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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的玫瑰(长篇抒情散文诗之十三) 三江雪 29 这是阴雨连绵,久雨初晴的雨后。 淫雨初霁,云开雾散,天空渐渐光亮起来,一枚红红的徽章璀璨在天空的胸膛。几朵梨花在天空悠悠飘逸,映落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布下淡淡的阴影,一洗梅雨连绵的潮湿和晦气,忧思与清愁。久雨后大地少女般的眉开颜笑,那么妩媚与多情,青春与丰美 一切有声无声的,苍老与稚嫩的,刚强与柔弱的都从晦暗的,潮湿的,沉闷的居所涌出。在雨后的天空下,这片干净清新的土地上,任凭他们目力之所及,任凭他们忘情地欢笑与畅游。 山鹰从还挂满雨帘的岩穴冲出,带着忧郁的眼神和高翔的渴望,在太阳下仄斜斜的晾晒双翅;黄莺、画眉从湿漉漉的窠里起飞,欢欢叫叫的在空中飞舞;胆怯的麻雀龟缩在屋檐下,一阵审慎的檐语之后,叫着跳着箭一般的弹射了出去。 小孩们欢跳在草坪里、古坟上。那连绵的雨季曾捆住了他们的手脚,捆住了他们天真活泼的野心。光着小脑袋,腆着小屁股,赤着妈妈疼爱的小脚,采撷野花,追逐飞虫,远望天边的城堡和羊群,瞪着好奇的眼睛;蹦蹦跳跳的嬉闹着,扮演新郎新娘的游戏。 一阵沉默之后,一阵怨天骂地之后,男人和女人出来了,刚强的小伙子和多情的姑娘出来了,多嘴的婆娘和胆小的丈夫出来了,在这雨后的蓝天下明净的空气里,舒展腰姿,活动筋骨。好像他们莫明的憧憬和还不甚明晰的希望,借着雨后的阳光潜行于山野,像青烟与山峰似的缥缈又笃实,又将在迟疑的心理和缓慢的步态中,悄然隐去。于是,老人闪烁着谨慎与老练的眼光,不露声色;中年人焕发出久闷后的执着与勇猛的精神;小伙子们带着些幻想、自信与刚强,不顾情人的疑惧与温柔的眷恋,各按各的目标,或稳或健地运动着。 瞥脚的妇人和怕事的老头,也如麻雀似的躲藏在屋檐下,睁圆浑浊、迷惑与不解的双眼,不安地瞅瞅天空,望望远山,慌忙闪回他们阴暗的小屋。 几朵梨花悠悠飘谢,天空高远,一碧如洗,火红的太阳从高空传递温热的情意。从空中到地面,从地面到空中,一切都在闪闪波动,闪闪放光,都汇聚在雨后的天幕下欢叫与畅游,都在这幅清丽的画布上,按照自己的胸臆有声无声地运走彩笔。转眼间,各色各样的花朵开遍山野,到处是花的争妍,到处是绿的波涛,到处是鸟的和鸣,到处是人的起舞,好一部精美的杰作,好一首格调高昂与艺术隽永的抒情诗。 朋友,看到这雨后的蓝天,清新的空气,明丽的远山,还有什么担忧与顾虑的呢,还有什么徘徊与观望的呢。请你也打点起精神,挥舞你坚强的移山倒海的胳膊,鼓足你征服一切的男人或女人般的信念和勇猛,走出你画地为牢的心室,走出你昏暗狭窄的小屋。请你也以坚实的步态,昂扬的英姿,投入这雨后蔚蓝的天空下,融入这雨后青春的土地,尽情地驰骋与遨游,尽情地歌唱与挥舞;在这幅干净明晰的画布上,精心地构思,尽情泼泻希望的彩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