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2003年元旦前夕，方正终于可以如正常人一样直立行走了。12月21日正好是王伊静的生日，为了报答王伊静的诸多无微不至关怀，方正和她准备好好庆祝一下，地点选在餐厅的一个小包间，人物本来只是他俩，后来小胖正好碰上，小胖说闲着无事愿充当灯泡。

方正定一个大大的蛋糕，要了两瓶酒。小胖、伊静各自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小菜。小胖起身去取酒，方正不经意撇了一眼她的屁股，牛仔包裹着丰满的臀，充盈起来，圆圆的也甚可爱！这是方正很多天来第一次能够在双拐的协助下而单独外出活动，小胖也高兴说着系里新近总是叙述不完的许多新鲜艳闻。方正更多的时候看着伊静的脸，黝黑透着红润，虽然不是十分妩媚，却有几分温柔。“原来伊静也很温柔可爱！”方正的酒量也随着感慨大增，啤酒似乎没有了昔日的马臊味，五瓶过后，竟然牛B轰轰地一个儿一瘸一拐地回到宿舍！

方正自此脱胎换骨，过去方正不爱打篮球，可他身体完全康复后，竟然坚持锻炼，直至后来可以自由自在像野驴一样奔跑！并且不久就登上宿舍里头把交椅！他的冲击力完全超出了人们的正常想象，大家怀疑他服了激素，当面都戏说他吃了虎鞭。后来大家干脆都叫他虎鞭！他的精力总是充沛，头发以前是细细的稀疏长发，现在留着茂密的寸短发！

他竟然褪去了十多年在农村被常年累月曝晒而黝黑的皮肤，处处显露着青春魅力，说句到位话，他似乎开始走运了，无论是事业还是桃化运。所有年轻恋人的丝绸之路他们一一品尝，一起用餐、一起看电影、一起轧马路、一起出游，晚上约会，形影不离，出入成双，不过他仍然叫方正，不大爱学习。为此，王伊静经常和他吵架。

元旦初，方正与王在教学楼看了一张报纸：一篇关于新加坡讨论岳飞是忠臣民族英雄，还是愚忠的问题。一篇是关于非典在广东流传的事情。等他彻底理解非典还叫“SARS”时，大范围的恐慌已经扑天盖地而来。

春节两会过后，听说山西白醋已经几十元了，伴南根已经脱销！北京市已经告急，禁止出游！广东，北京，内蒙古……

大学校园封闭了，学生不得随便出入，有需要购物需要代表外出。传说某系的学生因为翻墙外出而被处分，毕业时不授予学位证书。

方正站在宿舍的阳台上，一边听着收音机里黑色信息地逼近，一边向千佛山眺望。千佛山的庙宇隐约可见，近一点的大佛像静静地在那里端坐。千佛山医院就在眼前的经十路南，路上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热闹繁华，人们成了口罩一族。听说北京的大学楼门封闭，有学生已经死去，方正的心情阵阵抽搐，好在他感觉疾病离自己似乎还很遥远，事情已经搞大了，大家不再拿非典当嚼头，现在是谈非色变!

同学赵明亮因为发热而被送到医院，整个校园显然是世界末日般地恐慌！

几天前，有个中医药大学的女生在方的教室学习。那个妞很是漂亮，留着一头黑色直板披肩发，脸蛋白皙，眼睛好像不是用来学习地（专勾引男生地），小鼻子，胸前膨胀地恰到好处，红佟色连衣裙，坐姿沉稳大方，一个流行米黄色手挎包放在邻座上，一人占俩位，好像懵懂的小无赖！大家记得有一天她恰好和赵明亮同桌，赵色像毕露，借机攀谈，得知：她白天在医院实习，晚自习来这里学习。其他内容赵一概保密！明亮于是每天都占那个本来应该属于手挎包的座位，后来非典报道后，学校大门紧闭，她再也没来过。他咳嗽，头晕，有“非典”症状，大家一起举报他，于是他被隔离了，仍旧高烧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