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1节 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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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汶川震8度，都江堰、德阳、绵阳、阿坝、什邡四14州县悉毁，28省皆有震感，四川纹川地动山摇，山河破碎，近10万鲜活生命瞬间灰飞烟灭，举国同悲。

在这举国悲伤的日子里，白雪心灵受到一次震撼和洗礼，她决定离开江城到四川纹川做一名志愿者，当国家招募自愿者消息公布后，白雪毫不犹豫报名参加了自愿者，她要结束过去的一切，江山的绝情，钱有财不断的纠缠，酒吧经营出现分歧，白雪同章玉已经彻底分道扬镳，她把股份留在酒吧，不顾父母的劝阻，把女儿托付给母亲，打点行李准备远行。

"你不为我们着想，就不为自己女儿想想？"白雪母亲和父亲仍然在做工作，希望白雪放弃做自愿者。

"我们养你这样大，就是想为家庭分忧，我们都下岗了，将来生活怎么办？可你倒好，说走就走。"白雪父亲阴沉脸坐在沙发上。白雪心里也很难过，自己就是为了家庭生活才决定找一份工作，同章玉达成协议，白雪不撤资，但每月白雪工资照发，每月工资由母亲代领，分红时从中扣除工资，这样父母生活费也就解决了。章玉想到这样也很合算，酒吧赚钱这点钱不算什么，不赚钱，风险白雪还抗着，关键80万资金在手中周转，自己从今往后彻底掌控了酒吧一切权利，就可以随心所欲先把成本收回来，正应了商场如战场，物竞天择，强者生存。

"爸，你也不要总去赌，酒吧照样给我开工资，生活没有问题，股权分红我委托母亲了，我在外还可以有一份收入，现在地震灾区急需教师，我本身师范大学毕业，那些失去家园灾民需要我的时候，我应该做点实事。"

"道理我们懂，只是担心你的安全。"白雪父亲理解女儿这一年为婚姻折腾消瘦很多，那个该死的钱老板，这也是无奈之举。他很无奈地"叹"口气站起来睡觉去了。

"母亲放心，余震不会很大，刚开始住帐篷，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白雪宽慰母亲，她知道父母牵挂自己，那个父母不希望子女留在身边，更何况此去深入到地震灾区，白雪谈不上很高尚，她希望自己能为灾难中学生尽绵薄之力，灾区人民失去家园，不能再失去读书机会。

"那就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出远门。"母亲实在舍不得白雪离开，巴山蜀水，远隔千里，见个面都难。白雪回到自己房间，女儿已经睡着了，今天晚上，白雪把女儿抱过来睡觉，看到熟睡中还1岁多女儿，白雪有种说不出复杂感情，她几次想把女儿扔给钱有财家里去，母亲带了这么大不舍得，现在自己离开她，女从小就要失去母爱，她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白雪在离开江城的前夜打开电脑，也许这是她牵挂的，她想给江山做后写一封信，当她看到江山的留言，白雪流泪了，她打了江山手机，手机关机，把电话打到江山母亲，才知道江山出事了，她写了一封短信给江山：

江山：

就在我即将离开江城的前夜读了你的信，才知道彼此误会很深，我不相信来生，只相信今生，在纹川灾区人民需要我的时候，我作出一生中重大决策，义无反顾到灾区去当一名教师，用我一生精力致力灾区教育事业。

我已经买好了前往四川的起程票，当打开电脑才知道你的事情，在这关键时候，我不能陪伴在你身边，同你一起风雨同舟。但我相信你是无辜的，很快就会走出来的，你要坚强起来，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相信你的才华总有一天有用武之地，你的抱怨和遭遇是千千万万人的缩影，虽然眼前的你很困惑，甚至迷失方向，你的命运同纹川灾区人相比又算得什么！多难兴邦，相信我们国家和人民总有一天走出低谷。尽管我们国家体制有很多缺陷，腐败盛行，政策朝令夕改，民主进程落后，法制还不完善，但社会制度总会有进步，黑暗总会过去，我们只要尽到自己能力去做有意义的事情，才能实现自己价值，才能对得起父母养育之恩，正是这些日子的思考，我才走出江城重新开始。

我身上曾经流淌你的血液，那天到你家就想告诉我怀了你的骨肉，当时柳叶事情让我很失望，我一气之下到医院做了人流，我多想有一个自己爱情的结晶，虽然我们此生不能携手相依，我还是祝福你能找到自己知己，黄芩很不错，你不要再辜负她的感情。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也许这首诗说明了我此刻心情。新的生活在向我招手，我知道前面的路并不平坦，还有很多磨难在等待我，我要穿越巴山蜀水，人生不就是翻越一座又一座高山险峰。

白雪写完信如释重负，她坚信自己将来要走的路是正确的，金钱和爱情只是过眼烟云，事业才是一切基石，虚度此生是对生命的犯罪，她明天就要悄悄地远行，开始新的征途。白雪写完信很安静进入梦乡。

巨龙般车厢颤抖一下，火车缓缓启动了，白雪看见父母茫然的目光盯着自己，母亲泪水闪烁在布满皱纹眼眶里，她努力克制自己向送行的父母挥挥手，仿佛不带走一片云彩。父母身影很快缩成一点，直至消失在站台，白雪眸子终于忍不住噙出泪花。

火车拉响了长长汽笛，向绿色田野奔驰，大自然山水连绵不断扩展开来，江南青葱的原野翠绿清新，山光水色，白雪视野空阔起来......

第五章 第12节 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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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的母亲每次都是含着眼泪颤微微离开看守所探视室，江山看到母亲花白头发背影消失视野，心中就有一种莫名其妙伤感，他每每想到自己没有尽孝，反而让老母亲操心。江山想到现在股票暴跌，资金缩水大半，就是出去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生存下去，江山实在觉得自己活得毫无价值，几次想结束自己生命。

"江山，你母亲来探望你来了，还有一个小女孩，是你女儿吧。"看所值班民警打开铁门，江山心里犯嘀咕，他不让母亲告诉女儿，这不是让女儿心中留下阴影，江山起身跟着民警来到探视室，隔着厚厚的玻璃，他一眼就瞧见母亲傍边的小清。

"山儿，我已经厚着脸去求胡市长了，胡市长答应帮忙。今天小清来看你来了，小清打来电话来到家里，知道你的情况就辞工回来了。"

江山眼睛有些潮湿，在里面已经呆了个把月，外面人在交涉放人，所以案件一直没有审理，黄芩和柳叶也消失无影无踪，他如同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外面世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全然不知道，他每天面壁思过，从民警口中知道纹川发生大地震，还有就是一泻千里的股票，估计自己股票套在喜马拉雅山上。只有母亲和大姐隔三差四送来生活用品，关键时候还是亲情关心自己，不管平时怎么样，一旦有难，兄弟姐妹打断骨连着筋。

"山儿，白雪离开了江城，她连走的时候来了电话告诉我，说她到灾区去当志愿者，白雪是个好女孩，只是山儿没有命。"江山母亲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现在人不象她那个时代，这是一个感情爆炸那代，说分手就分手。

江山母亲带来了白雪消息，江山十分惊讶，没有料到白雪竟然作出如此壮举，他知道这是白雪告别过去唯一途径，只是自己曾经伤害过她的心，也许白雪带着伤痕永远消失了。江山心情很沉重。

"白雪没有说到什么地方去？"江山还是想知道白雪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没有告诉我具体地址，她说本来想过来探望你，火车票早就预定好了，已经来不及看你，你跟小清说几句话。"江山母亲只能告诉这些。

"小清，在外面打工还好吗？"江山拿起话筒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好。"小清有些哽咽地说不下去，没有想到自己离开大姨家发生这样多事情，她听到江山事情后马上就辞工回来，见到胡子拉碴的江山憔悴面容，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酸痛。

"还好就不要辞工，为了大哥不值得。"江山也觉得自己还不如小清，即使出去，也无力帮助小清，他所作所为不值得小清如此关爱。

"大哥不要这样说了，我们乡下有句常说的话，患难之中才见真情，大哥有难，小妹要是视而不见，良心一辈子都会感觉不安的。"小清决意已定，照顾好大姨，等江山出来做点小生意，让江山重新振作起来。

"我们不是亲兄妹，胜过亲兄妹，是大哥对不起小清，让我如何消受得起，假如上天给我机会重新再来，我会珍惜这份来之不易情感。"江山信心恢复起来了，他要坚强活下去，为了一份真情，这是道德的力量，比什么都真实和圣洁。

"大哥，这是一条香烟和水果罐头，在里面不要苦了自己，小清等着你出来，大姨有我，你放心。"小清把一大包东西交给了民警。

母亲和小清走后，民警把物品交给江山，按老规矩，江山给了三包香烟给民警，江山回到牢房，张华马上要了两包香烟。

"你老婆也不给你送物品，还不是你做得太绝了，出去后老老实实跟你老婆过日子，外面女人再漂亮，不如自己老婆知冷知热。"江山不满意张华老是分享自己物品，张华不是本地人，老婆连看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说得有道理，我他妈不再玩世不恭了，人在危难时候才分得清真假美丑，做人做到妻离子散太失败了。"张华狠狠吸了一口烟。

"其实，坐一回牢也是好事，让我思考很多问题，人生有了这次经历，将来活得更清醒了。"江山失落的心重新回归了，他不想继续颓废下去了，他要好好活下去，为了那些牵挂自己的亲人，还有小清那份纯真感情，磨难何尝不是一笔精神财富。

"要是这里发地震了，我们不是在里面等死，还有机会出去吗。"

"那就是天意，身陷高墙，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我们出去干些什么？"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天无绝人之路。"

"我们还有希望吗？"

"希望总是在绝望中诞生。"

江山和张华一问一答，很快到了放风时候，随着"哐啷"开门声，江山走出令人窒息的牢房，犯人身穿马甲鱼贯来到空旷操场上，天空阳光很明媚，脚下草坪绿茵茵的，蓝天蔚蓝蔚蓝的，白云如流水奔泻，江山昂首漫步在柔软芳草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春天的清新空气，思维变得异常明晰起来。

墙角有一丛翠绿的草花，江山不知道什么花，淡紫色花瓣微微张开，花须白色的，一尘不染，有点象野生的兰花，野生的兰花生长在没有阳光的角落，仍然盛开那样鲜亮，生命是那样旺盛。江山从墙角野兰花得到一种人生启示。

生在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在德，不为穷困而改节，兰花以质朴纯真的品质，健美俊秀。千差万别的风姿，素雅内向，含蓄不露的品格，无私奉献的独特的幽香，坚强屹立、不怕狂风暴雨。人们结兰为友，艺兰养德，追求自己多彩的人生，做人要像兰花一样，要耐得住寂寞，要以诚信为本，立德修身，才能成大器。

说明：有家网站想同我签约，这里刊发最后两章，所以不能全文刊发该小说，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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