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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灯光突然暗下来,只剩下舞台上那一片辉煌。整个大厅随之安静,大声喧哗变成了窃窃私语。我旁边刚才还瘫着打呼噜的那位胖老兄耸起身,向舞台上望了望,又瘫了下去继续打呼噜。 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男子,踱至舞台中央,宣布:人生短暂,生命快乐!女士们,先生们,夜猫子娱乐。。。。。。现。。。。。。在。。。。。。开始! 那声音浑厚,极富磁性,中气充足,根本不像一个苍老的喉咙发出的。我感觉他那一头白发是假发,但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装老。 舞台上灯光掩映,窜出一群男男女女,有唱的,有跳的,有低头自语的,有昂首吟诵的,有一招一式过招的对手,有亲密依偎的情侣。。。。。。好像没有排练,只是把公园里大街上的情景搬到了舞台上。应该说我古眼从幼儿园到出身社会,也参加过不少的晚会,看过不少的群体节目了。但我没看到这么好看这么有创意的,总以为群体节目是导演照顾群众情绪,一段节目一个动作大家都来做做,很符合我们有饭大家吃有衣大家穿的光荣传统而已。结果夜猫子让我耳目一新。 当然并不全是群体节目,独唱,相声,大提琴演奏。。。。。。什么都有那么一点。水平怎么样?我不敢说,因为我的艺术细胞就寥寥几个。但从观众的欢呼看,应该是通俗得可爱,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掌声呢。 大约看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我有些倦了,这才想起自己来夜猫子的目的。到哪儿去找头插白玫瑰胸佩红玫瑰的女骗子呢?向左右望望,没看见有价值的线索,只有旁边那位酣睡着的老兄还在呼呼酣睡。 正当我为酣睡的老兄纳闷着的时候,发现他醒了!与之同时,大厅里灯火通明,大厅中央凸起一个十来平米的圆形舞台,所有的灯光和目光便集中到这个舞台上。灯光突然闪烁起来,人们躁动不安。只见得半空中徐徐垂下一条金光闪闪的绳子,锣鼓齐鸣的时刻,一位翩翩少女着迷你裙从天而降。 全场沸腾! 我旁边那位刚才还在揉着眼睛的酣睡老兄,这时高喊着:玫瑰,玫瑰,玫瑰!听他这一喊,我才注意到少女头插白玫瑰胸佩红玫瑰!她就是女骗子?女骗子是她?我也像酣睡老兄那样揉揉眼睛,再看时,她跳跃在那舞台上,向四面八方的人们做着飞吻。人们尖叫,高喊,惊呼! 音乐起来了,灯光像一条条妖艳的美女蛇穿梭盘旋,女骗子以童子拜观音的姿态静立不动,全场鸦雀无声。忽然,女骗子那悬空的一只脚往下一踏,只听得万鼓齐鸣,女骗子微微扭动了一下婀娜的腰身,音乐停止。我看到呆了!旁边的那位老兄被口水呛得咳嗽起来。 也就停了人们咽口水的那么一会,女骗子挥舞四肢,引领着乐曲,引领着台下狂欢的人们,舞起来,摇起来,动起来!这时,整个大厅被强烈的节奏轰击着,乐曲就像几十只被困的猛虎,拼命地挣扎,左突右冲,咆哮发怒! 我的四周,所有的人疯狂地摇着头,扭着腰,摆着胯。我无数次被甩着的屁股撞击,几次跌倒。眼看这样被动挨打不是办法,我也只好扭着腰甩着屁股,游弋在疯狂之中。嘿,奇怪,倒再也没有被撞击了。 实话告诉你,生性老实的古眼真的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晚会,竟感觉到实在过瘾刺激。它让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们每一个人都拥有鲜活的四肢,把自己的身体彻底交给节奏交给音乐,灵魂便随之翩翩起舞。没想到长期呆坐电脑前的古眼这那么健康,嘿嘿! 不知跳了多久,音乐渐渐地舒缓下来,女骗子又回到了最初的童子拜观音的造型,摇曳的灯光慢慢收拢,集中到她身上,全场静寂无声。突然的一声锣响,烟火冲天,待烟雾散开,女骗子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一支玫瑰插在那金光闪闪的绳子上,红艳艳的。人们狂呼:玫瑰,玫瑰,玫瑰! 人们喊着玫瑰,我想着女骗子。 一想到女骗子,我就找我的黑玫瑰。还好,它还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黑玫瑰,我就往后台的方向挪动。这时舞台上的节目又开始了,大汗淋漓的人们陆续回到了座位上。 看见门上贴着化妆间的牌子,一位着旗袍的小姐静立门边,小姐笑笑,看看我手上的黑玫瑰,弯下腰,说:先生请!随即推开门。 我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做梦,神情恍惚地走进去。小姐拉上了门。我回头瞧瞧,门真的被拉上了! 屋子也就七八个平方,灯光暗暗的。女骗子呢?我的女骗子呢?哈哈,她原来躺在靠门边的沙发上,头上一支白玫瑰,手上烟头一闪一闪。我把黑玫瑰与她头上的白玫瑰并排插了,抓过她手上的烟头,扔掉。 她说:古眼,你终于来了! 我说:走,跟我走! 她说:走?我喜欢就在这儿! 我说:就在这儿?和满身香汗的你做爱? 她说:我喜欢!你有洁癖? 我说:是啊,我有洁癖,我喜欢给女人打扫清洁。。。。。。 话没说完,我就舔着她一脸的汗了。 她哼哼,说:原来古眼是个清洁工啊! 门被撞开了,一位男子探进来大半个身子,我觉得就是那位酣睡老兄,他大喊玫瑰玫瑰我爱你,被保安拖出去了。 我继续当我的清洁工,从上至下,女骗子哼得有些气紧了! 她可怜兮兮地叫:古眼,进来,进来! 我古眼是很有同情心的男人,听不得女人这样可怜的叫,也就救苦救难地进去了。于是,女骗子便不断地叫古眼古眼古眼,我呢,也就一次次地进进出出。 外面隐隐约约又在万众欢腾了,我完全能够想见那热闹喧嚣的场景。在这样的背景下做爱,我还是头一会,感觉很特别,但要问我到底有什么特别,我也说不清楚。既然特别,当然不是我这样普通的语言所能够说清楚的了,是吧? 当我把女骗子弯成九十度,从后面进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闪进一个脑袋。女骗子抬头吼:看什么看?老娘忙着哩! 那脑袋退回去了,飘进来一句话:没看见,没看见! 我一边笑一边挺进,直到火山爆发山崩地裂。。。。。。 最后,我们就像一堆火山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