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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现实 知识分子使命 一 记得有个哲人说过,为自由而战的人有三个,一个已被钉死在十字架,一个得了疯病死了,一个才刚出生。 自由,多么难得。因为世界上的确有不少的魔鬼——天生与自由为敌。据《圣经》说,魔鬼所以要趁着黑夜到麦地里种上稗子,就是因为他仇恨别人的丰收啊。世界,有太多的可能性。而可能的,就真有发生的可能性。 追求自由的人,从来都在识别魔鬼,与魔鬼作战。魔鬼,从来也是出名的歹毒、阴险和狡诈。所以,追求自由,意味着生来就有受大难的大可能。马克思说过:“受难使人思考,思考使人受难”。是的。思考什么?——自由!受难什么?——失去自己的自由甚至生命!所以,上述刚出生的自由种子之命运,也极可能是受难。但他们,伟大而崇高。没有他们,人类可能只还会一直徘徊于黑暗的“森林法则”和“强盗逻辑”的阴影之中。但,正如魔鬼必然要出现一样,他们也必然会出现。 然而,这种伟人却难以出现。相反,总是败类和庸人发达地繁衍着,从来如此。 据说,鲁迅死时体重只有七、八十斤!他却并非穷死。而是他一边紧锁表情猛烈抽烟,一边“横眉”咬牙把“吃人”的故事写得太“毒”!似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除了《阿Q正传》中讲了经典的“吃人”故事外,他更关切被“吃”之前的“国人”如何避免“被吃”的命运。他在《灯下漫笔》中,对此前的“国人”历史就有如下大胆归结:“有更直捷了当的说法在这里—— 一、 想做奴隶而不成的时代; 二、 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 他的目光,哪怕对抬着外国人的轿夫的“含笑”都没放过,狠狠地予以了一番分析、解剖:但是,轿夫如果能对坐轿的人不含笑,中国也早不是现在的中国了”(《灯下漫笔》) 他,对于那种“微笑”的背后以及后果,又入木三分地引申开去: “这文明,不但使外国人陶醉,也使中国一切人们无不陶醉而且至于含笑。因为古代传来而至今还在的许多差别,使人们各各分离,遂不能再感到别人的痛苦;并且因为自己各有奴使别人、吃掉别人的希望,便也就忘却自己同有被奴使被吃掉的将来。于是大小无数的人肉的筵宴,即从有文明以来一直排到现在,人们就在这会场中吃人,被吃,以凶人的愚妄的欢呼,将悲惨的弱者的呼号遮掩,更不消说女人和小儿。”(《灯下漫笔》) 黎巴嫩诗人纪伯伦曾在《我的灵魂》里诗意地说:“你像我一样,我们之间并无区别,所不同的,不过是我把在自己沉默时听到的内心里的东西,用语言表达出来罢了。而你,却守卫着你内心的东西——你守卫的很牢,正如我说的很多一样。”是这样吗?被“你”守卫的内心,又是些什么样的一些东西呢?看,纪伯伦继续在他的《罪犯》里又一次勇敢地打破沉默,而且与鲁迅发出惊人相似的呐喊: “由于它(注:人类)的悭吝而使一个可怜的穷苦人变成了刽子手;由于它的残忍而使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变成了杀人犯。” 可是,从内心以至语言上或小看或无视或侮辱了鲁迅之深刻和焦虑的,大有人在;同时,要问对于“纪伯伦”们的态度如何,他们比较客气一点的回答很可能是:“不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