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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日记 文轩 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完全地把自己成长中的每段细节、每一缕心思都尽心地镂刻起来吧,我想没有人能完全做到。 那些睿智的思考、混沌的意象、模糊的概念和记忆的抽痛都似弧线,除了在坐标上画出几道痕迹,剩下的就是像声和像形的思索了。因为许多的事物你无法计算出它的精确,一旦精确,该事物也失去了最初那种朦胧的溢美。于是我们总是奢望每个人与每个人之间、每段故事与每段故事都留存一隙距离,这距离始终是相吸相引的牵系。 有位作家朋友说过这世间有三种人:一种人是精明睿智的,他往往能超越前沿,走在历史的前面,能审时度势地把握命运的脉搏,与历史的发展相融合,这种人很难犯错误,也就很少遗憾和歉疚;另一种人是极其愚钝的,他把握不了历史的进程,也把握不了自己的前途,他只能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他没有什么抱负和理想,也或许没有什么遗憾和愧疚,他活得很安逸、很实在;第三种人,既没有睿智的头脑,也不存愚昧的思想,但一生都在暗自地摸索、前行,有时会头破血流,有时会在半路夭折,他时时地在折磨自己、苦恼自己、迷惘自己。他有自己的思想,但又在思想的成熟里愈发地痛苦。因这种人,这世间才有了那么多可称为艺术的作品,那我们又属于哪种人呢?如果可能我希望是第三种。
读书与写字都是我极爱的事情。 在我想写的时候,必是我内心充溢着极度想表达的欲望,才使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录下那么多零碎而温暖的声音,我也在这份温暖里得到了些许的放松与安慰。我想这是自然现象,也是个人的需求。所以我想请你,请你珍惜。我不求你给我鲜花和掌声,不求你给我恭维和赞美,不求你给我鼓励和安慰,但我求你的理解和珍惜。我愿意用我的努力在记忆的版图上抒写世间的苍悯,我愿意用我的喜悦收获你的共鸣。若是那样,我想我不再寂寞和孤独,你也不再悲伤和落寞,我们在一起补赎日子的失去。 对一切美丽的事物都充满怜爱与痛惜,不管是喜鹊的鸣叫还是大雁的回归,不管是颗放浪的心灵还是摇摇曳曳的小树,我总是把它们想象得那么美好。就这样地想下去,总有一天会想得头发花白了,牙齿脱落了吧。 假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安静地坐在窗台边,看满街的银杏树叶一片片剥落,纷纷扬扬,铺满城市的街道,也铺满我一直恋爱着的生命的黄昏。当灵魂的出窍荡尽夕阳的最后一抹暮霭,我便去另一个世界寻梦了。但我走前,会悄悄地嘱咐你:请莫扰。 我知道,你一定会对我说:你的想法都太单纯或者把世间想得都过于理想化了。可这并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把生活诸般况味想得都那么美好,这世界岂不更是一团糟。 理想,在未实现以前,总结为幻想和不可能。当我们痴心妄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把幻想付诸实践时,其实,不可能的故事早已发生。我们不要给自己找所谓的借口,只要认准一条道儿,哪怕没有光明,我也欣赏行走的姿势。 电话那头的A发了半个小时的牢骚之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友谊也许到此就结束了。想想十多年的情谊因为一篇小说的开场而结束,你说,这世间的情意多么苍白啊!都说女人之间的友谊充满嫉妒,伴随虚荣,就如男人之间的友谊苟于交易、始于酒肉。但还是想对你说:其实真的不想失去你。可电话那头忙音肆起,你已“愤然”离去。 守着如火如荼的夜黯,挥泪如雨…… 请你回答一个问题:请列举出你最喜欢的某个人或最难忘的某个场景? 犹豫了一下,摇头。我答不出这样的提问,试想,生活中那么多难忘的镜头,真要列举出一项该是多困难的事情,若是有题,除非你没有珍惜所有的过往。 我喜欢过母亲,喜欢过我的儿子,喜欢过儿子的爸爸,喜欢过他或者她……她或者他……我难忘所有给过我怀念的场景,三十几年的光阴历程,留下的怎可能仅仅是一句话、一件事、一个人或一个复杂而简单的故事呢。 夏天的院子,婆婆花正在盛开。 母亲单独坐在花下。我摇醒午睡的父亲:搬只板凳,一起坐下好吗? 父亲嗔怪着我的幼稚,却也顺从地挨着母亲坐在花前。 爸,笑一笑;妈,笑一笑啊! 镜头下,父亲和母亲苍老的皱纹在阳光下绽开,融了几十年的酸甜苦辣一一呈现、一一释然。 妈,你说那婆婆花就是你吧? 母亲笑着骂: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她随即又望望父亲。父亲不说话,抬头看天色:我出去走一会啊,你和女儿在家呆着。 母亲撅撅嘴巴,此时的母亲怎么也如我像个孩子了。 ※※※※※※ 竹林听海> 文轩阁> QQ:19619162=44527294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