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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海了去了，我们三个大男人在人群中渺小的很，也无聊的很，就像某天我坐在海边想：海这么不停地晃动，连找个石头子打个“水漂”都不行，有什么美呢。姜蓝洁大笑着骂我文屁冲天：海这么大，这么美，多好！我执着地问她：到底那里美？姜蓝洁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却反问我：你说呢？我想了想说：它很大。

王二看见一个穿连衣裙的女人，打了个响亮的呼哨。马小波嘿嘿地笑：正点。我看见他的样子，仿佛黄世仁看见了喜儿。可惜这个女人连头也不回，昂首挺胸地将我们三个瘪三丢在身后。王二对我诡异的笑了笑，转脸看着马小波说：妈的，我能知道她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马小波不相信：靠，你丫的就吹吧！于是打赌：要是王二掀了那女人的裙子，看了内裤，马小波就输20元钱。王二让马小波将钱交给我，让我见证。他飞快的赶上那个女人，我们跟在后面，等那女人停下来打电话的时候，王二蹭到她身边，忽然掀了一下她的裙子，并用力向下一甩，回头对我们大声的说：真漂亮，我说是绵绸的吧，我得给我老婆也买一条。女人被吓了一跳仿佛要叫出来，王二不慌不忙一脸诚恳地问：请问这裙子那里买的？女人斜他一眼，骂了句“毛病”，加快步伐将我们丢在自己发出的哄笑声中。

马小波输了20元，很不服气。

王二说话的表情愈加眉飞色舞。又走了一段，王二忽然要上厕所，可是满大街找不到，他急的两脚直跳。马小波边笑边说：你就在大街上撒吗！王二看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敢。王小波兴奋地作弄他说：你要是敢，我把赢的钱都给你。王二顿了一下，竟然说：好！

我看不过，对他们说：别闹了，赶紧找厕所吧！马小波笑的更狠了：是呀，再逞强，就尿裤裆了。王二忽然不那么急了，他看着马小波：你要是答应我三件事，我就在大街上尿给你看。马小波说：什么事情？说来听听。王二的二个条件是：1、马小波必须走在他的前面，不准回头看他撒尿。2、马小波必须在手里拿根棍子。要是马小波违反其中一条就给双倍的钱。马小波同意他的条件，但也提出，如果王二反悔，也要出两倍的钱。

最后，依然是我收了他们的钱做以示公正。王二真的在大街上撒尿。马小波在前面拿着棍子，开始他还猛烈地抖动着身体偷笑，但后来发现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们对他指指点点，心里很疑惑，悄悄地回头：王二不知什么时候掏出副墨镜戴在脸上，一只手紧紧抓住棍子的另一头，专心致志地撒尿，像一个盲人。一个老大娘凑到马小波的脸前，大声地骂：你这孩子，缺不缺德？

马小波上了当，气的扔下棍子，回家了。我和王二找了个角落，差点笑岔了气。我看着王二，心想：王二这种人要是上大学，那还了得？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错误的，王二根本没有上过大学，连高中都没上。

我对于自己沦落到与王二这样的人同流合污，除了十二分的不情愿，还有许多的依赖。关于生活，我觉得自己还不如王二，当然也不如姜蓝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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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蓝洁找我的时候，身份是理工大学的系花。系花找上了一个长相普通且毫希望成才的人，实在让我寝室的才子们大跌眼镜。我坚定地认为，这完全因为我是一个坏孩子。我曾经就这个问题一万次的问过姜蓝洁，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她一会说喜欢我懒散的样子，一会说喜欢我坏坏的味道，过一会又说我天生就是她的客星。我对于这些结论都不满意，但不满意也没办法，女人想藏起来的东西，不是你想问就能够问的出来的。关于这个想法，是我后来得出的经验，比如说到“钱”。当然，这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上大学的那阵子，姜蓝洁经常到学校找我，也经常引发室友的围观，我跟着他们起哄，仿佛她不是来找我的，是找赵远东那个大麻子或者是大头李良的。姜蓝洁不管呼哨有多么响亮，总是在人群中准确地找到我，将手里洗干净的内裤扔在我的头上：方子，你怎么穿的，这么脏！下次送到我寝室去洗。这个时候，寝室里总是鸦雀无声，姜蓝洁并不正眼看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昂首阔步地走了。宿舍又开始起哄，赵大麻子发出由衷的羡慕：王二，你小子艳福不浅，有美人给洗衣服。大头问：我说哥们，你马子啥时候能学会对我们笑一笑？我懒得理他们：去，滚一边去，有什么问题你们直接问她去。其实我也弄不清美人和洗衣婆对我来说那一个重要。当然，这些话从来不敢对姜蓝洁提起，我怕衣服会臭掉、烂掉，而我也会脏死。

两年之后，姜蓝洁才认识赵麻子他们，并且只对他们笑过一回，她就是这样冷若冰霜的女人。他们看见姜蓝洁冲他们笑后，赵麻子自称当晚梦遗，大头则不停地流鼻血。自此，我发现赵麻子他们是些个表里如一的“骚人”，也承认姜蓝洁是动人的女人。

姜蓝洁现在是我老婆，以前是与我同一条巷子里的邻居。用她自己的话说：方成名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勾引她的行为。我认为自己这种行为应当是下意识的，是无知状态下的额外产物。小时侯，我最习惯的就是：姜蓝洁，帮我做作业。当然，她也不白做，我当然要牵着她过马路，并且不让别人骂她是私生子。或者说：我在无意识中给了她父爱。直到她给我洗衣服的时候，我才开始迷惑起来，是她给了我母爱，还是我给了他父爱。但有一点很清楚：我不是因为她漂亮而勾引她。认识姜蓝洁的时候，她还是个瘦弱的像小鸡般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