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地域区别及生命意义的启迪

    说实在的，在长时间苦堪之后，我对继续写作老来乐已经感到无从下笔以至失望了。因为浪费生命对一个老者来说全无意义，如果改写成年轻人如何珍惜生命，又不是本篇的宗旨。
终于在我到北京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象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欣喜，因为地域反差太大，我在思想认识上又借助哲学的思考以及有关法律基础理论的学习，这是一种完全脱离了机关的那样一种自由自在、我所期盼地——自由自在作学问的美好时光，就这样地域与生命的启迪意义印入了我的脑海，关于老年疾病的探讨可以暂时停下来。

    这一天间休二十分钟，我到校园花坛水池边上去，小径是水泥路面中间用石子镶嵌着图案，有的图案像圆圆的太阳。我掏出烟来，工会学系的大侠走过来，我们在一起唠嗑。在这之前我首先发现的是一对老年夫妇，他们像两个木雕的哲人坐在长椅上，我无法测度他们的知识结构，我想他们大约在七十岁上。对大侠我自然要谈一些政治、法律的问题，在这方面学习法律总占着点优势。那老者耳朵不算背，他把目光向这边移过来，怀着异样的欣喜向这边移过来。

八、关于养生的新思维

    一种全新的生命体验：为养生计，为人生大道计。此前，我就气功修炼中，会出现避谷的现象，并有意做进一步的探讨。现在我对自己在一九九二年七、八月间出现的生理变化的认识更加明晰起来，这个在我的《诊病手记》中，已经有较为详细的记述，目前就养生之道来看，应该换一种说法。

    关于避谷的立论根据及其来源。

    这里我举例自己的养生之道的人生体验。在我幼年的时候，家境贫寒，作为长子，在孝敬父母照顾弟妹的日常生活中，我对父母抚育子女的辛苦体会更深，父母爱孩子，可是弟妹年幼无知，端到桌上的饭菜，有时候等不到父母上桌，也就吃的差不多了，我便有意无意之间匀出给父母的一份。当母亲问我吃好了没有时，我很坦然地对母亲说吃好了。其实有时是饿着肚子，有时就是空腹，这样我常能有一些吃的东西。

    对我来说，某种意义上的或者程度上的厌食厌世活动，一方面厌感某些事情，另一方面有博大爱心的作用。现在就博大爱心的外延，我还想提出一种新论：即人的饮食量与生命的关系，即以延迟或缩小对一定饮食能量的摄入量与人的寿命有一定的联系。如，龟鳖之长寿与其摄入能量很少就是很好的例证。

    什么是避谷？为什么要避谷。

    我个人认为：避谷是对淀粉类、脂肪类、碳水化合物这类食物的规避。因为这类食物，在转化为人体所需要的能量之前，是通过人体付出少量的体能，获取更多能量的转储。转储的结果，应有一定时间的能量消耗，通过体能——体力劳动和智力劳动的形式表现出来，而不致是一种单纯的劳动结果。

    我考虑，一个人的负担或者负载主要来自三个方面：一是生理负载；二是精神负载；三是适应外部生存环境的负载。

    生理负载，先要解决的是吃饭问题。首先针对的是肠胃问题，肠胃功能：胃主消化，肠主吸收。消耗一定体能，转储新的更多的体能，消化体能。消化吸收——吸收消化。能量转化的不平衡是胖人和瘦人的分水岭。生理负载与外在的表现互为因果。

    在我的生理负载社会实践活动中，感触最深的是：不忍目睹饥肠辘辘的饥民，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改变他们捃困的苦堪。因为饥饿而麻木，而甘于贫困，而不愿意认识自己；而一旦吃饱了饭，又忘了自己，忘了自己的责任，而无睹于社会，以致于深度的麻木，而甘于精神的贫困，综合体现在对外部环境的不适应性。

    我之于社会的改良思想，从生理负载的社会实践引申开去。我们不难发现目前的社会现状：当国门打开的时候，一切新鲜的感受蜂涌而致，物质的饥渴，继而是精神的饥渴随之而来，随后因精神需求的营养不良，腐败在机体上脓肿起来。也许我们看到的仅仅是当政者的腐败，事实上这样的土地滋生的腐败，正是由无数饥民提供了修养之地。

    以上仅就个人养生及社会养生的一种契合。
下面我就人的精神负载，也是我所最关心的关于人、关于社会的理性思考。在我前几章的论述中，一直强调人的精神作用，之于物质的因素无意中疏忽了。生理负载解决的是一个量级，我们看那些事业有成者，或是那些物质财富的富有者，他们对生理负载的态度完全地坦然处之。俗语有饱汉不知饿汉饥。而之于我的养生道来说，富有是一种给予，权力是一种给予，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富有者，一定是以其自身最经济的代价，创造更多的财富与人，而不图报誉，即追求一种生前身后事的那样一种供奉灵魂的结果。

    关于精神负载，我这里引入两个概念，一是生前身后事，一是生前身后死。

    所谓生前身后事是指在满足生理负载的前提条件下，对于精神境界的无休止的孜孜以求，即以最经济的思考方式，获取最大的人生享受。这是人生的一种高境界，有人生来，因其享有家庭背景条件优越，即转入这一较高境界的需求之中，还有就是在自己的人生实践中渐悟出的。
所谓生前身后死是指人的动物性的一种本能，含有很大的兽性和破坏的力，这些人生来，似乎世界欠了他什么，表现出极大的贪欲，即有乐得乐，醉生梦死，这样的一群人中，也不乏睿智的英雄，事实上是各路英雄，胜者王、败者寇，得以名而已。

    对外部环境的适应性，就养生之道来说，既是出发点，也是落脚点。如何适应外部环境，我个人认为：一是个体的人适应环境的能力，即本质意义上的适应能力，生理上的适应性。二是个体思想意识思维活动，对社会群体思潮的适应性和超前性，这是个体适应外部生存环境，改造环境的原动力。三是个体养生经验的积累和应用，以达攻守兼备，游刃有余于世界万事万物，实现完全意义上的利他主义。

    适应外部环境的负载将伴随我们生命的始终。即使说自然规律不可抗拒，不可改变，但在其有规律的发展进程阶段上，减缓发生的过程，适当延时有意义的生命阶段，确是基本上或完全的意义上可以做到。

    在对以上三种负载进行探索性论述以后，我又一次要谈到避谷及避谷的意义。

    避谷的发生是自发的吗？是不是有意识的发生，胡子说是一种潜在的能力，集中体现的契合，总之，避谷与信息的吸纳之于个人有完整的意义，可以揭示一种生命的奇诡的现象，正是如此。

九、人与自然

    登过高山，有过高山反应的人，在谈到高山时更多的高原兴奋心情，那种一览众山小的豁达胸臆。我们往高山上去，人生就好比在攀一座山——生活的大山——我们人类改造自然的伟力，就像造山运动一样——我们的心碑，在高高的山上——日月可揽。这就像我们每个人的心灵一样，我们有信仰——我们是自己的宗教信徒。当我们对着颠峰的天光，作别人世间的时候——只有我们的心说了算，那桃形的心，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我们的思想便停止了思维。

    如果说，我们由此而认清了自己的一生轨迹，那么我希图得到的就只是最后无痛惜的，将自己溶入大自然。

    在我们的实际生活中，尤其是面对生活的导师时，我们大踏步地进入了一个设置好的误区：“你们学习为了什么，为老师吗？老师并不能代替你们去考试、去生活，你们学习是为了你们自己。”由此我们导出了，我们为了自己而生活，为自己活着。

    在这个误区中，我实践着为自己活着，对得起自己的生活实践。结果的事实，却是令我大失所望：即学非所用。学习的知识多了，究竟给你带来多少好处呢？有时你在生活中，反而让自己处于一种难堪的境地。这好比考试作弊，你学习很扎实，实际考试时，你的分数并不比作弊者多，老师会怎么看你呢，不要指望老师欣赏你，因为作弊太多，老师的观念被扭曲，老师的态度是，你这孩子永远是不聪明的，反而是作弊者聪明了。

     也许你会反对我拿考试比喻是不够恰当的。在生活中也是这样，你想认认真真做人做事，不让别人瞧不起，也会被人认为是木头或有病。你自以为自己是崇高伟大的，和你一样自作聪明的人，天底下可是太多太多了。

    对这一问题的反思，反导出，我们是为别人活着，我写作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别人看，让别人承认。我们学习也是为他人，为了谁呢？这个不确定的对象，可能是自己喜欢的人。如果这世界没有我们喜欢的人，学习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似乎越加愚俗不堪。如果此时，我举例，周恩来说：“为中华崛起而学习。”不知你是否同意我的观点。

    对于专门知识的学习，我并非感到非明确不可，学习的终极目的在于方法的学习，即帮助我们解决奔向目标的方法论，在这里，我们才能获得真正的快乐。

    有些人仰仗自己记性好，有些人依仗自己的理解力强，这又会怎样呢，只能使他们日渐自负起来，愈以地看不起他人，看不起自己，我这不是玩深沉。

    我们到教堂去，看虔诚的信徒们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呢，导师的人身体验，有了导师的经验，便是大收获了，也就得满足了，事实上道却已非。

十、正确认识善变与嬗变

    人在老年多姿多彩的性格表现，究竟是属于善变，还是属于嬗变。善于变化的善变，我们从儿童的心理表现可以找到实证，善变是一种完全的自我保护，就象变色龙，他善变的躯体是为了吓退天敌的进攻是一样的。而老年人的心理相对成熟其性格变化的多样性，决不可以用善于变化解释。用心智的嬗变来解释就比较恰当。老年人性格多变其本源在于寻求他人的理解和认可，这种心理上心灵智慧的嬗变，就象原子裂变一样，蕴涵着无比巨大的能量，就象沉默了千百万年的森林变成了煤矿，沉默了千百万年的大海变成了石油城。这样解释老年人嬗变的心路历程，有了这一认识是难能可贵的。这样才真正看到了人——老年人的价值所在。

    这样的认识过程是基于对自己认识的反复思考。

    我常常为一些莫名的烦恼所困扰，在我思考一些问题时，我会选择沉默，就象换了一个人，常常因为有人讨扰我平静的思考，而焦躁不安，而不记后果宣泄一番，然后继续我的思考。而一当我的思考成熟以后，就会非常热心的推销自己的新想法。不熟悉我的人常常为我的新想法而和我一起激动，反而是一些熟悉的朋友纳闷我善变的性格表现。

    善变毕竟是一种缺点和不足，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这种误导，几乎使我对自己的性格失去了信心。究竟善变的原因是什么呢？单指是为了一种生存的需要吗？对于生存的需要，我的要求是很低的，我只渴求心灵的平静，我作了千百次努力，心灵的不平静，在我队自己的思维方式，有了一些认识以后，这种心灵的不平静，就象大海上的波涛，潮涨潮落，没有止息过。我极大地歌颂平静、优雅美妙的生活，就象金色的沙滩一样，清风拂面般美好。可是自己真实的想法，并不在这平静的表面，而是更渴望那种如潮汐般跃动的生活浪花。由此我进一步认识到，性格外在表现上的善变，恰是心智嬗变的前奏而已，而且这种心智上的嬗变，给我带来无比巨大的快慰，让我真实地感受到生命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嬗变——是嬗变，完全是一种嬗变。从我思考写作老来乐，就是一次嬗变的开始，这里给予我的思想狂飙般的热情。

    明确思想嬗变的意义在哪里呢？说到底是一种心灵的改造，所谓更新观念，没有这样的嬗变过程，能否实现观念更新，就要多问几个为什么？这种嬗变的的本质就是人人有自己的思想。这种思想不是移花接木那样一种简单的拿来主义，而是一种思想变异的直接结果。这好比是逻辑上的判断、推理，而产生新的思想概念一样。我们这个民族太需要这种嬗变的思想了。这种嬗变的思想是科学和发明创造所必须的一种思想历程。这种嬗变是连接信息高速公路的时代需求的一种思想准备。人与人的区别，不在于有的人善变而乖觉，而在于这种嬗变的机巧。现在我可以说，嬗变理论的生成，组成了我的哲学思想的核心内容，向我展示了一种无比广阔的新世界。
基于嬗变的发现，我将畅游我的理想国，我将为嬗变理论的推行，奉献我全部对于全人类的热爱。

    陶然注：（陶然，大学同学系笔名）

    善变：是一种灵活的，不可脱离根本的应对。是机动的一种生活态度和生存方式，没有人格上的保证。有时只是为了心理上的平衡。
嬗变：是在生理上接受手术，更改其最本质的东西，永远不可复原的一种变化。这种变化来自心灵深处。不象“善变”易改，因“善变”有时处于需要而随意的改变自己的观点和本质，有时是迫不得已的一种违心的行为。（供参考）

    嬗变即指心灵上的变化，思想意识上的质的飞跃过程。其具有普遍的意义在于：实现心灵的改造。人是矛盾的集合体、统一体，人的行为方式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和渐进性。决不是象理解生理手术一样简单。也不简单是对一种原有的物质和精神的抛弃，是一种扬弃，是一个改造的过程。如果看机械改造的过程，就不难理解心灵的改造，还是原来的设备、工艺。只是局部的改造，便成倍地提高了功效，道理一样。

十一、现实主义理想国之实现

    在争论中，我进一步明白了我的思考中理想色彩从某种意义上的理想主义。生活实践中的现实主义和思想上的理想主义，正是我人生的最大困惑。思想上的理想主义从某种意义上回避了现实的矛盾，而回避矛盾在现实实践活动中是不可取的。

    现实主义理想国之实现——一定历史阶段，一定量物质、精神程度上的需求满足。

    我们所处的生活环境具有相对稳定性，而我们每个人的心灵环境则是千差万别。单就一个人来说，他平静的内心世界便是他的理想国。人在老年能否实现自己的理想国，我想未必非要等到周围环境、情景的变化，只要适时调节自己的内心世界到最佳状态就不难实现。

    嬗变的前因，可以推导为一种终极思考。终极思考，并不单指对生命终止的思考。世界上许多重大发明创造，在千百万次实验过程中，可以说是穷尽、穷极、终极思考的结果，到了死亡的边缘，并不一定意味着死亡，而往往是一种更生。我们考察那些为人民而牺牲的人们，不难得出一个结论：肉体的物质消亡，恰是一种精神的升华，因而虽死犹生。

    记得十年前，曾经接触有关永动机的传闻，即，许多人都在研究永动机。那时人们对永动机的研究称之为唯心的东西。事实说明永动机的不可能性。但是，这些痴迷的研究者，包括国民党的死硬分子黄维，他们提出的一些思路，比如公路碾压法，即造一特殊公路通过汽车碾压压差传感到一水容器中，产生一定的水压差，带动水轮发电机，产生电能。从物质世界永动机的可能性来看，永动机的研制不经济；从理论上来讲，基于无能耗的理念，不承认能耗，只认准能量守恒，理论上行不通。如何理解永动机的研究？永动机的研究无结果，也许永远没有结果。但是人们对永动机的研究过程所提出的一系列思路，确是有借鉴的意义。我以为不排除永动机的可能性，从无用能耗的利用来讲，也许太阳的能是永动机的实现依据。可以说这是基于世界能源危机的终极思考的必然，这样的认识的结果的重要实践意义，在于它比提出永动机本身的运用价值更大。简言之，提供了一个思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用人的有限的生命空间，来权衡一事物，难免不失之偏颇。永动机的理想国的建立和实现，必是建立在这种终极思考之上的思想认识上的飞跃过程。其实这一实现过程并非一触而就，正如跨入理想之门，只能解决一个认识上的问题，而要实现理想目标必须终身奋斗一样。

    走进现实，改造现实，接受被改造的现实。就个人来说，这是一段漫长的人生历程。确立短期的理想目标，一定要讲求现实性，在显示的情况下，个人的终极目标的提出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为确立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有积极地促进作用。

    有比较才有鉴别，当我们地处蛮荒之地，渴求知识的海洋时，实现这一目标，就是我们的理想国，当我们抵达理想国时，才真正发现远非自己想象的那样理想，这许许多多的人目标各一。合道者寡时，不能不使我们意识到稳定的心理结构——心灵境界，才是真正的理想国。实现目标是前提，以满足精神的需求，进而是更大程度上的物质精神需求。

    人所为人，但求一境界，有人终身不得，有人终身追求始得。

    产生终极思考的原动力，在于对理想国实现的追求。终极思考是一种穷尽的哲学思考，是一种人生观，是一种乐观的人生观的反弹。其以自身的悲剧昭示世界，像是黑煤燃烧之悲歌。而较之以悲剧的社会和悲剧的人生更有意义。这里似乎更强调个人的道德理想境界。

    终极思考是否是道家思想始作俑，因而具有道家的本质内核，又有佛家之苦修，我以为这两者之间，既是矛盾的主体，也可是引导人本的客体。

    我们必须面对自身矛盾主体的思考：既把共产主义的理想作为自己终极的奋斗目标，同时也要把自己现实的物质基础、精神生活的追求做短期的目标。我想面对这两个目标，我所采用的终极思考方式，或处理日常生活矛盾的行为方式，也许不是最佳的方式，然而能够找寻到心灵世界的最佳平衡点，而就这一平衡点上，能够更广泛地团结方方面面的同途挚友，在行路中不至于形单影只，也算是人生一件快事。

    人的思想是不接受法律制裁的。一个政党可以有一个统一的思想，而每一个党员可以允许他有个人的思想。只要这种思想对社会向前发展是起到了积极地促进作用，我认为是可以值得提倡的，在一些思想的真空地带进行有益地探索是非常地必要和有价值。

    如果说西方哲学家们的思想，是为西方的资产阶级服务，但就其思想动力的源泉，确是属于全人类思想库中所必须。我们不是缺少思想，而是缺少思想的动力。我们提出终极思考的方式，其根本的目的在于提出思想的动力。我想，马克思对于工人阶级命运的终极思考的结果——那就是提出——实现共产主义的理想社会。这个终极思考的原动力——就是人本身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十二、思想原动力新说

    我很自然推及到思想的源出动力问题。自身的觉悟和觉醒可以说是思想源出动力的重要来源之一。

    一种思想的产生发展必然受到当时的社会物质条件的影响和制约。

    最正统的家教——封建主义的家教——最大的精神扭曲——奴性人格的培育。我的父母培养我勤奋好学。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早就交代好了，我无须有自己的思想。也许是这样一件事改变了我的一生。

    在我十岁的那年冬天的一个早晨，我早起干完家里的活，就到班里去，我还是来得早一些，就把班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那天，老师格外地表扬了我一番，全班同学为我的进步鼓掌。其实，我并不知道要受到老师和同学的赞扬。这件事也没有母亲的事先交代。打扫家里的卫生，照顾好弟妹，这是我每天的任务，天天如此，母亲始终认为我是“憨大”，同学们也认为我是“憨大”，我也认为自己是个不可调教的“憨大”。一片掌声过后，顷刻之间改变了我对原有世界的认识——我想，我将来一定要当老师，老师使我封闭的思想豁然开朗。我想——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我想，我真是很聪明——他们凭什么为我鼓掌——不就是悄悄地做了一件好事吗？我在同学们羡慕的或是鄙夷的目光中迅速长大。后来，我才真正知道有自己的思想，而且觉得很多同学没有自己的思想，因为在那没有思想的漫长岁月里，在我的想象中所有的世界发生的事，都是一幅幅不会自己说话的画。我不可能为他人着想，也不可能想象别人是怎样的思想。

     从一种不自觉的行动结果，到思想上的震动——重视内心的感受，完成了第一次思想上的飞跃。思想的原动力来源于社会生活。

     积极投身社会实践是保持思想动力的好方法。
思想的原动力在于对人类思想成果的有益吸收，思想的成果具有继承性、发展性，在没有自己思想的地方开拓进取。

     思想的原动力在于对人类社会发展的思索，在于对矛盾问题的反诘，我和我的战友们，在前进的道路上的差别，通常的理念不是我们的思想，必须在自己异常的思想中寻找契机，走出自己的路。

    思想的原动力来源于一种伟大的情怀，一种敢于牺牲自己的献身精神。

    思想的原动力在于对自身的命运、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命运的积极思索。也许有人会说，你这是有意张扬自己，如果成功都需要自己张扬，还是交给别人来张扬吧。我只想让自己去思想。那怕是有一会儿自己的思想也成。

十三、心理学与思想学，或者说心理学与哲学学的反弹

    我们必须做许多无用功，我们必须承担许多人不愿意承担的工作。比如火车消耗许多的煤，而真正起到作用的只有百分之三十，这是一种了不起的力量。比如居里夫妇在成吨的沥青中，提炼一克镭，这是一种了不起的力量，由此翻开了原子核裂变和原子核核聚变的新篇章，以至于用撬棍撬起整个地球的梦想，以至于有许多人寻找撬起整个地球的撬棍的支点。

    心理学是思想学的源出动力之一，而且是最重要最有效的一条途径。心理学是一种客观能动的反映，是从特殊到一般的能动过程，进而由一般把握特殊。而思想学，或者说哲学学恰似一种中断的心理学——由一般指导特殊的社会实践活动。

    不重视对个性心理的开掘，恰是我国哲学思想举步艰难的症结所在，因而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最常发现的心理脆弱的生理疾患——言语无常、行为反常都可以找到根据。被动性的心理反应是普遍的心态。而积极的、主动的心理活动表现，常常会受到不公正的境遇，而被视为有病——一个有病的社会，必然会把自身的病看轻，而寻找一些呆若木鸡的靶子，以治病为由开出处方，而把心理健康的强奸成一幅病态才肯甘休。这就是一种反弹效应。

    心理过分压抑的反弹结果是：大家都认为自己曾经有的思想，恰恰是社会的最皮毛的问题的不正确的反映。这好似在小河上投一石子。的确能见到浪花飞溅的高潮，只是，可惜了得——流水无情。而在大海上抛一巨石如何？也许不仅仅是中浪冲天，而可能是一种造山运动的开始。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种认识的比如结果——这种处心积虑的思想结果，正是一种琵琶反弹的有意启示。一种殊途同归的愉悦感召充满了我的心灵世界。是啊！如此反弹琵琶之音，在我们的报章杂志和网络信息中，正在一天天多起来。我选择这一反弹领域，正是在这许多反弹的乡音里，汲取我思想需要的滋补营养品。一种普遍的、既有指导意义的心灵工程，正在我们我们这一代人手中，构筑理想的里程碑，这昭示着我们的社会不断向前发展的方向。

十四、何以解困

    人生得一长技以立身，安命尚可何以求发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长进，一技之长与人有什么用处，困难还是困难，终于得不到解决。深究起来，一技之长，不过是谋生的手段而已，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

    我们所面临的困难，不仅仅是求生存，更重要的是求发展。解决困难的最终目的，在于对利益的取舍。同样的人，小商小贩，以倒买倒卖获取利益，抄股者，以买进卖出获取利益。为社会大众服务应当得到更大的利益，利益从何而来，由为社会大众服务而来。出卖文字字画能不能维持生计，出卖思想可不可以得到利益，倾销思想可不可以获得利益，出谋划策可不可以得到利益，这是不是一个行当。

    古代的时候，官僚养谋士；富贾养食客。偏偏就有谋士、食客成为官僚、富贾的座上宾。从前，我对这些不劳而获的座上宾，颇有些疾恶如仇。而今街头相面、油嘴滑舌者不若谋士之优雅，不若食客之幽闲。而今东市批发，西市零售的商贩，日月星辰，风雨兼程颇为令人景仰。而今捉刀代笔的刀笔吏没有，私人小秘颇能助兴。为文者，凭一笔一纸，思索良久，铺写一文，却不如摊头相面，却不如东市批发，西市零售之小贩。

    文章不是人人做得。做文章者贫，因而古语有穷文黩武。

    机关中人，高位者有秘书，平庸者有笔朋，商界有文友。因而著文者，虽沉默如斯，指斥不是者却大有人。写得的自不必说，写不得的枉论也不在少数，这好比做一道菜，每个人的口味不同，情境不同，而为文者，又玄字为据。这文章纸上，不若盾之坚固，也不若矛之锐利，往往道却非。

   困之久也，何以解困？淡之可解。现实社会不依文章取士，不知是悲是喜，反证明文章是给别人看的。于己有利则拿来，于己无利则弃之不顾。文章所禁得大力，熟人能得力，生人难得力，无名者著文章，必是万苦千辛于一役，终不得力。能像文章这样千古，而严峻之为人，之为事，真是难得。

十五、动机、目的和结果

    养生的目的在于求长寿，在于延长有益于人民之生命。动机不同结果则不同。处于公心则少有患得患失只忧虑，可以说是养生的高境界。有及时行乐之心，凡是从一己出发，终于所获，生命亦如死灰。

   规制自己，克己奉公。重要的在于规制自己。积为民之小利于民，方能积为民之大利于民。规制自己是一件难事。人有精气神，精气神统一为规制，如何达规制：规范自己的言谈，检索自己的行为。常能自贬自誉，不为外力所左右，处惊不变色，居安而思危不仅在自律上下功夫，更要在自我管理上求效益，求人类大同伟业。

    规制自己，对自己的行为可能发生的结果，事先要有预测，对自己所做的事，事先要有计划，有计划方好统领精气神，以胜一时之役，一天之役，一年之役，这样才能达终极之目的。
管理自己的目的在于，使自己成为世人之楷模，管理自己在于能使自己的德行昭然于天下，以济众生。管理自己在于能为国家之管理的长治久安，促进国家的繁荣昌盛。

    管理自己的紧要处在于，每天都能有所收获，每天都能有较为充足的思想准备，所谓充实自己正在于将以有为。

     思若涌泉，而声渐稀。不为吸纳蝇苟之杂音，而在于明晰自己之为人。人之为人，正在于言行统一于结果。

     老来乐由此而休，划一句号。

 《老来乐》后记

    凡事须有终了，有为到无为，才能腾出更多的精力用于以后之事。我一生败绩症结在于，立目标过滥，也因为目标过滥，而才有精力专心于一役，徒耗许多精力，败绩累累于目。终于使思想不畅达，不明了。

    但能由此后记之，常能温故而知新，而醒于己。

       1995年4月20日   于北京中国工运学院第13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