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翻过川的留言,第二页是文才的留言,他是班长,老师眼里的红人,学习没挑的,他的字体飘逸自然流畅。
文才中等身材,面部清瘦,皮肤白细,戴一幅白边眼镜,更增添了一种文质彬彬的气质。兰在川面前提到的那个男生就是文才。
文才喜欢上兰,是从见到兰的那一天开始的,他在高一时就听老师讲起过兰,兰在学校聪明贪玩是小有名气的,没想到高二分文科班,他和兰成真正的同班同学,他喜欢兰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马尾辩一甩一甩的很潇脱。
兰是走读生,她除了上课之外根本找不到她的影子,文才喜欢兰,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向她表白,所以他只好写日记,把每天要向兰说的话偷偷地写进日记里,半年下来,日记记了一大本,里面全是兰的名字,他经常半夜醒来,看着外面的月亮想起兰的身影与笑脸。
一天,兰中午没有回家,一个人坐在教室门前的大柳树下看书,眼睛盯着地图册,心里胡乱地想着什么,兰自从川送给她那封信后,神情总是恍恍惚惚的,无论如何努力也定不下神来学习,因此她很苦恼,前途越来越渺茫了,命运象一只迷途的小船,天知道会飘流到哪里。
就是这天中午,文才找到兰,他告诉兰,他喜欢她,想和她交个朋友,他看见兰的脸上立时泛起了桃花似的红晕,他把自已写好的信交给兰,逃也似地跑开了。
兰已经很多天看不进书去了,每天她都失眠,她恐惧、也害怕走进教室,她突然觉得后面有两双眼睛盯着她,一个是川,一个是才,他们的眼睛充满了期待与疑惑,她不知道怎样可以走出这两双目光的控制,她想挣脱这种幼稚感情的包围,却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两个喜欢自已的男生不受到伤害。
沉默,兰什么都没有做,她与往常一样匆匆地来上课,然后急急忙忙回家,只是很少听到她的欢声笑语了。一天,与她最要好的朋友云告诉兰一件事情,云的话让兰心慌意乱。"你知道吗?听说有个学生早恋,学校要处理呢" 。"不知道,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关心那些" 兰假装出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云说恋爱的女孩子叫晓,她恋的人是川。这个消息让兰吓了一跳,晓,她认识,人长得很秀气,个子不高,高一的时候兰和晓还做过同桌呢,分文理科的时候,她去了理班。"她痴恋川?" 兰惊异地反问云,"小点儿声,别让人听到" 说着云拉着兰向教室外走。
"外面的空气真好" 兰边说边长长在吸了口气。她终于把心放在肚子里了,早恋与她无关就好。只是想起川,她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川到底爱谁呢?是晓还是自已?她不得而知。云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拉了拉她的手说:"兰,我发现你最近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也早恋啊? 我听说咱们班有男生迷恋你,总痴痴地看着你呢,别人还说川曾给过你情书呢" 。 "你别听见风就是雨的,我才没有闲心恋爱呢" 兰嗔怪地看着云。"是啊,高考决定命运,自已的命运飘向哪里还不知道呢,恋什么爱呢,真搞不懂她们"。云不无感慨地说。
学校的处分很快就下来了。晓开除回家,川没有被处理。兰心里惴惴的,她很想安慰川几句,可是又怕别人误会她和川之间的关系。文才这些天也没有找她,一切平静如初。不同的是每天早上,她的书桌里会莫名其妙地多些零食。兰每次与文才相遇,都要躲得远远的,兰很少能看到川的影子,听云说,川请了病假,回家了。
那是一个大雪天,雪铺天盖地下了整天,兰无法回家,只好留宿在学校,晚自习课上,语文老师把兰叫到办公室。语文老师40岁左右的年纪,四方大脸,头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他平时很喜欢兰,曾经把兰的一篇小文推荐到报上发表了。语文老师的屋子灯光很暗,15瓦的灯炮泛着黄色的光,兰没有坐,站在老师跟前,老师和言悦色地问兰:"最近发现你变了,是不是恋爱了?" "没,真的没有" 兰心里有些发慌。她没有料到老师会开门见山地说起了早恋,而且好象掌握了什么证据似的。
"你别害怕,来,坐下来谈"。说着老师给兰拉过一个凳子。"最近学校风气不好,早恋现象有所抬头,其实这也是正常现象,关健是要处理好早恋,这样对学生是有好处的" 。兰点头说"是"。老师轻咳了一声接着道:"咱们班有几个男生很不错的,你觉得他们怎么样啊?" " 都很好" 兰不安地回答。老师看了兰好一会儿,叹口气又说道:"兰,你是我的好学生,文才也是个方方面面很优秀的男生,眼看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而他在思想上陷入了感情的困境,只有你能帮助他"。"老师,我我不想谈恋爱" 兰的声音很低,低的似乎自已都没听清楚。
外面雪下得更大了。兰一个人走在操场上,只有自已"喀嚓,喀嚓"踩在雪地上的声音,老师的话不停地在兰耳边回响:"你考虑一下老师的意见,帮帮他吧,不要让他再陷入了,早恋并不可怕,只要处理好。
兰与文才成了好朋友。高考结束后,兰与文才一起填报志愿,文才问兰:你最喜欢什么学校? 兰丝毫没有考虑地说:法官,坐在台上多威风。文才认认真真地填报第一志愿 中国政法大学,他说:兰儿,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做一个你喜欢的正义的法官。兰报考了南方的学院,她想远远地离开家,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文才和兰都考取了自已喜欢的大学。而他们的恋爱却走到了终点。文才依然热情似火,一周给兰写一封信,而兰却很少给他回信,偶尔回一封也是淡淡的问候几句,这使文才又一次陷入痛苦之中。好不容易盼到学校放假,文才早早地在车站里等着兰,兰一下车就看到文才站在那儿,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坐这次车的?" 文才接过兰的背包边走边笑着说:"我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