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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只会对成熟稳健的男人感兴趣,朋友常说,符合我标准的男人一定已经结婚甚至生子了,可我又是那么憎恨第三者,父母婚姻失败业和一个第三者有关,我又怎会甘愿为人情妇呢? 再想想我对于轻浮花哨的男孩子也不会动心。我不喜欢扎在在女人堆的男人,花心没有安全感;不喜欢一天到晚抱着的是一堆垃圾食品的男人,尤其讨厌男人大庭广众磕瓜子,小小的瓜子,必须作兰花指才可以捏住,磕破以后还要转转兰花指才可以刚好让果肉离开壳进入嘴巴;我讨厌撒娇比我还多的男人……然而我爱上的他,就是这样的小男人。我又怎么会想到一个染着黄头发,衣着红红绿绿,脖子和手腕分别戴几串珠子链子的男人会是有妇之夫,现代还有这么年轻的丈夫? 迷上他许因为知道他孝顺父母;也许因为他的幽默和风趣;也许因为他温柔体贴;也许因为他厨艺高超,偶尔为我一个人做一大桌美味;也许因为他每天一下班就约会我,送我回家后还不计时的打电话哄我睡觉……直到某天醉醺醺的他满脸痛苦的倒在我怀中,展示他几滴宝贵的男人泪同时告诉我他有老婆了。我愤怒地问:“现在才告诉我,算什么意思?”,他只是说因为想在确定我不能没有他的时候再跟我说,我出了无言地还以泪水,还能做什么?他于是承诺一年之内离开发妻,给我名分。我体贴的告诉他:“不希望你压力太大太辛苦,我愿意等。幸好你们还没有小孩,不会多伤害一个无辜。” 接着不久的一段时间后,就在我拼命让自己忘记这个事实的时候,然而他利用一个酒后,故作无奈地告诉我,他有个可爱的女儿,长得和他一个模子印出来一样。我顿时觉得头嗡嗡响,我尽量的克制自己,努力用最冷静的语气问:“然后呢?”,他缄口不答,我再一次追问:“你打算怎么办?……或者我们算了吧,你隔断时间给我一个‘惊喜’,我心脏受不了!”第二天,他信誓旦旦的跟我承诺;:“给我点时间,等女儿长大一点,我送她去国外念书,我们就可以真正在一起了。” 我在一次接受了这样的不平等条约,开始渐渐地麻木,甚至觉得拥有他片刻,其实也是一种幸福。我变态的认为他和妻子分居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他妻子,不懂得好好体贴丈夫,不懂得照顾他,或是不解风情,才理所当然把他推到我身边。然而,我知道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我就不能轻敌。尽管如此,我从来不畏惧她,可是他们的女儿却是我致命的隐痛。向来喜欢小朋友的我很害怕这个小公主。我不怪她抢走我心爱的男人,她却会恨我夺走她的父亲。我愿意与她分享,可世上哪有绝对的和平,这一仗在所难免,而且我知道——我注定是败寇,因为她身上流淌着的是他的血。 今天他们一家去水族馆,他特地打电话告诉我,我想他是怕我打电话被老婆听到吧,他太小看我了,既然已经答应忍辱负重,又怎会做让他为难的事情呢?我不声不响缩在沙发的角落,抱着膝盖想象他们一家三口的天伦,想象他的小公主怎样坐在他肩头耍弄他的头发,她还不懂得感受我感受到的那种浓密与柔软。我想象着他温柔的妻怎样笑着擦去他额头的汗,想象着这一家人怎样合吃着一个冰淇淋,想象他们如何欢呼雀跃地拍手接受蹦起来的海豚送来的水珠……而我一脚踩着沙发上的大头公仔翠翠鸡,以随时准备冲刺的姿势死死盯着电话,渴望他们早点结束,渴望他会乘她们洗手间的时候偷偷打来电话。终于,茶几上的座机没有响,握得发烫的手机也没有震动,终于,我也累了,没有力气保持同样的姿势继续等待了。几滴眼泪变成两串,接着缺堤般的汇成两条河,把自己淹溺。擦干眼泪我从冰箱拿出一打啤酒,打开音响到最大音量,在音乐中为别人的幸福干杯。 我醉了,躺在地板上为自己的“死去”默哀。拒绝所有其他男人的盛情邀请,因为他们的打扰而诅咒。知心女友打来电话,这是另一个第三者,电话那头她在诉说着她“老公”的老婆的如此这般,怎么也没想到我居然也会陷入这样的窘境。同时天涯沦落人,伤心人听伤心人的故事。 两人相约来到全市最热闹的disco,计划在喧闹和酒精中度过这个寂寞的夜晚。这里所有的人都疯了,所以我们这样的疯子在这里不会遭歧视。我不确定是要在这个疯人院找回自己还是要丢弃自己。两个眼神渐渐迷离的女人在这节奏强烈的音乐中,一杯再一杯把苦水倒入口中,默契地绝口不提各自的伤悲。在音乐中摇摆,在摇摆中发泄,欲望在扭动的腰间流露。烧掉一支支香烟,不是和它有仇,只是仿佛看到自己燃烧后化作一缕悠悠青烟飘散在空气中。于是伸手去抓,却悄悄从指间溜过,留在手心的只有淡淡的烟草香。一如我的爱情,一如我的青春…… 闪烁的神秘灯光里,我收到他发来的手机短讯,要我记住我是他的心肝肝,纵然无法想象一个男人是怎样拥着自己老婆睡觉的时候告诉另一个女人“你是我的心肝肝”的,我还是忘记了所有对他所有的恨,爱在一条手机短讯后重生……女友看到了我满足的笑,于是会心地举杯为我庆祝。两个可悲的女人,仅仅是男人的一句话就足以左右我们的悲喜。 ※※※※※※ 我们都需要圆慌,我们都需要忏悔,你有你的,我有我的罪过。在谎言被拆穿前,抹杀一切惊恐与遗憾。这如同远古的人类赤裸身体的时候不会感到羞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