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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时期的郑国是个历史文化大国。到了郑穆公之时,虽然国力衰退,凭着祖上郑文公力挺周室的功劳,诸侯还是很敬重的,可自从生了个女儿以后,一切变味了。 此女天生异秉,传说15岁时有仙人传授“素女之术”,从此此女一发不可收拾,开始了波澜壮阔征服男人的一生。其实这是穆公夫妇想出来的一个计策,想想啊,堂堂诸侯之家,出了这么一个淫娃,家教不严的罪过是逃不掉的,抬出仙人来就有了“天将大任于斯人”的味道----不是俺们不管,是管不了。一时间,郑国的迁客骚人排着队争做入室之宾,街头也常常有人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维持秩序的士兵也气:公务员也有高低贵贱啊,俺们这么辛苦,连见个小脸的机会都没有,这帮肉食者,果然卑鄙!下手就特别狠:老实点!趴下!老子废了你!那个混乱啊。 一来一去,此女更加嚣张,竟然勾搭上了穆公同父异母的兄弟公子蛮,再加上公子蛮的妹妹,大玩3P,公子蛮哪受得了这个,不出3年,一命呜呼了。 穆公这下急了,女儿在郑的名声算是臭了,谁都想上,谁都不敢娶----谁娶了给谁带绿帽子啊。好在那时交通不发达,自家的糗事别人不知道,赶紧把她远嫁到陈国,成了夏御叔的妻子,夏姬的名字也就由此而来。 夏御叔是陈定公的孙子,官拜司马,陈国的兵马总指挥,算是比较门当户对的,在株林地区有一块自己的封地,景色优美,气候怡人,夏御叔上班之余,就与夏姬住在株林,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9个月生下一子,取名征舒,字子南。虽然不足月,夏御叔也没深究,以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呢,其实夏姬自己也不知道小孩到底是谁的,她接触过的男人太多了。那时也没有DNA检测,滴血认亲属于封建迷信,这事糊里糊涂就过去了。虽然国内沸沸扬扬传小家伙是个野种,夏御叔只当没听见,没准他们妒忌自己老婆漂亮,属于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一晃12年过去了,征舒长大,夏御叔夫妇一商量,陈国地小偏僻,没什么人才,决定让征舒出国留学,就圈定夏姬的母国郑,过了不久,夏御叔病亡,夏姬寡居株林。 这12年间,夏姬由于夏御叔看的比较紧,还算恪守妇道,夏御叔一死,儿子又不在身边,这下夏姬彻底解放了,焕发了生命的第二春。 夏御叔朝中有2个好朋友,一个叫孔宁,一个叫仪行父,3人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早就对夏姬垂馋三尺。夏御叔一死,孔宁的小心眼首先活动起来,采取迂回战术,买通了夏姬的侍女菏华。这菏华也是伶俐风骚,狠能揣摩主子的心意,夏姬平日里长吁短叹,顾影自怜的样子落在菏华眼里,心里便有了计较,于是替二人穿针引线。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一夜缠绵,无话。至天明,孔宁想,俺不能白来啊,总得搞点纪念品回去,就偷了夏姬的锦裆。 锦档就是花裤子。第二天,孔宁就拿着夏姬的锦裆在仪行父面前卖弄,仪行父这个气啊,被孔宁个小子拔了头筹,暗地里扇了自己无数个嘴巴。于是也通过荷华的关系与夏姬联系,不免说了很多“思之不得,辗转反侧”之类的肉麻话。夏姬其实早就有心,仪行父此人身高八尺,又帅又有型,哪有不允之理,再加上仪行父有备而来,服了壮阳药,力战持久,夏姬喜欢的不行。仪行父趁机就说了:“夏姬姐姐,老孔你送花裤子给他,我也得给点纪念品吧。”夏姬就笑了:“花裤子是他偷的,不是我送的。”然后又说:“虽在同床,岂无厚薄?”就脱了自己的碧罗襦给仪行父。 仪行父大喜,兴颠颠地回去向孔宁炫耀。孔宁私下找菏华打听,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心里十分妒忌,当真是“既生瑜,何生亮”啊,可是又竞争不过仪行父,郁闷的不行,眼珠转啊转啊,终于给他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孔宁就去见陈灵公,说:“夏姬这个小寡妇漂亮啊,全天下的美女都比不上。”这就是中国人的通病,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对方爽,不知道后来大清的“宁与友邦,不与家奴”是不是从这儿得到的启示。 灵公也是个好色之徒啊,眼睛立刻就亮了,但他又有点将信将疑:“夏姬的艳名是久已听到了,但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恐怕是三月的桃花,已经没有昔日的盛况了吧!” 孔宁怂恿道:“夏姬熟谙驻颜养生之术,和18岁少女的模样没什么区别,尤其。。。”他凑到灵公的耳边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通。 孔宁这段关于夏姬床上功夫的描述几乎是历史上比较早的黄段子了,声情并茂,感情充沛,灵公哪受得了这个,气血上涌,欲火横升,脸腾地就红了,兴致勃勃地和孔宁筹划起来。 第二天,灵公的车驾就来到了株林夏姬的豪华别墅前。夏姬早就得到消息了,赶忙出来相迎,盛宴款待。 这夏姬出身君侯世家,风度礼仪自然没得说,灵公偷窥面前的美人,只觉她犹如月下梨花,雪中梅蕊,魂儿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黄汤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一点滋味都感觉不到。 灵公就说话了:“老夏为国为民,功劳卓著啊,我对忠良的家眷照顾不周哇。” 夏姬说:“君上说哪里话。贱妾无得无能,能保持株林的封地,已经很满足了。” 灵公借着酒劲大摇其头:“照顾的不够,照顾的不够!美人独守空房是我的过错!” 夏姬就笑而不答,低首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毕竟是一国之君啊,这一夜,夏姬使出全身解数取悦灵公,灵公飘飘欲仙,立刻后悔以前都白活了,都过的非人的日子。天亮时,灵公意犹未尽:“寡人从此只愿一生爱一人啦,不知道爱卿对寡人的情意如何?” 夏姬心里琢磨,灵公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和孔宁仪行父的事了,还是坦白从宽的好:“孔仪两个大夫有照顾之恩,以至有私,除此,贱妾还是很纯洁的。” 灵公不以为诩:“理解!爱卿一个女人家本来也不容易。他们的事情寡人不追究,只要爱卿对寡人好就行了!” 夏姬于是脱下贴身的汗衫给灵公:“要问我爱你有多真,汗衫代表我的心。” 灵公大喜,当即穿上,与夏姬依依惜别。 闲话少说,退朝后灵公单独召见孔仪二人,责备他们说:“有这种好事情,怎么早不跟寡人讲?” 二人汗就下来了。还是孔宁机灵,连忙回道:“比如吃东西,作为臣子有先品尝的义务。吃了好吃,臣才敢献给陛下哇。” 灵公大悦:“不对不对,如果是熊掌,就让寡人先尝也不是不可以啊。”这灵公有够无耻,还特意秀出夏姬送的汗衫给两个人看,得意地问:“夏姬送过你们东西吗?” 这两个家伙也是色胆包天,孔宁撩起外套露出碧罗襦,仪行父脱下外裤露出锦裆---原来一直穿在身上。三个好色之徒就在公堂之上公然调笑起来。 要说陈是个小国,公堂本来就不大,3人兴奋之余声音又特别大,被一个叫泄冶的大夫听到了。这是个忠良,就闯进来愤怒地教训了灵公一通。灵公面红耳赤,又不好意思发飙,孔仪二人也很无趣。等老泄走后,三个不要脸的家伙为了自己的脸皮密谋了一把,找杀手把泄冶杀了。 泄冶死后,朝中再没人敢说不是,因此三人更加肆无忌惮,郑人就作了一首歌谣来讽刺: “胡为乎株林?从夏南; 治酒欢会兮!从夏南!” 这首歌谣的意思是说灵公为什么去株林?是去找夏南;豪华别墅里为什么夜夜笙歌?是夏南和灵公喝酒呢。 夏南就是夏姬的儿子征舒,此时已经学成归国,兵马娴熟。灵公为了拍夏姬的PP,同时也是笼络征舒,就给征舒升官,做他老爸以前做的的司马,掌管兵权。征舒不是傻子啊,这件丑事举国皆知,但当事人一个是自己母亲,一个是自己君主,征舒就很为难,索性当一个工作狂,不回株林了,落个耳根清净。 过了数月,征舒回去看母亲,和灵公一伙就见到了,征舒讨厌他们几个,就假装不胜酒力先告辞了,然后在后面偷听。 这几个不知死的家伙喝着喝着就放肆起来。灵公对仪行父说:“夏南这小子这么魁梧,不会是你生的吧?” 仪行父说:“夏南这小子目光炯炯,臣看还是象陛下所生。” 孔宁也凑趣:“陛下和老仪年纪小,生不出他。俺看啊,连他妈估计也不知道是那个爹生的。”三人鼓掌大笑。 这征舒眼睛就红了,恶向胆边生,忍不住跳出来一箭结果了灵公,孔仪二人侥幸逃脱,奔楚国去了。征舒就立灵公的儿子为君。 再说孔仪二人逃到楚国,向楚庄王哭诉征舒弑君,却隐瞒了君臣淫乱的事情,庄王一听大怒,这还了得!于是遣大军讨陈。 征舒兵败,被处以车裂之刑,夏姬也被擒获。 这夏姬被献到庄王面前,楚楚动人,颜容妍丽,庄王的口水也不由地流了下来,说道:“寡人佳丽无数,却无一人及得上夏姬,不如寡人收了吧。” 楚有个大夫叫巫臣的,昔日出使陈国与夏姬在宫廷舞会见过一面,共舞一曲以后就念念不忘,心想:糟糕!被老大抢了这个女人,以后哪有我的份啊,赶紧出来进谏:“陛下,此事万万不可!陛下讨伐陈国是因为陈国臣子以下犯上,如果贪图夏姬美貌,诸侯必然说陛下见色忘义,对霸业大大的不利!” 要说庄王毕竟是“春秋5霸”之一,是个明君,颇有先进之明:“如果此女再被寡人看到,恐怕会动摇寡人的决心。”准备把夏姬杀了。 庄王自制力强,他的手下可都蠢蠢欲动了。话音刚落,将军公子侧跳了出来:“陛下不要,不如赐给俺吧!” 巫臣急了,怎么挟刺里又来一个抢人的?连忙说到:“此女是个不详之物,子蛮,御叔,陈侯,夏南,皆因她而死。天涯何处无芳草?将军哪儿不能找好人家的女子哇。” 公子侧大怒:“陛下取不得,俺也取不得,难道你取就成?”拔剑就要对付巫臣。 一时间,群情激愤,大家纷纷表示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并表示这都是为别人好云云。 庄王看手下实在不象话,就搞拉郎配了。正好手下大将尹襄老刚刚丧妻,就做主给了老尹,老尹这个乐啊。巫臣妒忌得不行,后来转念一想,老尹年纪也不小了,肯定受不了这虎狼之女,等到那时,俺再做计较。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老尹东征西讨,没时间顾家,这夏姬不甘寂寞,又和老尹的儿子黑要勾搭上了。不多久,老尹在晋楚2个超级大国的战斗中阵亡,黑要迷恋夏姬,连老爸的尸首都不要了,一时间,国人颇有议论。夏姬虽然脸皮厚,也有点不好意思,因此就想着回归郑国。巫臣一看机会来了,一方面向夏姬表达了爱慕之心,一方面到夏姬的老家郑下聘书。新上台的郑襄公不知道其中的曲折,一想,巫臣是楚国的栋梁啊,这个联姻对郑大大地有利,就同意了。 巫臣知道这个婚姻肯定不会得到庄王的许可,趁着出使齐国的机会与夏姬会合,逃奔晋国。 庄王得到了这个消息,十分愤怒,于是命令公子侧抄巫臣的家。公子侧也气啊,要不是你小子,夏姬就是俺的人了,就大开杀戒,巫臣家族被杀了个鸡犬不留。 至此,巫臣和楚的情分一笔勾销。巫臣为了复仇,向晋献计,暗中武装楚后方的吴国,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后来吴果然壮大起来,攻入郢都,楚差点被灭国。 夏姬以残花败柳之姿,还能使屈巫付出抄家灭族的代价,而且差点覆亡强楚,再加上此前楚趁讨伐夏南之机灭陈。2国竟丧其手,不愧春秋首席红颜祸水。上至君王,下至臣子,无不拜倒石榴裙下,其绝代姿容,可见一斑。 ※※※※※※ 夜半无人时,最是情浓处, 嘘,窃窃私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