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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等什么,上驴血呀。记得莫言在《生死疲劳》里写道: “阎王拂袖退堂,众判官跟随其后。烛火在他们的宽袍大袖激起来的气流中摇曳。两个身穿皂衣、腰扎着橘红色宽带的鬼卒从两边厢走到卧夫近前。一个弯腰捡起令牌插在腰带里,一个扯住卧夫一条胳膊,试图将卧夫拉起来。卧夫听到身体里面"嘎巴嘎巴"的声响,那是他骨头酥软破碎的声音,似乎筋骨在断裂。卧夫发出一声尖叫。掖了令牌的文狐,搡了那个扯卧夫胳膊的鬼卒一把,用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者教训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的口吻说: 妈的,你的脑子里灌水了吗?你的眼睛被秃鹫啄瞎了吗?你难道看不见他的身体已经像一根天津卫十八街的大麻花一样酥焦了吗?” 在他的教训声中,那个年轻的鬼卒翻着白眼,茫然不知所措。文狐道: “还愣着干什么?去取驴血来啊!” 那个鬼卒拍了一下脑袋,脸上出现恍然大悟般的表情。他转身跑下大堂,顷刻间便提来一只血污斑斑的木桶。木桶看上去十分沉重,因为那鬼卒的身体弯曲,脚步趔趄,仿佛随时都会跌翻在地。 他将木桶沉重地蹾在卧夫的身边,使卧夫的身体都受了震动。卧夫嗅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一股热烘烘的腥气,仿佛还带着驴的体温。一头被杀死的驴的身体在卧夫脑海里一闪现便消逝了。持令牌的鬼卒从桶里抓起一只用猪的鬃毛捆扎成的刷子,蘸着黏稠的、暗红的血,往卧夫头顶上一刷。卧夫不由得怪叫一声,因为这混杂着痛楚、麻木、犹如万针刺戟般的奇异感受。卧夫听到自己的皮肉发出噼噼啪啪的细微声响,感受着血水滋润焦煳的皮肉,联想到那久旱的土地突然遭遇甘霖。在那一时刻,卧夫心乱如麻,百感交集。那鬼卒如一位技艺高超、动作麻利的油漆匠,一刷子紧接着一刷子,将驴血涂遍了卧夫的全身。到最后,他提起木桶,将其中剩余的,劈头浇下来。卧夫感到生命在体内重新又汹涌澎湃了。卧夫感到力量和勇气又回到了身上。没用他们扶持,卧夫便站了起来。 ※※※※※※ 一只文字里穿行的狐狸 我的博客:http://hexun.com/HDWH/default.html |
| 山水含笑 | 400 | 08-19 19:5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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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看来,卧夫得小心了。[2楼] | 鱼沉渊 | 37 | 08-19 20:16 | |
| 涩青果 | 65 | 08-19 20:34 | ||
| 回复:?[4楼] | .加一. | 33 | 08-19 22:02 | |
| 回复:嗜血的卧夫.狐狸知道。[5楼] | 鱼沉渊 | 65 | 08-19 22:24 | |
| 卧夫 | 37 | 08-21 00:21 | ||