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大文豪

（本文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一，

    书商蓝麻子总算打来电话了，要我去提货，我为他当枪手写的几本小说和诗集全都出版发行了，他已被中国作协正式接纳为会员，同时也被选为人大代表。这不，刚在省文联开完会后就要兑现承诺。蓝麻子是一个极为讲究效率的人，他计算价格的方式可以精确到标点符号上，一个逗号值多少钱，一个惊叹号又能卖多少，他都能如价目表般倒背如流。他还常开玩笑说自己脸上罕见的蓝颜色的麻子，都没有这些标点符号值钱呢。所以我不敢有丝毫懈怠就直接上了出租车，蓝麻子说自己就在省文门口的奔驰上。这辆黑色奔驰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它里面常备的日用品是小姐和密码箱；当然，像蓝麻子这样财大气粗的男人，一辆大奔只装一个小姐肯定是一种侮辱，所以三五一群那是常事。自然而然，密码箱也不会少于一个。每次蓝麻子要我去提货时，我不是看见他左手右手全都搂着小姐，就是看见小姐们把他扒个精光，按在奔驰的宽大的座椅上。很多次当我正看得眼馋时，他却冷不丁地扔出一个密码箱来，那意思是，该干什么就干么去吧。我时常都在想，蓝麻子要是能扔出一个小姐来就好了。

    在熙熙攘攘的省文联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蓝麻子的奔驰，车窗半掩着，看来刚开完作协什么主旋律之类的大会，蓝麻子有所收敛。这不禁让我有些失落，本来我已想好了，这一次密码箱就不要了，从蓝麻子手上搞个小姐来取取暖，也不失为一件风雅之事。不过转念一想，连蓝麻子这样一类呼风唤雨的大人物都禁欲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这样不是很公平吗。因此，我走近奔驰时的姿态也就显得洒脱而理直气壮。可是当我抬眼朝车内一瞧时，却发现蓝麻子上半身赤条条的，脖子上挂着一个胸罩，嘴里正哼哼哈哈着。再仔细一看，原来他的两腿之间正埋着一个小姐。我竟莫名的愤愤不平起来，甚至有点妒火中烧。不过这样的场面毕竟司空见惯，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发出了一声有点怪异的干咳，蓝麻子半睁半闭地看了我一眼，抓起一个密码箱就要扔出来。可这时他的手机却响了，他有点慌了神，把指头压在嘴上嘘了一声：安静一点，文联的苟主席打来的。那个小姐直起身来，开始搓揉蓝麻子胸膛上蓝色的胸毛。

    哦，苟主席，是我，蓝毛，刚到家，今天的会感触良多，正准备写点日记呢......蓝麻子的另一只手就像木匠手里的沙纸一样，在小姐身上游荡着，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出色的口才。是啊，苟主席，尊听您的教诲，坚持双百方针，多出精品......嗯嗯，做人要直，文章要曲......

     二，

    这一通电话打完后，蓝麻子又抓起了密码箱，我急忙制止。

    不要急嘛，蓝毛。我瞟了一眼那个敞胸露怀的小姐。

    哦？蓝麻子毕竟是性情中人，抬头看了看我就了然于怀了。嗯，上来吧。

蓝麻子把他的位置腾给了我，他则坐在了后排，同时顺手把他脖子上的胸罩挂在我头上。你们玩吧，不过动作要快一点。

    本来我以为蓝麻子会下车，在街边抽几支烟后再回来，没想到，他却像看话剧一样直挺挺地坐在我身后，这让我有些六神无主，很难进入角色。不过这时，小姐软绵绵的脑袋已钻入了我腿里，已到这个份上了，不赴汤蹈火都不行了；我闭上眼睛准备冲刺，可又总觉得蓝麻子在身后拉扯我的衣角。所以不论小姐怎么捣腾，我都使不出劲来，直搞得她大为扫兴。

    你这样的垃圾男人也出来混场子，罕见！

    我一脸羞愧，哑然失语。

    蓝麻子笑了，我说哥们，看来是纵欲过度哈，男人要是阳萎了，女人就不会安分守己，你当年给我写黄色小说的那股劲哪儿去了，快回去泡几缸子药酒或找找名老中医吧。

    就这样，我灰溜溜地钻出了奔驰，裤链已被小姐咬坏合不拢了，好在我的外套还算够长，刚好能把下身遮住。

    蓝麻子照例扔出了密码箱，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个红红绿绿的盒子。健慰用的，可以壮阳，好好修炼一些日子再出来吧，这个世道的女人渴得很厉害的，没有点真正的武功，就很难制服她们。

    蓝麻子话音刚落，车就飙走了。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竟赫然写着少妇安娜。这倒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鲜玩艺儿，而且安娜这个音节听上去非常悦耳，这很容易使人想起俄国古老的城堡里那些寂寞难耐的贵妇人，对于这类独守闺阁而又风月无边的女人，我总是怀有很多的惜香怜玉之情。看来与蓝麻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也总算懂得了一点我的心思。

    在河堤一条僻静的石椅上，我把盒子翻来覆去地打量，两面都印有一个赤条条的金发美女，混身上下水淋淋的，娇艳欲滴。看来是一套淫秽光碟，我不禁顿感索然。前几年，蓝麻子刚做书商要我为他写黄色小说时，这样的光碟，蓝麻子曾一车一车给我运来。结果是蓝麻子大发横财，而我却被搞得才思枯竭，人模鬼样，再也编不出任何故事。蓝麻子着急了，开始赞美起我的天才来，说我有非凡的想象力，凭空杜撰完全是小事一桩。人们在淫乐上还没有尝试过的却可能做到的所有事情，蓝麻子逼我一定要写出来，越奇特越怪异越好。自此以后，蓝麻子就再也没有给我运光碟来。想到此，我掂了掂盒子的分量，有点不像光碟那种沉甸甸的质感，不禁有些犯疑，就索性拆开了盒子，结果发现里面是一个可以充气的玩艺儿。娘的，看来，蓝麻子送了一个仿真小姐给我。我闷着脑袋鼓捣了一阵子，呼呼地把气充起来，果然是一个一丝不挂的橡皮女人。顿觉窝囊和晦气，想想现在的蓝麻子，既是腰缠万贯、美女如云的商人，又是名声在外的作协会员；下个月他就要去全国各大城市签名售书了，那可都是我的心血啊！我越想越感到窝火，是啊，我为什么偏要给蓝麻子当枪手呢，要是当年我自己独个干的话，很可能早就是著作等身的大人物了。这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冲动，蓝麻子的交际十分复杂和广泛，何不通过他了解一下当今的作家和诗人们，等把这一切搞清楚了，再甩掉蓝麻子不迟。

      三，

    蓝麻子了解到我的想法后，发出一阵荒淫无耻的狂笑，当今的大文豪比安全套还多，就像夹肢窝的腋毛一样，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有如看他们，还不如看自己身上的毛，他说他脸上蓝色的麻子和遍体的蓝毛，就比大文豪有趣得多。蓝麻子的调侃让我有点无所适从，不过蓝麻子毕竟是场面上混的人，该办的事他一点也不会含糊，他要我等他的电话，他说他要给我介绍一位以写厕所诗而蜚声海内外的大作家，听到这话后，我心上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按照蓝麻子事前的约定，今天我就要去拜见大文豪了。这之前，我做了很多学识和心智方面的准备，比如主流社会为作家们定制的种种规训；什么双百方针，什么二为路线，什么时代的主旋律等等等等，我都能如数家珍般地娓娓道来。当然接下来就是我顺利地坐上了蓝麻子的奔驰，不过这一次，车内少了一样日用品小姐，这让我在感到空荡荡的同时，又有些惊讶；看来，毕竟是去会见非比寻常的人物，蓝麻子真的禁欲了。再一看身旁的蓝麻子，把车开得来全神贯注，心里顿时肃然起来。

    蓝毛，咱们这是去哪儿？

    先去王府银座，那里的娘们档次规格高。

    我大惊失色，蓝毛，你......

    安静点，哥们，哪天空闲时，我给你绘制一张精确的地图手册，再大的文豪你都找得到。蓝麻子扔了一支烟给我。

    蓝麻子能如此这般的叱咤风云，全是借助了我的神力，我暗生妒意的同时，又禁不住扼腕叹息，不过一想到此行的目的最终是摆脱蓝麻子，就平静了下来，开始默默温习那些写作上的规训。

    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车堵得一塌糊涂。蓝麻子有些不耐烦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同时一只毛耸耸的手突然伸入我怀里，胡乱地搓揉起来。我完全被他的举动搞傻了眼，当然，他似乎也感到有点不对劲，缩回了手去。

    嗨，哥们，我看花了眼，习惯成自然。你身上的骨头好像特别多，男人嘛，总还得多长点肌肉，你这身子骨，恐怕连个娘们都举不起来。

    原来蓝麻子把我当成小姐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即使是圣人也会有点闪失的，何况蓝麻子这样一类犬儒之辈。

     四，

    在奢华的王府银座内，我跟着蓝麻子在十七楼的蜿蜒的走廊里逐门探寻，虽然每道门都掩闭得严严实实，但蓝麻子的耳朵似乎特别灵，只要贴在门上稍稍一听，就能断出个所以然来。这不禁让我生疑，不断问他这行吗，他却说大文豪喜欢叫床叫得特别欢的女人，只要哪间房子折腾得厉害，那就八九不离十了。这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费尽心机背得滚瓜烂熟的那些教条，与蓝麻子所说的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唉，到了这种场合看来也只能听蓝麻子的了，他毕竟是这里的VIP贵宾。

    有一间房子蓝麻子听了很久，我想这回恐怕有点希望了，蓝麻子挥了挥手，示意我听听，我贴在门上细听了一阵，确实听到了一些摇晃和垮塌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女人的呻吟。

    怎么样，哥们？

    我一脸无知地望着他。

    呵呵，正干得热火朝天呢，不过娘们的叫像一只绵羊，这样的女人性欲虽然持久，但却少了几分野性。

    我一心想见的是大文豪，就止不住问，蓝毛，这回有希望吗？

    哥们，你只要能听到娘们发出河东狮吼就对了。

    河东狮吼，这样的床第经验对我来说还很陌生，所以我还是有点一头雾水。

    接下来我接连听了好几道门都遭到蓝麻子的否定，他不是说女人叫得像蚊子就是像苍蝇，并一再解释河东狮吼意指狮子性交时发出的呼喊。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得不佩服蓝麻子的学识。蓝毛，你真像《大英百科全书》！

    蓝麻子却嘘了一声，哥们，你快来，完全是地动山摇的感觉。

    我按照蓝麻子的吩咐侧耳倾听，屋子里稀里哗啦的乱成一团，女人啊啊的叫得特别响亮。

    这个骚娘们简直是一个天才，她的叫床完全可以与帕瓦洛蒂的歌声媲美。

    蓝毛，这回能行吗？我仍然满怀渴仰之思，一心想见到大文豪。

    蓝麻子轻轻拧了拧门柄，没想到门却静静地开了，我尾随蓝麻子进去了，但呈现在眼的情形却让蓝麻子看懵了眼，屋内赤条条的男女七八个，全都用黑布蒙着双眼，相互追撵着、打闹着、咬扯着。有一个男人被按在茶几上，女人们正像秃鹫一样在他周围扑腾着。而另一个男人则被绑在了衣架上，俨然一副耶稣受难的姿态，围在他四周的女人正用鞭子抽打着。

    蓝毛，哪一个是大文豪？我压低嗓门，碰了碰蓝麻子。

    衣架上那个，错不了的，他酷信基督。蓝麻子壮着胆走过去，喂，孔先生，我是蓝毛，你还健在吗？

    蓝毛的话音刚落，女人们就如虎似狼地扑了过来，我的衣角被抓住了，女人大叫了起来，这个居然还穿得有衣服，快把剪刀拿过来......啊，这里还有一个，身上毛耸耸的......电推子也拿过来......

    我和蓝麻子吓得夺门而逃，在急速下降的电梯里面面相觑。

    蓝麻子，衣架上那位先生就是大文豪吗？我仍然有些惊魂不定。

    是又怎么样呢，难道你想被那帮野娘们生吞活剥了不成。

    咱们这是去哪儿？

    蓝麻子略加思索后脱口而出，哦对了，大文豪是以写厕所诗享誉文坛的，去厕所找他保管没错。

    蓝麻子这话倒还有点道理，大文豪能把厕所诗写得活色生香，肯定对厕所下了一番功夫，见解自然独到和精辟；在写作规训的第十二条，对这一点就有明确表述，艺术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看来此时此刻，大文豪应该是在厕所里体验生活，对中国作家而言，这不过是照惯例行事。

    五，

    蓝麻子很自信地把车开到了繁华的伊藤洋华堂，他说他读过大文豪的诗，其中涉及到的厕所就在伊藤洋华堂的二楼。尽管这让人将信将疑，不过这似乎是唯一的线索；那些编写作家传记的大学者们不也是这样治学的吗。

    伊藤洋华堂是一个超级购物中心，二楼的洗手间在一个僻静的角落。蓝麻子是一个风风火火的男人，很有点领袖气魄，径直闯入了男洗手间，而有点羞涩的我则在外面徘徊，一门心思想着见到大文豪后的种种可能。稍息却见蓝麻子灰头土脸地出来了，我赶忙上前问怎么样，蓝麻子直摇头说晦气，然后把我拉到洗手间门口，向墙上的一面大镜子呶了呶嘴。通过折射我立即看见，洗手间里有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跳拉丁舞。

    他妈的，在这里玩起了同性恋，是不是很富有诗意。蓝麻子骂骂咧咧。

    可我一听到诗意这两个字就激动得不行，不断问蓝麻子，真的是大文豪吗？真的是大文豪吗？

    唉，这个世道已乱到这个份上，连我也说不准了。

    正在垂头丧气之际，蓝麻子突然有了新发现，他指着一个摄像探头对我说，哥们你看，窥视癖用的玩艺儿，这回真的八九不离十了。

    你的意思是说，大文豪......

    嗨，你真昏，想想看吧，大文豪能把厕所都写得风花雪月，不偷窥女人的卫生间才怪呢。

    蓝麻子说的还是有些道理，但大文豪毕竟盛名在身，能干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吗，心下犯疑的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可蓝麻子却不断鼓励我亲自到女卫生间去参拜大文豪，他说不要把文学或写诗太当回事了，就算逛了一回妓院。可这仍然不能让我释怀，因为就算大文豪此刻为了诗歌艺术正在窥视女人的卫生间，然而要我在青光白日之下冒天下之大不韪，我还是少了几分胆量。当然话又说回来，如果是月黑风高，我很可能就义无反顾了，像大文豪那样，为诗歌艺术做一名殉道者，这可是一件惠及后世的美事啊。

    蓝麻子有些不满了，我说哥们，你肯定是阳萎了，闻到女人味都兴奋不起来了。罢了罢了，我真没想你会这么窝囊！

    我明知道蓝麻子使用的是激将法，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回绝他，只好闭上双眼硬着头皮准备朝里面闯。可这时，商场的保安出现在了面前。我和蓝麻子被双请入了办公室。蓝麻子一脸卑夷，把一摞证件甩在了办公桌上：作协会员，人大代表，著名的出版商。惊得那帮人瞠目结舌。

    蓝麻子慢悠悠地点燃一支烟，高高地翘起脚。我们正在搞一个行为艺术，你们这帮没有教养的家伙，我要把你们全都送上审判席。

    这帮人果然被唬住了，慌忙赔理道歉，谈判的最后结果是，商场所有的保安列队护送我和蓝麻子走出伊藤洋华堂。

    六，

    蓝麻子把车开到了美发一条街附近的立交桥下，夜晚昏暗的灯光里，站街女就如多米诺骨牌一样沿街而立，车刚一停下，就有妖冶的女人围了上来搭讪，快餐套餐随便选，快餐快刀斩乱麻，套餐吹拉弹唱鸳鸯浴。

    我说哥们，折腾了大半天，实在有些憋不住了，胃饿了还可忍他个三天两夜的，唯独肚皮下面那个玩艺儿最不好伺候，咱们各来一份快餐怎么样？

    蓝毛，那还见不见大文豪呢？

    唉，哥们，你真是执迷不悟，这个时候，大文豪哪一点比妓女强。这样吧，你自己先去找找，我完了事后立马与你联系

    我有点左右为难，可要见到大文豪的话，不听他的又怎么行呢。不过我对快餐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就点了鸳鸯浴。结果引来了蓝麻子一阵淫荡的笑声，呵呵......哥们，你真是性情中人，咱们就来个AA制，各管各的。

    不一会儿，那个女皮条客领来了四五个袒胸露背的应招女，拥入车内，而我则被另一个戴头盔骑摩托的男人载走了。

    在城乡结合部的一个破败的出租屋内，戴头盔的汉子甩了一句稍等片刻的话后各自去了，我在阴森的灯光下左顾右盼，心想既然是鸳鸯浴就肯定离不开水池和水具，可是这闷热而闭塞的屋子里根本不见水的影子，也许那个戴头盔的汉子取水去了。正纳闷着，却见一个身披浴袍的女人进来，就像庖丁解牛一般把我剥了个精光，然后抱着衣物似猫一样地溜走了。我以为这是第一道工序，就一心巴望着第二道工序，不用说那肯定就是水了。果然不多时就闯进来几个拎着灭火器的男人。我惊诧不已，这里有火情吗？诸位是不是走错地了？

    你不是想洗鸳鸯浴吗？

    没错，怎么不见水池和水具？

    呵呵，在这里呢。

    话音刚落，灭火器便齐刷刷地张开了嘴，刹那间，白色的泡沫铺天盖地的把我罩了起来。等我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这一切便已经结束了。我冲出屋来，开始在夜晚的荒郊裸奔，好在周身挂满了厚厚的泡沫，不然，像我这样一个害羞的男人还真是寸步难行。总算跑到了公路旁，并发现了一处水田，便不顾一切地跳进去，像逼疯了的旱鸭子那样一阵扑腾，浑身上下顿时清爽了下来。可是为了上路回家，我也只好采摘树条编织成围裙遮住身体。

    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我开始拦车求助，可却没有一辆车敢停下来搭载我，这让我不断扼腕自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突然，在路边的一条水沟里，我看见了蓝麻子的奔驰，又惊又喜，扑过去一看，才发现车内已是空空如也。我渐渐冷静下来，思前想后，才意识到我和蓝麻子中了美人计。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来以为见到大文豪后，无论促膝长谈，还是舌战群儒，都会有一番心智上的交锋，可现在那些烂熟于心的写作上的规训，我是一条也记不起来了。蓝麻子是死是活呢？这个问题一冒出脑袋，我就立即发现，这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至于大文豪嘛，蓝麻子已经阐述得很精妙了，全中国有那么多厕所，还怕见不到大文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