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社区女性社区汽车社区军事社区文学社区社会社区娱乐社区游戏社区个人空间
上一主题:旧帖——至情,在悄然生长着(湿地... 下一主题:东北风(8)——两儿辩金
旧帖——初恋,沉醉在苍苍蒹葭中(湿地情愫之三)
[楼主] 作者:遥想当年  发表时间:2005/07/17 14:43
点击:257次

 

“早晨像马,中午像牛,傍晚像葫芦头”这是我们那圪塔形容太阳的俗语。意思是早晨太阳就像骏马一样走得飞快,一会就到半头晌了;可傍午晌的太阳却懒洋洋地不愿迈步;到了傍晚,太阳就如斜坡上的葫芦,叽里咕噜就滚下山去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太阳已经明明白白地挂在西坨子上那些黑森森的蒙古黄榆的树梢上了。大地万物似乎一下子长高了许多,把影子尽量地拉长,努力扩张着自己的影响力。

喜欢夜游的山野精灵们蠢蠢欲动了。

咕咕,咕咕,几步外就是山鸡在调情。

一只小野兔好像还没有见过人类,在行经我们面前时,还向我的跟前蹦了几步,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停下,用它那闻惯了野草芬芳的鼻子嗅了嗅我们。然后,它那美丽的三角组合的鼻唇轻轻地翕动着,像是在询问我什么。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真的不懂它在问什么,也不知如何地去回答它。

可也就是我的这一摇头,吓得这只不速而至的小野兔“嗖”地钻进草丛中,再也没露头。

远处偶尔传来狼的呼唤,那是它们群体活动的联络信号,信号里有时间,有地点,也许有猎取的对象。

我破译不了,但我相信,一定会有。

 

银花还沉沉地躺在我的怀里。晚霞铺在她的脸上,本来就白里透红的脸颊,就像一支熟透的苹果,娇嫩得令人心颤。

我的胳膊早已酸麻,冻土的气息早已透过厚厚的三棱草袭入我那几乎只有两层布的棉裤,骚扰着我的贱臀。丝丝凉气已直透骨髓,引起全身的战栗。

第一次与女人这样近地接触,心里既怕又恋,虽然腿已木,臂已麻,可怎么也不愿意将她放到冰冷的草地上。虽然我已意识到,但怎么也不敢想象,我心中竟然把她看得比我自己还重。

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浑身在初冬的暖阳中涌动着一股躁动,一股好想将自己融入她的身体的躁动。

目光多少次掠过银花鼓鼓的胸部,好想好想知道她的胸肌为什么比我的还发达。

愚蠢的我,根本不知道那就是男女欢爱的软软的晕晕的云朵,也忘记了那是天下所有婴儿的不尽粮仓。

在交换姿势的时候,手往往有意无意地划过银花的蒙古袍的纽襻,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急促地呼唤——“解开它!解开它!”好多次都用自己那尚未开化的羞耻心驱走了心中那一阵强似一阵的冲动。

那种感觉怪怪地厮缠着我,常常使我不知所措。

 

我在小学三年级时,就囫囵吞枣般的读过《水浒传》。书中西门庆与潘金莲勾搭一段也看明白了八九不离十,可就偏偏不明白“当时两个就王婆房里,脱衣解带,无所不至。云雨才罢正欲各整衣襟……那妇人自当日为始,每日踅过王婆家里来,和西门庆做一处,恩情似漆,心意如胶”这一段中的几个关键词。问过哥哥,没告诉。

后来小学四年级读《红楼梦》,同样在“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处徘徊了很久。后来终于不得其解,空废了先生的一兜笔墨,一番苦心。

再后来,接触的都是什么《欧阳海之歌》、《董存瑞故事》、《雷锋故事》等等,都是些光棍英雄,一点儿风花雪月的事儿也没有。只有一本“铁道游击队”让我翻得稀巴烂,因为有老洪和芳林嫂的那点事儿。

我已经够幸福的了,老洪还没有抱过芳林嫂呢!

 

坐拥美人,一个沉沉而睡的女人。我四望连绵不绝,遮天盖地的苇荡,忽然想起了刚看过不久的《诗经》里的一段话: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此景,此情,正合诗意。

我的记忆很好,一般的东西看过后基本记个八九不离十,虽然有时文字的意思不懂。

我想起二哥在讲这句诗时,闭着眼,摇头晃脑的姿态。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坐在门前一个黄土包上。我直想笑。

还有那首: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二哥说的,蒹葭,就是芦苇。“苍苍”“萋萋”“采采”是什么回文,极言芦苇生长之茂盛状。我在校读书的时间不多,书看了不少,主要是看五个也是书迷的兄姐留下的书。二哥给我的指导比我所经的任何老师都多,所以我信他的。

当初二哥给我讲这段的时候,我虽记下,但如听天书。

就是现在,此时此地的我豁然开朗:这不就是写我们吗?

一望无际,麇密丛生的苇荡还不茂盛吗?虽然这时的我还不知什么是爱,还没有过相思,但相遇、喜欢是肯定的,那个姑娘不就在我的怀抱吗?虽然没有经历过“溯洄”“溯游”的瞎折腾,但我们不就是相会在“水中央”、“水中坻”“水中沚”吗?

我低头看看沉浸在夕阳下,焕发处子一般洁净光辉的那张脸,还有娇红欲滴的双唇,心底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鼓涌得更汹涌,更澎湃。

我几次把欲贴向银花脸部的头扯了回来,但不一会儿,头会低得离银花的脸更近,且很清楚地对准她的双唇。不知为什么,每次接近银花双唇时,银花那欲迎还拒的体态行为,渐喘渐急的呼吸,都使我怀疑她很清醒着。于是幻想着受到侵犯的银花那嗔怒欲哭,嚎啕而去,或怒极挥掌的情景,瑟瑟的、悻悻的缩回头,继续品味着身体中那股无名的躁动。

四野暗合,光线渐渐淡了下来,该回窝铺了。

又是低下头想叫醒银花,就在这时银花微闭的双眼,慢慢地睁开,一泓纯洁清澈的秋水正映着我的身影。心底那股躁动终于和着一种不甘,在正好做恶的暗淡光线的怂恿下,突破了我久久按捺的防线,搂着银花的双臂稍向上抬,我的头深深地伏在银花的脸上,紧紧地吻住了那心仪已久的双唇。

 

天地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和银花的激情在充盈,只有我和银花的灵魂在渴望的驱动下,在晚霞装饰的五彩缤纷下的傍晚的空中,在苍苍茫茫的蒹葭丛中快乐地游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乳香,那是一个处子的体香。

银花比我还要激情四溢,她早已趁势抬起上身,双手紧紧扣住我的脖子,生怕我会抽身逃走似的。精灵般的舌尖,也带着她那标志性的乳香,在我的口腔中四处窜走,令我窒息。

原来,她早就醒来了。

我似乎有了一种被骗的感觉,可从心底翻上来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心甘情愿。

天地翻转,不复存在。

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的初恋是疯狂的,初吻是忘情的。

十八岁的我,就这样献出了初吻,开始了后来人所说的罪恶的早恋。

渐渐从迷情中走出,我恐惧了。

那时根本就不知男女性爱的事,但知道两口子的关系就是亲嘴儿的关系,不是两口子的男女亲嘴儿就是不正经男女干的事儿。

男的强行做女人不愿意做的男女事儿,就是强奸。

我在银花不清醒的时候强行吻了她,这不是强奸吗?

强奸要判刑的。

我仿佛看到了曾蹲过监狱的父亲,那铁门,铁栅,铁镣,铁青而绝望的脸。

真难为了自己,在初恋的激情中,还能想到这些,还能做出如此理智的推理,不是天阉,也是太监。

银花正情浓深处,她没有注意到我的情欲早降到零点,索性将我压倒在草地上用唇、舌、脸、胸寻找我那已飘逝的激情。

我,如一具僵尸,恐惧挤尽了体内最后一丝热情和最后一点儿思维,对银花的投怀送抱,多情爱抚没有一丝的反应。

我,两眼呆呆地望向天空,天空真空啊!一望无底,像儿时的海,恐惧的心想找一块可落脚的云朵都没有,一个劲儿地下沉……

银花将头紧紧靠在我的肩窝上,不时莫名地咯咯笑着。在我听来,就是阶级敌人阴谋得逞的奸笑。

无神的眼中,我仿佛看见我被五花大绑地押上囚车,看热闹的人群里分明就有银花,她就是这样咯咯地笑。

恐惧使我误会了银花的如水多情绵绵的眼神和她充满爱意的抚摸及饱含幸福的咯咯笑声。

 

当我们回到窝铺的时候,已是油灯昏黄,晚饭飘香。

看到我们回来,刚踏出屋门的老那伸手将银花扯回到西屋,屋门也随后被紧紧地带上。

打头的放下了手中的猎枪和火药葫芦,一声不吱地回到自己的铺上放身躺倒。大家的眼神也都怪怪地,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瞅瞅银花家的门。

因为有了白天的一幕,我就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低着头,顶着大家怪怪的目光,也回到自己睡觉的铺上和衣躺下,等待着开饭。

西屋传来低低的但很清晰的说话声,可我一句也听不懂,银花一家说的是蒙语。

我心中七上八下的,很害怕银花把傍晚时的事儿说给爸爸妈妈听。

我深深地知道,没有长辈和老人的允许,随便和女孩子在一起是不光彩的,有私通乱搞之嫌,也就是那个年代最可怕的个人作风问题——搞破鞋。尤其是我这样的四类分子子弟,没有资格谈恋爱,更没资格搞破鞋了,更何况听说老那家还是苦大仇深的贫苦牧民。

我有点儿后悔,自己这不浑了吗?

继而,又想,强奸都强奸了,还怕啥了!

忽然,想起了阿Q的一句话,再过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

生活真可怕,我在与狼面对面的斗争中都没有想到的豪言壮语,竟在这样的场合中给逼了出来。

心底痛得我无声地啜泣。

西屋里突然响起了银花咯咯的笑声,又戛然而止。

那笑声在我听来如刀风般罡烈,久久地悬在我的心坎儿。

这时,大师傅吆喝开饭了:“希心吧嗒下爬豆,好吃呢!”

“希心吧嗒”是蒙语,即高粱米饭。“下爬豆”,就是在高粱米饭中加进饭豆。

大师傅蒙汉夹杂的嗑儿本来是全队尤其是老那一家的笑料,今天谁也没笑。

大家的眼睛都有意无意地瞄着西屋门,那是老那家的门。

那分明是在等待一个结局。

 

老那家的门,终于在大师傅又一次开饭的喊声中打开了。

老那家三口鱼贯而出。

老那在前,手握一把黑黑的泥壶,不知是哪朝哪代的东西,烟熏火燎已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银花在中间,手中拿的是一盒看不出什么牌子的香烟和火柴,脸上满写着白天的那些灿烂的笑。

银花妈走在最后,手里端着一个方盘,方盘中堆满了食物。是啥,我没看清楚,即使看清楚,也不会知道叫什么。但我从那精雕细刻,古香古色的大方木盘就知道,那一定是很好吃的,或很名贵的。这时老那把打头的叫到跟前,低低说了一阵儿。我见打头的一边听一边点头一边朝我的方向望,脸上挂着兴奋,是雀跃的那种。心中笃定:坏了,事儿犯了。

我有些怨怼地看了一眼油灯下直直看着我的银花,将她脸上的那毫不掩饰的笑容狠狠地记在心里,记上了一笔“世上最毒不过妇人心”的历史佐证。

打头的向我走来,我也从行铺出溜下炕,站在地上。

打头的手重重地拍在我的肩上,大声说“好小子”。

我动也没动,说实在的,要伸手,屋里这些人谁也不是我的对手。

但我决不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对手,我明白。

“来,来,来来来。”打头的拽着我的膀子向桌前走去。

“走就走,别拽我。”我甩开打头的手,径自向灯下走去。

银花还是笑笑地看着我。

如春风拂面,不,拂过心头,刚刚积累的敌对情绪被银花的倾你倾我地微微一笑,全化作一腔情愿,任你怎么刚也刚不起来。

我全然没有了面对着她的勇气,白天的事儿全怪我,我全兜。我还是心甘情愿。

当我抬起头来,刚想将那句“是我强奸了银花”送出口,却生生地凝在舌尖。

老那满脸堆笑,叫银花双手捧着一杯刚刚沏好的茶,送到我面前。再看银花妈已经将方盘放在桌上。里面放了糌粑并压成锥形,周围拼以整齐的四块长方形酥油块,上端又置了酥油花和一颗红枣。这东西叫秀穆尔,只有对尊贵的客人才摆放。

 

敬茶、敬烟也是蒙古族人接待客人的重要礼俗。待客必须沏茶,壶中的茶即使是新沏的,也必须倒掉重沏。斟完茶敬烟,然后是喝酒。这些风俗都是银花平时跟我闲聊时说的,我也只当听热闹的听了。今天真开了眼了。

这分明是待客,待贵客,而且对象就是我。

这时的我真就是成了丈二的和尚,不仅摸不到头脑,整个都晕了:这都是哪是哪儿?

打头的直催:快接过来。

我接过茶来,在唇边抿了一口。又接过银花双手递过的烟,随手给了打头的。那时香烟还叫洋烟,还少有人抽。我不会抽,就便宜了打头的。

接下来,不仅我弄明白了老那家此举的意思,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和银花遇狼的经过。

我分明听到人堆里一声长长的松口气,我差点儿没哭出来。

为了答谢我的救命之恩,老那将一直不舍得喝的半桶奶酒搬出来。

奶酒,又叫蒙古酒。把发酵的奶放入锅中慢火熬煮、蒸馏后即酿成透明醇香的奶酒。这种饮料酒精度不高,牧民常用它来招待尊贵的客人。

打头的也将我们带来的东北烧刀子拿来,大家团团围坐,就着昏黄的油灯,分明要乐一个通宵。

席间,每逢银花站在我的身旁为我斟茶倒酒,老那就会笑眯眯地看看我,又看看银花,像在品评,又像在欣赏,更有一种相女婿的味道。打头的则一边喝酒一边有意无意地将我年少英雄,过五关斩六将的跤场事迹唠叨出来。

一提到摔跤,老那的眼睛登时就来精神了,若不是这种场合,好像马上就要练一练。这就是蒙古族人对摔跤的钟情,对跤手的渴望。

我不会喝酒,勉强喝了两碗,就有些不胜酒力。

看到我满脸关公样儿,打头的知道,我死活顶不住这场时间不定的酒宴,就止住了老那的无休止的敬酒。

老那这才有点儿悻悻地让银花伺候我吃饭。

我知道老那的不高兴:蒙古族人以酒待客很实在,不喝倒不算朋友。如果客人留了酒量,没有尽兴,那就是留了心眼儿,就是不实在。

有了先前的恐惧,这时的我说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来。心底藏着的那个亲嘴儿的疙瘩一直硌硌棱棱的没有解开,老惦记着是个事儿。两碗酒进肚,全涌到头上来了。

我很想吃完饭歇一会儿。

饭是高粱米带豆的干饭,我最喜欢的。自从听了银花说的蒙族人关于做饭蹬踏灶台的忌讳后,我就悄悄地告诉了大师傅,大师傅再也没拉那个狗呲尿的姿势。

头碗饭我刚刚吃完,银花接过碗又盛了第二碗。我有些饱了,示意银花不要再盛了,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放下饭碗,银花已将一勺子饭盛上来举在我的面前。无奈,只好将碗递出,又吃了一碗。

这还是蒙古族同胞一个风俗,如客人饭饱或有意推辞,不递还饭碗时,主人用勺子盛饭敬上。这叫勺子饭,客人到这时候,只好将碗送出。年轻人或平辈常常以此相戏,以添乐趣。

饱尝了一场虚惊,又享受了一桌丰盛的酒宴,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回到铺上躺倒的时候,朦胧中还记得银花过来给我盖上了被子。

隐约听到打头的说,“不行…………不能作主…………他父母……”,之后,我就醉过去了。

 

事后才知道,那次我吻银花的时候,正巧有个社员割蒲草经过那片苇丛。他小声和打头的议论时,被老那听了个清楚。大家都以为我和银花做了不洁的事儿。

是的,在那时成人的眼里,两个人连嘴儿都亲了,那事儿还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个时代读过的那些被阉割了的书籍,它们为我关闭了性爱花园的大门,使我在那时还是一个把亲吻当作强奸的懵懂无知的性盲,是一个只有原始性欲而无人性知识的感情残缺的人,不然我的禄山之手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我的初恋不知会是哪样的一个结局。

 

我的初恋就是这样,竟然伴随恐惧一起沉醉在那片苍茫的蒹葭丛中。

 

 

 



※※※※※※
[遥想当年文集主页欢迎各位朋友]
本帖地址:http://club.xilu.com/deichun/msgview-10363-103442.html[复制地址]
上一主题:旧帖——至情,在悄然生长着(湿地... 下一主题:东北风(8)——两儿辩金
 [2楼]  作者:诗剑无邪  发表时间: 2005/07/17 20:59 

这纯洁而且醇厚的初恋 !
看得俺心底痒痒的 :) 呵呵 :) 遥想当年,一段纯真,苍苍蒹葭惹沉醉 回首往事,满腹沧桑,茫茫红尘起徘徊 遥想兄愉快 :)

※※※※※※
 [3楼]  作者:单纯女人  发表时间: 2005/07/17 22:24 

也只有那个年代会经历这样的初恋

 

 其实,遥想兄讲故事的手法很不错!

 两个主要人物的形象比较饱满,几乎是再现式的把一段带了时代烙印的初恋和盘托出。读之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楼主]  [4楼]  作者:遥想当年  发表时间: 2005/07/17 22:29 

你的初恋一定
比我这个更浪漫吧?写出来给大哥看看,好吗?哈哈!

※※※※※※
[遥想当年文集主页欢迎各位朋友]

精彩推荐>>

  简捷回复 [点此进入编辑器回帖页]  文明上网 理性发言
 推荐到西陆名言:
签  名:
作  者:
密  码:
游客来访 
注册用户 提 交
西陆网(www.xilu.com )版权所有 点击拥有西陆免费论坛  联系西陆小精灵

0.1519091129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