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依旧
----虫鸟
在留存于儿时的记忆中,那小小的蝉蜕是值两分钱一只的,比鸡肾皮还贵一分和那锡皮的牙膏壳同价,当然这所谓的"钱"是和老货郎挑担上的那些条形的薄荷糖、块状的糯米糖等糖类而"等值"多少的。但牙膏壳和鸡肾皮的"年产量"基本上是没多大变化的,何况那牙膏壳还要收起来以作为别用;所以决定童孩们的"糖产量"之多少、这蝉蜕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对于什么树上有这蝉蜕、小伙伴们也是绝对明了的;当然那破胶鞋也相当的"值糖",但是要经过老货郎的"火眼金睛"才行,因为不是破到实在不能补而再穿、那是万不能化之为糖的,但他还是会给你一小小块糖并说:"拿回家吧,用火烧红铁片来粘一粘还能穿"!真不象现在那些"只要你能偷,我就可以收"。唉,想远了又扯远了。
还是回忆一下那留着的牙膏壳吧、这可是真有大用途----自己找来破瓦碗之类的用火烧红把它熔为钓坠。当然,这里边有很多工序,这些工序可都是在看同村那些大男孩搞制时所学会的,长辈们是不置可否的、大不了无关痛痒地说一句:"灼伤了手你可别哭!"。但是,对于怎么搞到一竿"又灵又好"的竹钓杆那是很大有"讲究",这"讲究"也只有父兄能教你,别人可不会同你说之。该在什么日子上钓竹山选竹、选怎样的竹、怎么砍根怎么削枝、怎么"应答"那些故意"题破兆头"的人,凡此等等不一而足。但现在的孩子是不要懂得这些了,他们也不会知道那些鱼是多么的好吃;他们的皮肤已经晒不得太阳,他们的手指已经受不起刺痛,他们的膝盖也忍受不了磕碰,他们的身上也已粘不住泥巴,他们的脚板也无法面对大地!
盛夏的太阳依然是那么的烈,盛夏的雨依然是那么的大。于烈日中,屋外的蝉声依然以原来的调子在鸣唱;于大雨后,河里的鱼依然以原来的方式在觅食。但童孩的欢乐呢?你在何方?
童孩时关心的只是那值多少糖的蝉蜕,而读不懂那蝉鸣;现在大扺读懂了那"本以高难饱"的蝉鸣,而想起的依然是那蝉蜕。
(08、07、05于独昂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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