了一半，他们两个就都过来了，他们两个象是刚下了车一样，大包小包的，我才明白，我太小气了，前面我还觉得自己很厉害呢。龙哥打了部车，说了声汽车站，我们一起上车，就象我们刚从首都回来一样。潇洒的很。那司机问我们哪人的时候，龙哥用粤语说，广东。那人没听见，白冰用很纯正的东北话告诉他，他是广东的，俺东北的，兄弟还想问啥？我一直没出声。因为我不会粤语也不会东北话。那司机再没问一句话。 到了汽车站，我们又没有去车站里面，龙哥说饿了，要吃饭，我们进了一个叫“回春楼”的饭店，那老板娘一见龙哥眼睛都直了，说周老板来了，龙哥答应一声。说赶紧吩咐，做点吃的，兄弟饿坏了，刚从北京回来。那女人就赶紧跑到厨房嚷嚷了一阵子，然后回来给我们倒茶水。我很纳闷，龙哥不姓周啊，怎么叫周老板，但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不能问的，问了会挨骂的。 吃完饭，龙哥让我们上二楼先休息，说是出去有事。特别嘱咐白冰把自己收拾收拾，白冰说知道了。我和白冰刚认识，没什么话，就互相递了烟，抽了一会就都睡觉了。 睡梦中，白冰打我起来，我睁开眼睛。问他怎么了，他说你听，我树起耳朵，是那种不能言语的声音。我是第一次听这样的声音，除了在村里刘三家看片子的那次之外。但这个声音比那个更震撼，因为这个是真实发生在隔壁的。我说出去看看去，白冰说别去，小心龙哥过来打你。我说他和谁？老板娘，你没听出来？白冰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就好象说，我是个菜鸟，他是个高手。我很生气，骂了句，MB，那你不让老子睡觉。他牙呲了会，说那你睡吧。我们白天只是女人逛街（意思是女人一般只逛不买）晚上才做事。你这样怎么能进步？怎么才能有出息？几句话，我就不敢睡了，说那你带我出去吧。 龙哥和老板娘偷情的时候，我和白冰溜到了一个学校的教师宿舍楼里，楼道里很黑，正好。我们先看了下逃跑路线，这破学校到处都是门，自在的很。我从一家经过的时候，听到里面也有动静，那声音比那老板娘还诱惑人，我估计这个时候他们极其投入，我就从窗户里翻了进去。这个很容易，从楼后的管道直接爬上去，比我爬村里的那棵老树还容易。进入房间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那女的在骂那男的不行什么的，那男的嘿嘿的笑着，赔着不是。那女的好象要起身，那男的说自己又起来了，又哄那女的，那女的也容易哄，又很温顺的配合起来了，旋律继续……我用这段时间搜索了整个客厅，没什么值钱的，就一块男士手表，还不知道值不值钱。我刚到厨房，打算弄点吃的，那男的给了那女的一个耳光，声音很响，骂她象婊子。我估计他们有人要出来，我就原路返回，我还没到楼下，客厅的灯就亮了。我很郁闷，就为了一块破表，我爬了这么高。很生气。但一切顺利，我还可以做一次，我回到了那个漆黑的楼道。 我想等个单身的女人，我不劫色，我只要钱，有多少拿多少，总比就这么回去的好。刚埋伏好估计5分钟不到，没人进来，楼上却有人哭着下来，从声音我听出来了，是刚才那个娘们，估计那男的打重了，生气了跑出来了，手里带个包包。 我等她就要走出楼道的时候，一把就到手了。她在后面边喊边哭，但她不敢追。我走远的时候，仿佛才看见那男的从窗户里伸出脑袋，也许他以为那娘们和他开玩笑着呢。不管了，反正那是他们的事情。 包里有20张毛爷爷，一部三星。还有一串钥匙和四个套套以及一大叠湿巾。这样，我这趟就没白来。虽然龙哥没教我，但我懂得见好就收，我打道回府了。我回去的时候，老板娘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电视，我问龙哥呢，她说出去了，还没回来呢。可我到楼上房间，龙哥和白冰都已经回来了。正收拾行李，说是明天早晨要走桃员。问了下我的战斗成果，我把那个包扔了，只拿了钱和手表手机。龙哥说果然没看错我。我出去让老板娘去外面叫了些烧烤，她回来的时候龙哥和白冰说刚回来，我们四个人在客厅里边吃肉串边喝酒，这样的生活其实很多人估计都羡慕呢，反正我很喜欢。 老板娘叫毛翠花，去年丈夫贩毒被枪毙了。说着说着，她又给龙哥哭了，我和白冰看不下去了，我们就上楼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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