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迟到了二十年的情书（上）

文/漂之雨

如果，岁月可以记载心情

如果，平淡可以接纳爱情

——题记

一 四月二十日之夜

四月，一个多解的名词。每年的四月，一种无法取代的心情总是缠绕着盘根错节的日子，真所谓“剪不断，理还乱”。当四月到达三十日的这天，无论下雨或者起风，一种被燃烧的激情总预期着一种不合时宜的高潮。仿佛青春永驻！

其实，结婚二十年了，所有的甜言蜜语早已忘却。比如，三月的风，四月的雨，五月的玫瑰等等。生活中的对话如四季的阳光，进出在平常的话门内外，不是买菜就是洗衣。即使带有挑逗性的语言，也因为彼此的“木讷”而有所回避。因此，结婚后的这些个年头，没再动笔写过一封信。你同样不再跟二十年前一样，带着隐秘或湿润的眼神，期待加了速的心跳。

应该说，不管婚前婚后，我没写过像样的情书送你。也就是说，情书到底该怎样写我至今尚未领悟。一张纸或一封信，写上一些没见面的失落或见面后的彷徨以及对成了家后的一些打算。说真的，当年的我似乎在涂抹着什么，对情书毫不知情。

夜，很静；人，无眠。想到很多，想到是否该写上一封迟了二十年的情书以弥补以往的愧疚。想到的还有很多有关其他的章节。比如，四月三十日的晚餐是你动手烹调还是我来乱七八糟地吆喝一气？那天的鲜花是绢制的非常淡雅的花束还是一把香气迷人的紫玫瑰？想了很多，想得夜色有些个茫然，想得枕头离你靠得很近了却还没发觉我的痴想惊动了你的梦。当你惺忪的话语有了些不耐烦的口吻时，我乖乖地停止幻想。半掩的窗吹入丝丝安谧。

二 四月二十日下午

昨夜痴想于上午醒来，起床后的感觉告诉我，今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春日。

一杯绿茶冒着些许热气，站在临窗处就能闻到飘来的清香。

午饭，照例着昨晚的剩余。微波炉在工作，你坐在距微波炉一米开外的桌上，观赏着每天中午重播的《媒体大搜索》电视节目。一杯女儿红放在我的面前，微红的脸带着一丝诡秘。

谷雨节气，有关古老谚语的话题，正在窗外演绎。而有关情书的话题则藏在心里不露半点声色。虽然，一杯后又添了一杯，微醉的脸上写真着透红的尴尬。要知道，迟到了二十年的情书如何开口？二十年的弥补仅仅一封情书吗？还有长长的十天，暂且控制住自己的酒性，千万别让醉语泄露出昨夜的半点风声！

你似乎根本没察觉到我的心跳加速。当我吃好离开座位的时候，你笑了。原来是因为电视节目中的奇闻。当我打开电脑的瞬间，我终于领悟到了该如何面对这迟到了二十年的情书了。掩上门后的键盘就此滴滴答答的不停。宛如春的旋律，悠扬，激奋。

窗外的风绵绵吹拂，垂帘轻轻飘摆，酒醉的话语随风跌宕。

你或许没有忘记，二十年前我写给你的那些信。记得你很喜欢它们，而且特意保存在你的私人抽屉里。而我再没机会修改或重新起草。因此，至今的我早忘了陈年的芝麻是香还是掺合上了别的什么味。今天，不论以前的信是在怎样的心境下书写的，现在的我将用这支蘸了二十年的甜酸苦辣的笔重述心情。

三 重温

二十年前的你我，是同一家企业同一个车间同一个班组里的同事。尽管你年长于我，但工作之余，年龄是多余的东西。彼此间的嬉闹成为空闲时的主题。或许，我勾引了你，也可能我处处讨好为了博得你的欢心吧。要知道当年的我是个小伙子，而你同样是朵怒放的鲜花等候着有情人的欣赏。虽然，我生来一付笨相，一嘴的笨舌常令你啼笑皆非。但是，心律跳动的节奏改变不了彼此的爱恋。因此，一个秋月皎洁的夜晚，你我终于月下携手。

难以忘却的那一个夜晚！下班后的我特地提前洗澡提前离开车间提前来到厂的大门外的黑暗处，带着青春的纯真和羞怯期待着你的足音。秋夜的风，想必也不会忘记这难忘的瞬间！当熟悉而慑魂的脚步声出现在耳旁的刹那，我的腿脚似乎骨折了。任我怎样的想挣脱这黑色诱惑怎样的想逃避这未曾有过的激情怎样的退却，却就是难以摆布恐慌。尾随着你的身影，后续的影子徘徊着。哆嗦的呼吸中一种窒息的感觉逼得我不得不加快步伐加重语气加速心跳地奔了上来。当你，当你被意外的脚步声打搅的同时，谨慎或预感的你转过了身。暗淡的路灯仿佛欠压似的，你我同时后退了一大步。

“你”？

“你”？

不约而同的“你”之后，月沉默不语。

默默地行走着，月躲了起来，彼此的无语，彼此的羞怯。

夜，从中周旋着什么吧。我尽量压低脚下的语音，你似乎也在重复着我的忌讳。两种节奏一样的语气中，我壮了壮了胆伸出粗糙的左手。因为我再笨也懂得男左女右的习俗，尽管我的手长满了茧。我的手臂也真够短的了，刚握住你的手却又立刻缩了回来。弄得你前行不了又后退不得。（后来的我才知道，当时的你是多么地慌乱。）

走了一个夜晚，胆颤心惊的我竟然迷失了路。送你回家的路越走越远。

四 成了家的你我

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你我从那个魂牵的月夜走到了一起。

家，一个简陋的新房里，你的眼睛始终未曾在乎过我的聘礼。直到这时，你依旧笑盈盈地身着旗袍，那双含泪的眼来回扫射着我那忐忑的心。

当来宾全部离开，当我红着脸再次握着新娘的手，当你我眼眸碰撞的瞬间，我不说你也知道了接着的全部。

新婚之夜以后，北京泰山南京到处留下了我们的婚礼。蜜月，一个感性的生活，你和我就这样地感受着心灵的交融。

当你感觉有了身孕，当我已经意识到不久的我将成为父亲的时候，我再次拥抱了你！拥抱的同时，又轻轻地套着你的耳朵说了声谢谢。

羞红的脸贴着我的脖子。你没有回答我更多的内疚。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我摧毁了一朵灿烂的花！

往后的日子里，你总是小心翼翼。工作或生活中，你谨慎的动作回答了我的一切。

但是，我的内心总有种不宁静的感觉。却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毕竟，我不想使你过早地凋谢。因为，我知道人老珠黄的习俗，更亲眼见到过无数个家庭有了孩子后的失落。因此，小心翼翼的我总会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你的面前，于恰当的时间里带给你更多的惊喜。

当那个难忘的春夜，暖风徐徐，我扶着你走进了医院，将你托付给了产科医生。

当凌晨的哭啼声骤响的时候，我已安然睡在医院走廊中闲置的担架车上。

五 你我的交接班

要生活就必须工作。你我都是翻班的操作工。为了不让我母亲太累，你毅然决定新生的儿子由我们俩自己亲手带大。毫无怨言的我欣然从命。或许，这就是上海男人的阳痿表现吧。可是你从来不这样认为，我同样很愉悦地接受了世俗的种种。

然而，由于车间工作难以一时调节，因此，你我在家里进行了长达半年之久的交接班。常常，我从你的手里接过尿布继续搓洗。你同样的在不同的时间段里夺走我手中的奶瓶。你我彼此的纷争真可谓是没完没了的了。

幸好的是，车间领导于半年后即使调整了我们俩的工作时间。早八点半晚四点半的你将孩子送进托儿所后坦然上班。而我，始终配合着你的节奏，倾心尽力在你们母子身上。

秋月春花。风，带上你我的痴情，连绵在日常的琐事中。

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你的皱纹一天多于一天，我的心思日渐夜长。这些个日子里，我似乎更加年轻了些，而你疲倦的脸容上暗斑越来越多。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那个不眠之夜，你我倚靠在床上，手拉着手聊天。我说，我虽然年龄比你小，但我更渴望再老些，为了跟你媲美。而你却傻乎乎地笑了，“你有病啊！”接着，不言而喻的欢快中，你倒在了我的怀里。

事实上，我越来越显得后生。而你，却将你的皱纹梳理在家庭的清馨上了。常常，我背着你责怪我的残忍。一朵鲜艳的花就此毁在了我的手心中是多么地不堪的啊！

然而，生活就是这样地残酷。粘上你的同时又毁了你的青春。

六 秋雨有些凉

或许，年龄的问题毕竟有些老掉牙的感觉。但是，生活绝不会因为内在的内容而忽视外部干扰。

我相信，你绝不会忘记我们的曾经！曾经的彼此冷落和怨恨。

至今的我记忆犹新。那段切肤的痛痛在了你我的心灵深处。今天的情书里怎么可能忘却或故意回避这些不堪的往事？

我没忘记，你也很清楚我的曾经。失落的那几年里，我以虚幻的网络作为调节心情的手段。或许，孩子大了，但更可能的是我无法面对的生活。

一个没用的男人，保护不了心仪的妻子同时又得罪了许多的亲人，这样的心境就你当时来说很可能一时无法理解和体谅。而我一而再地陷阱在了婆媳间的纷争却不能逃脱。

“夹板”定义之外，我自始自终在回避。回避真实的生活，回避真实的你，回避真实的母亲和孩子。我回避了几个年头，网恋了几个月份。当我重新针对现实的时候，我才知道一切的一切由于我的回避而面临绝境。

痛定思痛！痛来无数次的反省。那年的我，终于在三八妇女节的前一天，以一篇《漂之语（雨）》为序思把我的所有的愚昧所有的罪孽所有的悔恨一一呈现在了你的面前。虽然，这篇忏悔的语言不多，但从此消除了你我间所有的隔阂。

“我回来了！带着本真的我回来了！”

你的泪几乎浸湿了空气。凝固的空间中，彼此的当初如剑见血，染红了整个家居。

七 插曲

其实，写到这里距情书还很远。但就在晚上酒足饭饱后的我重新打开电脑继续个人隐私的时候。没料到你走了进来。完了！心中的秘密彻底公开了！冤啊！

赶你走，可你却反客为主地坐在我的腿上，检查我的私情。没用的我只能退出去厨房抽烟解闷。脱排油烟机连续转动，手指间夹着的得意袅起缕缕创意。看吧！检查吧！即使你今晚把我给休了我也一样要继续下去！写一封不是情书的情书，看你奈何得了？

当我连续抽完三支烟，当我重新回来，当我瞥了瞥你比我更得意的神情，我似乎知道了答案。因为，你所看到的有你熟知的部分，更有你不知的内容。我一个小男人，小小心事一般很难被察觉到的。更何况矮子疙瘩多，肠子比常人弯得很。因此，我的下文，也就是主要的情书内容你是难以事先知道的。

拿定注意的我，笑嘻嘻地一歪嘴巴：“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窗外的风拂起你的衣襟。很不情愿的你站了起来，似乎是在让我。但是，又很快地重新坐下，并两眼瞪着我问：“什么时候可以完成？”“嘿！这与你今晚的睡眠有关吗？”“瞧你这付德行！”你立刻回敬了我。“好！好！好！我说。”

当我终于坐下的时候，键盘滴滴答答地回答了你。

八 生活之本

重温着以往的所有，历经甜酸苦辣之后的最大体会就是平淡。曾经的激情已经过去，生活的真知尚需要你我的实践。

经历了一番苦痛之后，说句实话，你和我并没能立刻破镜重圆。只是，这道裂痕你我都很小心地不去碰它，尽量地不提及。因为我们伤得太深，差点就离婚啊！我们没时间再相互考验彼此的真！我们都已四十多了，而你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将享受相关的政策而提前退休。你说，我们之间有谁还能输得起？输不起的你我也只能认命了。

人到中年万事休！这就是我痛定思痛后的最大收获。无论你同意与否，我将始终按照自我认识的程度对待生活对待自己。

也许，你颇有同感。但相互间不曾有过这方面的探讨。你依旧像以前那样待我，是男人或弟弟其实很难分辨。本来嘛。

你知道我曾经的网恋，我也了解女人最忌讳的东西。因此，一段时间内很少上网。让彼此的心态逐步恢复。当时的我，只是抱着对家庭负责对孩子负责对你负责的态度生活着。也知道你怀着相同的心态恢复以往的家庭结构。所以，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你我内心以及表象都尽量地克制以往的晦涩。

烧水，不能忽视过程。火焰的大小以及火源与水壶的距离有着直接的联系。同样，无米之炊难为常人。

秋天，一个沉思的季节。

萧条中的理念告诉我们：荒芜之后是冬眠，来年的草将重新青绿。

九 酒是感性的

子夜了。电脑前异常投入的我毫无疲倦地回顾往事，琢磨着平淡和醉酒的关系。现在的我远非当年那杯酒难吞的人了。自失意冷落开始，酒逐渐成为发泄的工具。买回家一箱箱的沉重，继而又将这一箱箱的空瓶连同空了壳的心思一起丢弃。

当时的我始终不曾彻底绝望，因此控制住情绪别让酒精给彻底击跨纯粹是为了某种契机。因为我相信，如果撇开这么多的磨难，你我一定还将一起很平淡激情地生活着。几乎绝望的情境背后，我唯一的企图深深埋在心底。虽然，亲人和非常熟悉的同学，包括你在内，都知道我的难以割舍，但没有任何人了解我喝酒不醉的原因。并且酒量越来越大，甚至一天会喝上二到三顿。

然而，就在我学会如何喝酒而不醉的过程中，我领悟到了平淡和醉酒的关系。当你劝我少喝的时候，就说些酒的妙用。当发现你将生气的时候，我就陪上笑脸立刻将剩余的杯酒倒掉。久而久之的你，习惯了我新的习性。有时，你也会拿出杯子喝上两口。当然，你已经意识到了适量喝酒的妙用，更主要的是为了和谐气氛而取悦于你我双方。

酒是感性的，生活是理性的；地是真实的，天是虚拟的。天地合一是借喻或者是星象学中的某种意境。因此，你把酒的同时，生活的暗喻同时提示着我们之间的可持续性。

人到中年方知悟！或许，我这种不合常理不合逻辑的观点会令你踌躇不已。但将近一年的新格式的生活本身已经逐渐明朗化了。所以，我们重新走到了一起，并很经常地喝着酒。

喝酒的时候，你的眼神总闪着一种迷惑。如果，我还没出现痴呆的情况下，我很难不被彻底的诱惑。所以，你常常地不以为是。

风，依旧；雨，依旧；平淡的酒，长久。

十 常理不等于合理

由于最近阅读的哲学著作较多，待人接物跟常人有了很多的不同之处，同样包括了你。虽然经常向你说起个人对事物的不同分析，但是，你常常不屑。也难怪，人的性情和学识有着极其重要的关系。虽然，你很少能接受我的理念，但不会因之而强求什么。你说对吗。

即使夫妻，哪怕白头到老，哪怕夫妻生涯从未有过坎坷，但并不说明夫妻俩的处事哲学观没有异同。社会上之所以较少出现或很少出现我们这样的破镜重圆，关键是彼此对人和物的正确对待。我想，这句话你一定不会否定的。因为你是个知情达理的女人，虽然学历相对很低，但你的聪慧非常人所能比。

或许，我最近的一些奇谈怪论常令你不得思解。但，你早已用你的行动证明了我的一些观点。比如，今夜的我将很晚休息。当我跟你招呼的时候，却遭到了你的白眼。接下来的你又训斥了几句，无非是休息和创作的调节而已。如果说，我被你搞得七上八下是真的话，那么，晕头转向肯定是假的了。因为，临休息前的你发布了最后通告：点心。

往往，凑合型的家庭似乎更加融洽。知道为什么吗？告诉你，因为夫妻双方彼此间的谦让更适合我们这个社会。名利驱使着我们无限私欲的同时，更糟蹋着我们相当难得的平常心。因此，彼此的某种郁闷变成相互的寂寞。语言上的减少，眼神上的淡漠，等等这样那样的困惑。“为了孩子的将来”成了凑合型家庭生活的最直接的借口。

或许，你根本不会相信这些，尽管你也经常收看电视新闻等，但是，这是我的观点！跟别人有点完全不一样的见解。因为我就是我。与其说是为了孩子，还不如说是为了你。你不会忘记我那曾经的殉情未果。

我就是这样不悟事理的愚昧。而我同时相信，你将沉陷在我这些个诱惑中很难解脱。可是，我这不是强迫你！知道吗？

十一 馒头和糕点

二十年了，“一块馒头一块糕”的口头弹经常由你的感慨中吐露出来。是呀，每当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地反唇相讥：“既然是天意你就认了吧。”闭眼加白眼的你不是“抽”我一下就是“抿”着嘴一言不发，有时，还得让我反衬上微笑美言你几句后方能平息这不该有的“争执。”近年来的你相对以前来说更加的嚣张许多。我呀，就像你所说的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风的影子可长可短，人的行为有喜有怒。夫妻生活到底该是个怎样的模式？你能告诉我吗？你年长于我，懂的事理比我多了很多。用好饭后的碗筷等洗涤是我还是你来完成？如果按谁后吃好饭谁收拾饭桌的一般规律来说，那几乎每顿喝酒的我就必定得每次洗碗洗筷了。或许如你所说的那样吧，“一块馒头一块糕”，我经常地讨了你的便宜。事实就是这样，所以有的时候你会真的发火。

酒足饭饱后的我便会坐立不安。好话说尽或一声不吭，等你火气全消的时候再负荆请罪一通。也有的时候会主动地清洗干净，以调节你那不怎么耐烦的情绪。

表面上的这些，似乎是我的完全不明事理，连平衡家务的最起码条件也难以满足。但是，你或许不知道我的感受。半年前的我因工作原因常常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夜班下班回家后顾不得休息而恋网。虽然你常常劝阻，但考虑到我的创作嗜好也就不了了之。因此，家务集中在了你的身上。除了体力的活你不能胜任外，其他的都由你全部的承担。

看在眼里的我并不漠然。一方面是我的懒散不懂得协助，而更重要的原因我今天对你全盘托出：是因为担忧你的活动量太少。虽然，每天的家务非常单调，但你为了顾及我的小肚量而放弃了许多社交以及体育锻炼等等。待在家中已经六年有余的你颈椎腰椎部位的增生都很厉害，更何况有过腰椎骨折和腰椎盘突出的病历。劝解你多次，你只是晚饭后半小时左右的散步外没有其他任何锻炼。

都说我这人很倔强，其实你比我要倔强得太多。也就是你所说的“一块馒头一块糕”吧。所以，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